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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抓着衣柜门的手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别慌。”“……”徐北闭嘴了。“还有一个小时,”南星看了眼时间,“说说吧,奶奶怎么样?”徐北想说还一个小时你这么急着干什么,就看到南星往梳妆台前一坐,对着镜子开始化妆。“……”徐北想了想,“李格婚外情那事儿你知道吗?”“不知道。”南星从镜子里看他,拿着眉笔的手顿在半空,“奶奶说的?”“嗯……原本是个好消息,但用在这时候不合适,”徐北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盯着鞋尖儿,“他老婆正起诉他跟奶奶虚构债务呢,这事儿要摊明白了,等于给人家白送一个证据。”“李格不会离婚。”南星皱了皱眉。“问题他老婆不这么想啊,”徐北从镜子里看着他,也皱了皱眉,“人也完全可以咬死了李格就是想离婚拿了钱跟小三儿去过,奶奶还知情不报,动机可疑。”“奶奶还不是为了他。”南星的声音提高了。“哎你别急,”徐北连忙伸手对着他的方向虚拍两下安抚,“我这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万一人家到时候这么说,我们要怎么反驳?”南星看他一眼,垂头想了想:“他老婆知不知道?”“binggo!”徐北打了个响指,“问题就是这个。”万一对方早就知道,故意憋到开庭来个突然袭击,他们要不知道这事儿,还真能给炸得慌了手脚。就是不知道李格他老婆是真想离婚,还是只想单纯地恐吓一下?女人心海底针呐。小三儿的孩子没生下来,李格从奶奶这里拿钱给做得手术,去的是正规大医院,单子都还在奶奶手里,但这下完全成了烫手山芋。“李格要是不想离婚就得把这事儿捂着,否则他自己也不会好过。”徐北歪头撑着胳膊,拇指按在太阳xue上,南星转过身就看到他这副懒散没骨头的模样。“要我去说吗?”他撑着桌沿,轻声问了句。“嗯?”徐北愣了愣,“你跟他熟么?”“不太,”南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但你不方便的话,我去说也行。”“没什么不方便的,”徐北摇了摇头,皱着眉嫌弃地说,“我就是不乐意见这人。”南星没说话,坐下接着化妆,在徐北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笑了一下,眼线笔顺滑地勾了一条弧线。“再跟你说个事,”徐北压低了声音,坐正了看着他,“先说好,你别怪奶奶。”“什么。”南星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身看着他。“你先答应我,不然奶奶该拿我当叛徒了,”徐北皱皱眉,突然发现画了半截妆的南星果真不一样了,一只眼睛斜斜上挑,一眨就勾得人心痒痒,他往前凑了凑,啧了一声,“你化妆技术真好。”“说事儿。”南星皱眉看着他。“你先答应我。”徐北说。“那你别说了。”南星扭头接着画。“哎,”徐北一瞪眼,“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说我也知道,”南星画完了另一只眼睛,对着镜子眨了两下,“瞒着我给钱了吧,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怕我知道的。”“……没劲儿。”徐北嘟囔了一声。“给了多少?”南星问。“也没多少,”徐北想着要不要少说点儿,但早晚也得知道,就给了个含糊的数字“就八九十万吧。”“怎么这么多。”南星停下手里的活,皱着眉。“毕竟是亲儿子,”徐北赶紧说,“给都给了,你也别怪奶奶。”南星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管得挺多的?”“也没有,你是为奶奶好,”徐北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你那个……照顾奶奶多久了?”镜子里南星脸上的诧异神色一闪而过,转瞬又平静下来,他抠着眼线笔上的盖儿:“一直是奶奶照顾我,现在也是。”徐北愣了愣,挠了挠脑袋:“就是很久了?”“五年了吧。”南星歪着头想了想。难怪。一老一少之间的挂念像是多年相处才有的感情,徐北在事务所看过不少案子,虽然没跟人深刻讨论过,但患难夫妻亲生兄弟都能反目成仇让他对人性越来越失望,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个没有血缘关系还能这么亲的。他望着窗外的小院子,忽然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慨,不过接着就听见一阵风吼,绳子上的白衬衫被吹得快贴上枣树了。徐北哎了一声:“好像起风了。”“要下雨了。”南星站起来往外看了看。“你什么时候走啊?”徐北问他。南星放下手里的工具:“现在就走。”化完妆的这张脸更贴近于在酒吧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让徐北一下子又有点不适应。走到院子里收了衣服回来,他捏着换下来的T恤犹豫着说:“你回头洗洗吧……”“嗯,先扔那儿吧,”南星看了一眼,拿过衣架上挂着的西装,又从抽屉里拿了把伞出来,抬头看着他,“只有一把伞,你怎么回去?”“这不还没下呢么,”徐北把衣服放在沙发上,从他手里拿过西装穿上,“我打车回。”跟李奶奶打了声招呼,两人一块儿出门,走了几步南星又跑回去对李奶奶喊了声:“贴上药。”“知道了,快去吧。”李奶奶冲他摆摆手。一会儿的功夫雨就下起来了,两人走了没多远,地上的雨点儿就已经连成片了。白日雨来得快,南星把伞撑起来罩在两人头顶上:“我送你到胡同口吧。”“不用,我一路狂奔应该……”徐北伸一只手到伞外面试了一下,又抽回来,“不耽误你事儿吧?”“不耽误,”南星点点头,看着他,“你奔吧。”“……”徐北张了张嘴,半天才蹦出一句,“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也挺损啊。”“是么,”南星笑了,往前走了一步,“跟上,赶时间。”虽然那笑起来的样子他见过几回,但还是再一次被晃了眼,徐北愣了愣才赶紧蹦着跟上去。在岔路口拐了个弯,狂风顷刻肆无忌惮地杀过来,南星握着伞的手抖了一下,几丝雨钻着空子飞到徐北脸上。“我来吧,”他抢过伞,往南星那边压了压,到底是两个男人,一把伞很勉强,他一眼瞟过去时看到南星身上的裙子已经湿了半边,布料紧贴着身体,显出隐隐约约的轮廓,他连忙收回眼,干巴巴扯了句,“这雨下得路都看不清了。”“你近视啊?”南星转头看着他。徐北愣了愣:“有点儿,二百度。”“没见你戴眼镜。”南星看着脚下的路,避开了一块突起的水泥板。“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