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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从随身的包里摸纸和笔,摸到一半整个人一顿,桃花眼正指着他裤兜里露出的手机一角。今天出门没带智商。徐北拿出手机递过去,桃花眼在手机上啪啪按了一会儿后递给他:“要送吗?”“不用,我认得路。”徐北收过手机放回兜里。“行,”桃花眼说,“那再见。”说完径自转身往另一条路上走了。“再……”徐北有点儿无语,“见。”一直到走出胡同,走到大路上打车,车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他觉得脑子都还是糊着的,搅吧搅吧可以贴春联那种。这得是什么缘分。简直刺激又惊吓。还没忘呢又给加强了一轮印象。还一块儿吃了顿饺子。还有那胸到底真的还是假的?呸,本来就是假的……徐北掏出手机,最近拨出号码里多了个名字,南星。原来是叫南星。在心里念了两遍,他感觉精神有点没来由的亢奋,跟加班时连喝三杯咖啡的感觉一样。4刚回到家赵老的电话打了过来,徐北接起来拖长了音委屈吧啦地叫了声:“师傅——”“甭做妖,”赵老说,“情况怎么样?”“一来就关心案子,还有没有爱了?”徐北忿忿地说,“有点新情况,明儿跟您报告。”“成。”赵老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点儿都不爱护幼小。”徐北对着黑掉的屏幕念叨。他把笔记本抱到床上,把今天和李奶奶的录音放出来,一边听一边整理,录音里自己扯着嗓子在喊,李奶奶淡定的陈述着,让他笑了半天。中间有段空当,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传出来,他猛地愣了下。是桃花眼的声音,哦不,南星。徐北觉得这名字跟人还挺配,南星身上有种淡得让人看不清也抓不住的空,跟星星一样,远在飘渺天际,飘来一朵云就遮不见了。看得出来南星对李奶奶很关心,老妈说他小时候家里也住过院子,但他记事起就已经搬到了单元楼里,远亲不如近邻什么的他没有体会过,南星和李奶奶这样的大概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在李奶奶眼里南星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想起自己今天跟傻子似的那股怂劲儿就有把脑袋塞被子里嘶吼的冲动。一边走神一边写,一篇短短会谈录愣是写到十点多,徐北把文件保存在U盘里,去卫生间飞快冲了个澡,扑到床上趴着不动了。闭着眼睛半天都没睡着,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还睡不安稳,一直做着梦,南星的眼睛嘴唇和腿轮番在他眼前晃着。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感觉脑袋很沉,他掀开被子下床时,才猛地感觉裤裆一片潮湿。“我cao!”徐北抓着头发就呆住了,呆了两分钟后一阵风冲进卫生间。直到出门他都没缓过劲儿来,昨晚上做梦了?做春梦了?22了还做春梦?还梦遗?一路都跟丢魂了似得恍惚,进地铁的时候他习惯性把包往胸前挪了下,才想起来没带U盘,又掉头一路狂飙回去,等赶到公司再晚一分就迟到了。这一通折腾直接导致一整天的状态都特别低沉,给赵老报告的时候跑了神,赵老拿笔在他面前的桌子敲了两下:“昨晚上偷什么去了?”徐北呆滞着看了他两秒,反应过来后笑着抓了抓脑袋:“昨晚没睡好。”“失眠啊?”赵老从眼镜后边儿看着他,“紧张?”“没有,”徐北愣了愣,“就,做噩梦了。”“精神状态你自己调整,”赵老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离开庭还有十天,不用太着急。”“哦,”徐北把桌角的眼药水给他推过去,忽然反应过来,“十天?不是半个月吗?”“谁告诉你半个月的?”赵老瞪着他。“我……擦,”徐北没忍住骂了一句,摊开面前一堆纸狂翻了几下,蔫了,“……看错了。”“你小子不对啊,”赵老瞪眼指着他,“可别给我捅娄子。”“意外意外,”徐北说,“绝对意外,不会再有了,您渴不渴,我给您倒茶去。”出溜出门的时候他听到身后赵老的骂声:“臭小子!”回到工位上,徐北抓着头缓了一会儿,努力地调整心情。这一行的人多半都有神一样的自制力,徐北刚进事务所那会就听说了圈子里一位前辈的英勇事迹,前一天刚没了爸第二天镇定自若上庭去了,还是个女的。他觉得自己毕生都难以达到如此高度,但控制下垃圾情绪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一个梦而已,谁还没做过梦了,怕毛线。不能想。……想也得回家想。脑子找回来了效率就格外高,他把笔录备份拿出来,一边看一边在旁边纸上写写画画。上诉的重点在那份录音,昨天李奶奶告诉他,录音可能是她跟以前的月嫂闲聊时录下来的。也就是说,可以利用民间常情认定李奶奶和月嫂的对话属于内外有别,证明力不足。两夫妻也确实在闹离婚,孩子不到两岁两口子还没磨合到一块儿的徐北见得多了,他觉得这不是关键,说老太太和儿子串通抢房子也就是个由头,不想还钱而已,还能顺便把男人收拾了。徐北觉得有点悲哀,一个老人耳朵不好腿脚不好独自住在个破胡同里,看那情况也没享着多少清福,还要跟亲儿子对簿公堂。他在家跟老妈顶个嘴他爸都要吹胡子瞪眼,他跟老妈吹胡子瞪眼他爸拎着棍子就来了。欺负孤寡老太太,不是玩意儿。他赶在下午下班前把思路跟赵老说了一遍。“有把握吗?”赵老问。“您也说了录音虽然证明力高,但不好判定,”徐北说,“而且六张欠条是板上钉钉的,再有力的反证也越不过去。”“那就先这样,”赵老把资料递给他,“回去再多做点准备,免得对方声东击西,那些欠条最好也再看看。”“好嘞,”徐北笑着说,有了方向他心里一下子就轻了,“您这再没别的事儿?”“怎么,”赵老瞄着他,“没班加觉得皮痒?”“哎别,”徐北立马转身往门外走,“走走走,我现在就走。”收拾完东西下楼,他掏出手机想给刘斌打个电话,一整天没动静不太符合这家伙的尿性,然后就听见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屏幕上闪着刘斌两字。“刚要打给你呢。”徐北说。“哎呦,心有灵犀,”刘斌在那边咋呼,旁边有人呕了一声,“下班了没?”“刚下,”徐北听着他那边有点吵,“哪呢?”“那正好,来文妃,”刘斌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