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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他为何不愿救,若说一切都真的只凭心绪一时好坏,那就未免太过儿戏。敕若慢慢走着,不知为何,他敢肯定花子夭绝对不会去救国师,也绝对不会让他去救。但是国师的模样时时在他眼前晃过,苍白而虚弱,敕若闭上眼,他的心脏微微发疼,他知道以前的引鹤绝非是那般,但为何如此肯定,他却又不知了。敕若抬眼看了看天,突然有丝迷茫,这样的迷茫自从遇见花子夭之后就时时有了,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知道佛祖为何要让他入世,而今却越发不明了了。“爹爹!爹爹!”小孩儿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敕若转过身,小练好似阵风般已经扑入他的怀中,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亮晶晶的黑眼镜,看着他十分欣喜的样子,“爹爹,小九说今晚在我们这儿用饭。”敕若看向一边站着,眼中隐隐透着羡慕却冷着脸不肯表露的小孩儿,笑了笑,将他揽过来,“小九今晚想吃什么?”怀中抱着两个小孩儿,敕若站不稳,坐在了一旁的阑干上。俩小孩儿都好似没有骨头般,懒懒地靠着敕若,小练深深吸了口气,“爹爹,你身上味道真好闻。”小九闻言,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又往敕若身上钻了钻。敕若低下头,有些疑惑,“没什么味道啊。”小练瞪大眼,“爹爹闻不到吗?”敕若摇摇头,又笑道:“或许只有你们才闻得到。”小练得意地一笑,戳了戳小九的脸蛋,“小九,你还没告诉爹爹想吃什么呢!”小九抬起头,声音故作老道般,说道:“都好。”敕若温声道:“不挑食也很好。”他瞥了一眼小练,暗指他可挑食了。小练哼了一声。敕若转过头,叮嘱道:“明日你又该出宫了,今晚可得好好温书,免得到时先生考你时,又答不上。”小练顿时苦了脸,“可是坏人说了,今晚上他有空闲,可以教我……”“教你温书可好?”花子夭懒散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敕若转过头,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现下正笑吟吟的看着小练,“你爹说了,我也只好遵命,教你温书,应付明日答问如何?”敕若皱眉,“怎么能叫应付?既然先生要考,好好答便是,如何能叫应付?”花子夭和小练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眼中的无奈,小练抢先发言,“就是!怎么能应付了事?坏人就是坏人,老叫我不学好,爹爹我们离开他吧!”花子夭一哽,居然被小屁孩儿抢白,“什么叫跟着我不学好,自己都没有个学好的心思,不知道你爹要你来干什么,倒不如把你扔在这儿算了,我和你爹浪迹天涯,也比带着你个拖油瓶好!”小练顿时面红耳赤,噙着眼泪倔强地不肯往下掉,平白让人看了更觉心疼,花子夭都在心里有些嘀咕,更别说敕若了。他赶紧抱过小练,“都让你们别争了,还争?”他捏了捏小练的脸蛋,“你也知道你说不过他,还去招惹。”小练十分委屈地看着他爹,敕若坚守原则,“委屈什么,你自己招惹的。”但随即又看向花子夭,怪道:“他来招惹你就非得应下么?如何你也成了个小孩儿?”花子夭蹭上来,“他先说的,他错。”小练立马瞪圆了眼,“你非得应么?你错!”敕若推开花子夭,又轻敲了小练一个小栗子,“要是万事还能分出个对错,这天下哪还有那么烦忧?”“你俩可得消停会儿,今天就莫再吵了。”敕若最后拍案。被点到的俩人各自哼了一声,小练委屈地往敕若怀里钻,花子夭也不屈不饶地蹭过来,揽过敕若。敕若无奈,转眼才看到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小九,“小九,怎么了?”小九摇摇头,声音很轻,“你们真好,我想即便是父皇母妃在世,也断不会像你们这般要好。”小练看出小九神伤,拉过小九的手,“小九,你来,爹爹一样会对你好的。”小九却情绪转好,“小练,我们去玩吧,不知道布置好的陷阱有没有小鸟来啄食了。”小练心性单纯,见小九避过话题,谈及他们布置的陷阱,也不知不觉跟着转开了话题,“对呀,我都忘了,去看看。”两个小孩儿又手拉着手跑远了。花子夭看了一会儿,将目光收回来,他揽着敕若,下巴放在敕若的肩上,偏偏头看过去是和尚久不见阳光而白皙光滑的脖颈,敕若微微垂首,恰好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他们都当我们是一对了,”花子夭偏偏头,呼出一口气洒在敕若脖颈间,“如何不解释?”敕若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作何解释?他微微皱眉,“徒惹尘埃,心自如明镜台。”他无意解释,他和花子夭二人清白如斯,何至平白落人口实,纵然有所误会,自是清者自清明者自明,解释再多又如何?花子夭轻笑,敕若微微动了动,花子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间让他有些痒痒的奇怪感觉。忽然肩头一轻,脸颊被什么温柔擦过,敕若垂首,花子夭已经倒在了他的腿上,微挑的眉眼风情流转,霎时温柔如许,敕若看进他的眼里,微微失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花子夭已经闭上眼,勾着唇,将头埋在敕若怀里,环过他的腰,“若是不解释,那便随流言而起罢。”敕若抿抿唇,“为何会有四处而起的流言?”花子夭在敕若怀里闷闷笑着,“傻和尚,什么也不懂。”日落西山,昏黄的光将栏上一双剪影温暖地笼罩。凭栏而倚的人垂着眸,神色安然,手却搭在怀中人的耳垂边,怀中人呼吸安稳,已是睡熟。“爹爹——”小孩儿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敕若睁开眼,怀中花子夭亦是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不料自己会真的睡熟,花子夭向来风流的双眸还带着丝不知何处何时的茫然,看定敕若,那桃花眼里淡然如初,这才恢复清明,轻声笑道:“不想我真的睡过去了。”他凑到敕若耳边,薄唇微微擦过白嫩的耳垂,“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有美人作陪。”花子夭退开一些,又看进那双因他的话而染上羞赧之色的桃花眼里,“可惜,桃花多情,美人无意。”“爹爹——”敕若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孩儿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小脸儿通红,敕若伸手一摸,背上也已出了许多汗。敕若招过一旁跟着跑来的小九,一摸,也全都是汗。他神色一凛,“你们方才去哪儿玩了?玩得这么疯?出了汗也不知回来拿汗巾?”小练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