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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真情,我有。”他的坦诚来得有些晚,郭赟笑了笑,“我知道了。”“九郎性情太过刚烈,与司马越对峙会引来杀身之祸,若不能为己所用,必定不会留他去别处。”郭赟正色道,“我不会让他出事。”王衍嘲讽地笑道,“这么看来,倒是我们的婚约耽误了你们,真是罪过。”“确实如此,我是来要和离书的,你若是不愿意,一纸休书也可。”王衍气得一阵咳嗽,捂着嘴不回答她。郭赟有些生气,“你别再拖延了,这次拿不到和离书我不会罢休。”上走上前去当面问他,腿上冻伤尚未好,两腿一酸差点跪倒在雪地里。“你的腿……”“冻伤。”王衍神色变得复杂,“你……你就真的这么想和离吗?”“是,我与你两清了,我欠你一条命,现在用这一双腿还给你。”“……阿赟,你心肠太狠了些。”“随你怎么说。”“好。”见王衍松口,郭赟抬头看他,“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和离书写好,我会叫郭驿送去。”见他这样说,郭赟才松了一口气。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梅林里的王衍,他还站在原地目送她。只是回眸一眼,便是落雪满头。郭赟走出王府,这个地方,终于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是郭赟,镇西将军。再也不是王夫人。王衍红着眼睛坐在几案前,忽然猛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眼前白纸上。“丞相,歇会再写吧。”王衍挡开郭驿的手,“无事,为本相研磨。”和离书三个字颤巍巍地落在纸上,混着纸上鲜血触目惊心。琅琊王氏衍,有妻郭氏,七年无所出,二心不同,难归一意,遂与之和离。从此各为婚嫁,永无争执。王衍的手书被郭驿送来,奉至郭赟手中,斑斑点点的血迹混着墨汁的和离书,看得郭赟心中绞痛。看完咽下眼泪,郑重的收好。各为婚嫁,永无争执。真好,她等了真久,这场荒唐终于落幕了。闵娘送了热汤进来给她,看见那封和离书,愣了许久,却也只有叹了口气。“只要女郎高兴,什么都好。”郭赟笑着抓住她的手,“谢谢闵娘理解我。”郭赟喝着汤,觉得很好。忽然想起什么,问起来,“宋姑娘还在这住着么?”“在呢。平日里不怎么出来。”“奥。”郭赟点点头,再无多言,只是说了句,“这汤闵娘熬得真好,给若兰和宋姑娘各送一碗吧。”“是,知道了,女郎腿伤未愈,多休息才紧要,今天徐先生来过又走了,叮嘱女郎用药呢。”“奥……知道了。”徐妄言心里自责,郭赟不是不知道。可她却真的感谢他,若不是他,又怎么能这么快就和离呢。她迫不及待得想告诉裴绍这件事,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他身边。想到今日王衍的话,裴绍性子刚硬,司马越若不能将他收为己用,是势必要杀了了事的。裴绍那天匆匆入宫,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越想越担忧,朝门口的郭驿喊了一声,“备马!”“将军要去哪。”郭驿推开门进来,身上有落雪,“外头下着大雪,恐怕不太好出门,更何况将军的腿伤还需要保养。”郭赟推开门,果然见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她与裴绍,总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错过。天灾人祸,仿佛都要阻止她,可是她,明知不可,也要奋不顾身地靠近那个温暖的人。看着漫天飞雪,想到裴绍的笑容,只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还能打败她,没有。作者有话要说: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更新啦,好开心。第56章标题废?慕容陵与周氏分庭抗礼的局面持续了很久,周氏是西燕大族,一时之间难以彻底瓦解,如此周氏自以为高枕无忧,却实在是小看了眼前这位阴柔长相的常山王,也高估了她身后的家族对她的容忍。周氏瞥了慕容陵一眼,满不在乎地靠在身后的男宠身上,那男宠粗粗看来竟然还有几分裴绍的模样,只是没有裴绍高山白雪的神采。“陵儿这样的大忙人怎么还有空来瞧哀家?”慕容陵连看她一眼都嫌恶心,那油腻腻的口气和眼神更加让人作呕,只是大事将近他不得不来提醒提醒这个女人。“娘娘还是从梦里醒醒吧,陵一向不爱来你这,脂粉味晕的我头疼,既然来了,自然是有要紧事,麻烦娘娘单独与陵详谈。”周氏摸了一把身后男宠敷粉敷得雪白的脸庞,眼神却看着慕容陵,“阿陵羞什么,你也是有过许多宠妾的人,早不是什么童子之身,男女之事有什么见不得的。”慕容陵强忍着恶心,冷笑一声,“娘娘身后这位,我看有些像一个人。”“哦?”周氏浅笑着问,“你说说看,像谁?”“绿绮郎君,裴氏九郎,想不到娘娘对裴郎如此一往情深,当年匆匆一面,竟然到如今都不能忘怀,不知道娘娘是否为当年没有得到那裴九郎,暗暗伤心了许久?”周氏听后怒得从男宠身上跳起来,“是你!”险些就要冲上来掐慕容陵,又怕他挂在腰间的长刀,“原来从中作梗人是你这个小野种!我就说他们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逃出去了,好啊慕容陵,你好大的能耐!”慕容陵懒懒地笑道,“我的能耐,娘娘今日才知道吗?那么今日的陵,与那时的陵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娘娘不妨掂量掂量,如今你是否还有能耐与我叫嚣。”周氏气得浑身发抖,又不敢说什么,慕容陵又道,“哦。娘娘该谢我才是,当日我放走了他们,你才能安然无恙到今日,倘若你真的糟蹋了那白雪般的人物,郭赟那疯婆子非活剐了你不可。”“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啧啧啧,”慕容陵后退了两步,“你可别是整日的荒yin连脑子也没了,我的意思是,本王想要的东西,你趁我没说的时候奉上来,或可还能饶你一命,倘若等我伸手来拿,可就没那么便宜了。”周氏浑身颤抖,转身四处寻觅,看见案上喝酒的酒壶,拿起来就朝着慕容陵砸过去,“你这个小野种!你凭什么这样对本宫说话!”慕容陵伸手去挡,酒壶是铜制的,小臂一痛,痛得他又冷笑一声。“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