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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别扭,“一个下贱女伎,我跟她生什么气?你弟弟才多大年纪?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也不算什么事,我是你们阿娘,还能把这种事放眼里?我生什么气?”“阿娘生不生气,朱洪年都是老四杀的,我亲眼看到的,不光我,当时茂昌行外,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看到了,阿爹非要护着他,难道杀人不用偿命?难道皇子就能随便杀人?阿爹这样宠他,这是亡国之兆。”大皇子这话已经算委婉了,可听在周贵妃耳朵里,却是刺耳无比。“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亡国之兆了?亡国这话是能随便说的?你看看你,越大越长回去了。那是你弟弟,你爹的儿子,你爹能不护着他?明明是姓朱的自己找死,你看看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阿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大皇子默念了一遍‘爱之深责之切’,压下那股子忿然,还算心平气和的跟他娘解释,“阿爹先是君,其次才是父,国在先家在后,老四这件事上,阿爹不该这样,朱洪年不是自己找死,老四想栽赃到我身上,杀了他是为了给我栽赃,老四杀人是一重罪,他诬陷我,是又一重大罪,偏偏阿爹视而不见。”“你看看你!反了天了!”周贵妃听大皇子一句句指责皇上不对,又惊又怒,皇上怎么可能不对呢?从小到大,皇上从来没做过错过!“皇上什么时候做错过?你真是昏了头了,竟然说皇上不对,还有你弟弟,你弟弟胆子那么小,小时候一个虫子都能吓死,他能杀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你这哪有一点为人子的样子?哪象个哥哥?”周贵妃跟大皇子都差不多脾气,一说起话来,习惯在自己的逻辑里走动,而不是体会对方是什么意思,以及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我怎么不象个哥哥了?我象不象哥哥先不说,老四有当弟弟的样子吗?你说过他没有?你怎么一句不说他?这件事我没错!是老四,他杀了人,他凭着一句谣言就冲进贺家杀人,你怎么不说他?杀人偿命,他是皇子也得偿命!阿爹连国法都不要的护着他,你处处责备我,是他的错,明明是他的错!”大皇子的火气压不住了。“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有点当哥哥的样子没有?你从小就这样,处处跟你弟弟呛着,你从来都不让他,你是哥哥,你哪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周贵妃火气也上来了,这两个儿子不停的生事,她烦的一个头两个大,心情自然不会好。“是,我从小就这样,你怎么不说他从小也是这样?他从小就没使我当哥哥看过!不是我先对他不友,明明是他先对我不恭!从老四一生下来,你就嫌我多余,你就偏心他,你处处偏向他,他小,他是弟弟,你让着他,我凭什么让他?他是弟弟,可他拿我当哥哥看没有?”大皇子声音扬起,压过了周贵妃,周贵妃气的手脚都是凉的,“我怎么待你不好了?哪里不好了……”大皇子和周贵妃各说各的理,谁也不听谁的,越吵声音越高,越吵怒火越旺,大皇子猛的窜起来,手指点着周贵妃,“……你敢说你待我好?待我好就这么熬着我?我生下来就该立太子,你怎么不说话?你这叫待我好?你生了老四,就是为了钳制我,威胁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逆子!”周贵妃被大皇子点在鼻子上,气晕了头,已经听不见大皇子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猛一甩袖子,暴怒而出的大儿子,气的放声大哭。大皇子满腔愤慨,一路疾行冲到长宁宫院门口,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皇上。“这是怎么了?”皇上看着暴怒的脸都变了形的大皇子,愕然问道。“没什么!”大皇子压抑着怒气,生硬的答了句,错过皇上就要往外走,皇上已经听到正殿里传出来的,隐隐的哭声。“回来!”皇上沉着脸叫住大皇子,吩咐他在门口候着,自己快步进了正殿,看着哭倒在炕上的周贵妃,这都不用问,肯定是被大皇子气的,除了大皇子,别人也不敢。皇上出到正殿门口,吩咐叫进大皇子,指着殿内哭成一团的周贵妃,“你说说,你怎么敢把你阿娘气成这样?你的孝心呢?啊?”大皇子拧着头,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你看看你这样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老三再怎么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当街用鞭子抽他?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暴行,是桀纣之为?你说朕偏袒四哥儿,你当街鞭打老三时,朕替你压下了多少弹劾?好几筐!都是用筐抬进来的!朕都替你担下了,你难道不知道?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朕偏袒你?这些日子,你生出了多少事?你不知悔改,反倒变本加利!今天你顶撞了朕,现在又把你阿娘气成这样,你的孝心呢?”☆、第三百七七章想多了大皇子垂头垂手站在皇上面前,不说话,也不认错,他没有错。“朕告诉你……朕告诉过你多少回了?啊?你,还有四哥儿,头一条就是个孝字,孝顺你阿娘,第二条才是个忠字,你看看你现在,鞭打弟弟,要置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于死地,不仁,顶撞你阿娘,不孝,对朕不恭敬,不忠,不仁不孝不忠,朕百年后,能放心把你阿娘、把你弟弟,把这家国基业放到你手里?朕岂敢?”大皇子猛的抬头看着皇上,脸色煞白,没等他说话,皇上点着他吩咐,“给朕在这儿跪着,跪到你阿娘消气了为止!”大皇子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正殿门口,耳边嗡嗡作响,一遍比一遍更加响亮的回荡着皇上的话:不仁不孝不忠,朕百年后,能放心把你阿娘、把你弟弟,把这家国基业放到你手里?朕岂敢?不仁不孝不忠,朕百年后,能放心把你阿娘、把你弟弟,把这家国基业放到你手里?朕岂敢?不仁不孝不忠,朕百年后,能放心把你阿娘、把你弟弟,把这家国基业放到你手里?朕岂敢?……这几句话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响到如炸雷一般,让他无法思想,心神也被这几句话轰得四下飞散,朕岂敢?岂敢……大皇子不知道自己跪了多长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下的,直到他被人架起来,架进温暖如春的正殿内,对着流着眼泪、心疼无比看着他的周贵妃,和一脸烦恼无奈中透着心疼的皇上,心神才一点一点聚拢回来。大皇子直直的盯着周贵妃,从周贵妃移向皇上,这是他的阿爹,和阿娘,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