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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多白云by蛋卷三姨太冷淡温柔攻x乖巧主动受,双向暗恋黄色小甜饼。原创-BL-中篇-连载主受视角-HE-现代-日常年上陈语白很苦恼。周岭到底喜不喜欢他呀……(伪)双向暗恋基本没啥剧情,全是日常色鬼陈语白实锤Chapter1陈语白在教室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合上了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拓扑学的课很难,他听到一半走了神,回过神来再听时,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了,就开始在笔记本上自由创作。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证明,被老师在上课时擦了一遍又一遍,粉笔灰白得淹没了黑板的底色。手机上收到了消息提示,陈语白点开看,是家里的司机发来的,说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他抱着书包趴在桌子上发呆,教室人已经走光了,冬天天黑的早,窗外暗沉沉的。教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吹出干燥温暖的风。暖气上还放着上早课同学忘拿的纯牛奶。不知道周岭今晚回不回家吃饭。周岭已经五天没有回家吃过晚餐了,陈语白甚至不知道周岭晚上有没有回家。他拎起书包,笨拙地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拉拉链的时候他总对不齐锁口,拉了两三次拉锁都滑了上来,还不小心划到了手,在白皙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红痕。陈语白恼火地放弃了拉拉链,敞开羽绒服走出了教学楼。黑色的空气夹杂着泠冽的冬风灌进他的毛衣里,冷得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陈语白心情低落,不愿早点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只是踱步朝校门口走去,甚至都没有加快速度。冷风越吹他越清醒,在教室里胡思乱想的那些想法一下子都被风吹没了。周岭回不回家,他哪里管得着?或许周岭只是去应酬了。毕竟年终了,酒局多,他再不愿参加也是要去的。不忙的时候,周岭哪天不是回家吃饭的?他不回家,可能也是怕吵醒潜眠的陈语白。再者说,就算周岭不是去应酬,真的是去约会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插得上嘴?周岭三十了,这些年一直单身,周太太催了那么多次,也该找个约会对象了。陈语白和周岭之间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让周岭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可绝对不是让周岭单身的理由。陈语白又不是周岭呵护备至的儿子,还怕再婚家庭给他带来什么伤害不成?陈语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想得透彻,心里却更乱了。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在意呢?远远地,司机看到了拎包的陈语白,快步走上来接过陈语白手里轻飘飘的书包:“小少爷快上车吧,今儿太冷了,可别着凉!”陈语白牵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说谢谢王叔。陈语白一天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喝水,嘴唇干裂得要起皮,这一笑不要紧,下唇直接有些撕裂,血珠涌来出来。陈语白尝到了铁锈味,坐在车上无奈地扯了一张面巾纸,轻轻地擦着嘴唇。擦着擦着,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窗外出神。正值晚高峰,川流不息,霓虹灯闪闪烁烁,车内温度高又有些潮湿,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陈语白靠在后座上侧着头,隔着这层朦胧的玻璃,心里偷偷问:“周岭在哪辆车里呢?”王叔在前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家里的事儿,蔡阿姨又做了什么晚餐,院子里的腊梅要开了,池子被冻住了……诸如此类。陈语白一句都没听进去,突兀地问了一句:“王叔,今天周岭哥回家吃饭吗?”王叔顿了一下,在前面看了眼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说:“周先生说了,今天不回家吃。”意料之内,可陈语白心里那点侥幸期待的火星一下子全被掐灭了。“知道了,谢谢王叔。”他只觉得心里的火往头上涌,闷得他透不过气,就把车窗开了个小缝,让刀子般的寒风都吹进来。王叔担忧地劝:“小少爷,当心又发烧。”陈语白疲惫地没有回答。陈语白和周岭确实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陈语白的父母在陈语白十六岁时不幸车祸去世,留下陈语白一个人。陈家人丁单薄,陈老爷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倒是陈老太太家还有几位周姓远房亲戚,算来算去陈语白要叫周岭叔叔,但这血缘关系,已经不知道淡到哪里去。陈家出事陈语白还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律师找来找去,找到了周家。周家也大气,直接签了合同,说遗产一分不要全给陈语白,家里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双碗筷的事儿。陈语白这就糊里糊涂地到了周家。起初他不情愿,周家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监护人。丧亲之痛未过,他整日过得浑浑噩噩,只觉得世界抛弃了他,一个人孤单无助,心里话都没得说。但是周岭出现了。周岭来接他放学回家,拿把黑伞站在路边,偶尔抬手看表。陈语白忘了带伞,从教室里失魂落魄地往出走,雨水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怪可怜的。但陈语白一眼就看到了打着黑伞的那个男人。一身西装,整个人冷冷淡淡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周岭看到陈语白没拿伞,往前走了几步,给陈语白遮住雨,说:“陈语白你好,我是周岭。”上车之后周岭跟陈语白解释,说以后周岭就是陈语白的法定监护人了。按照辈分,陈语白要叫周岭一声叔叔。陈语白没吱声,垂眼盯着自己鞋尖,脑子里却都是周岭湿了的半个肩膀。好吧,或许有个监护人也不错。陈语白搬去了周岭家。比起郊区的周家,周岭家离学校更近,他可以晚起半个小时上学。周岭把陈语白接回家,冷淡但又周全地给陈语白介绍了整个房子和花园,让陈语白有事儿随时找他。周岭还把陈语白的房间安排在了离自己房间不远的地方。周岭还说,不用计较辈份,陈语白可以叫周岭哥。起初,陈语白晚上睡不着觉,就抱着水杯坐在阳台里看星星,一看就是半个夜晚。但他总能在阳台上闻到淡淡的烟味。有天他好奇,四处寻找烟的来源,却在周岭的窗口看到了明明暗暗的火光。他从未见过周岭在家里抽烟。周岭的房间看了一盏床头灯,在寂静的夜里竟有些刺眼。他穿着睡衣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烟,偶尔吸上一口,烟雾就遮住了周岭的脸。陈语白在黑暗里看周岭抽烟。抽完了,周岭就关上窗、拉上了窗帘,从外面一丝光也看不到了。陈语白又在阳台上坐了很久。那晚他梦遗了。但他再也没有失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