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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爷看的眉飞色舞,食指大动,“这个好!你们不用动,就在炕上坐着,给我找个凳子,我就坐在这炕边,还是你们会吃会乐!”小悠叫上秋媚,把她坐着蹲汤看菜的高脚扶手圈椅搬过来,文二爷坐上去,拿筷子拭了拭,高矮远近正正好好,秋媚顺手拿了两个小锦垫,塞在文二爷腰间,文二爷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啊!”绿梅拿了碗碟筷子,将新捞的一碟糟猪手放到文二爷面前,小悠拿过碗,给文二爷调了碗调料,秋媚将酒给大家满上。文二爷拿起碟子,先涮了半碟子羊rou,一边吃一边示意三人,“你们该吃吃该说说,就当我没在这儿,不用侍候我,我自己来,吃锅子我在行,你们随意,就当我不在。”小悠三人见文二爷涮rou吃rou喝酒毫不客气,也确实不用她们侍候,三人各自上了炕,各自涮rou抿酒。“小悠姐,你真不回去?”两杯酒下去,秋媚先开口问道。“不去!”小悠答的很干脆,脸色却有点往下沉。“我看陈家大哥挺好,长的好看,又高又壮,而且一看就是个本份可靠的,我就站在边上,他也没偷眼看我。”秋媚有自己的看男人标准。绿梅正要往嘴里送羊rou,听乐了赶紧把羊rou放下,“小悠姐的事,你不知道别乱说。”“陈家大哥到底哪儿不好?”秋媚一脸困惑,“下午我问你,你说晚上告诉我。”绿梅无语的横着秋媚,往文二爷那边瞬了瞬眼,秋媚瞄到了绿梅的眼神,却大大咧咧笑道:“二爷又不是外人。”正抿着酒的文二爷差点呛着,放下杯子,指着秋媚笑道:“你这丫头,绿梅提醒你,你怎么能说破?亏得是我,要是别人,你这不是替绿梅得罪人?”秋媚吐了下舌尖,绿梅气的翻转筷子,用另一头隔着桌子敲在秋媚额头,“死妮子,我看你从姜家回来,人是回来了,心没带回来!”“绿梅姐说错了,心带回来了,是心眼没带回来。”秋媚一边笑一边往后仰,“jiejie饶了我这一回,我就是觉得在咱们自己家里,不用使心眼。”“那也不能缺心眼。”小悠毫不客气的接了句,秋媚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乱说了。“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什么避忌,说来我也听听,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参赞一二,拿个主意。”文二爷吃了半饱,管闲事的心旺起来。“哪有什么避忌,绿梅你说吧。”小悠脸色不太好,示意绿梅。“小悠姐的事,咱们家里知道的人不多,万嬷嬷带小悠进来那天,我正好在姑娘身边侍候,姑娘在太太那儿说话,我是听万嬷嬷说的,要是说的不对,小悠姐在呢。”绿梅是个仔细的,先交待个开场白,“小悠姐的阿娘……”头一句话,绿梅就卡住了。小悠涮着羊rou,淡定的接道:“我阿娘十五六岁的时候被卖进了私窠子里,我够丑的了,阿娘还没我长的好看,人丑挣不到什么钱,后来又怀上我,好在阿娘做的一手好茶饭,从怀上我,就到厨房里专门做茶饭,后来有个贩马的商人,爱吃阿娘做的茶饭,就把她连我买出来,后来这个商人病重,阿娘侍候的尽心尽力,他死前,将身契还给了阿娘,还给了阿娘十两银子,放阿娘和我走了。”(。)☆、第三百四九章小悠的往事“就是这样,”绿梅大约是受了小悠那份淡定自若的感染,声调也比刚才轻松了,“小悠姐的阿娘先是带着小悠姐在班楼帮厨,小悠姐七八岁的时候,小悠姐的阿娘觉得小悠姐在酒楼里长大不好,就带着小悠姐辞了班楼的活,到紫金书院打理菜饭,就和陈家做了邻居,陈家在书院做杂役已经做了两代人了,陈家太太和小悠阿娘很说得来,结拜了姐妹,小悠姐和陈家大哥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很合得来。十四岁的时候,小悠姐和陈家大姐定了亲。”绿梅看着小悠,见她垂着眼皮抿酒,一声没吭,知道自己没说错,接着道:“小悠姐十七岁那年,小悠姐的阿娘病倒了,是肺上的毛病,说是会过人,书院不让小悠姐的阿娘再进厨房,也不许她再住在书院里,怕过人。”绿梅一边说,一边看着小悠,小悠仰头喝了杯,又给自己倒了杯。“小悠姐和陈家商量,陈家的意思,说大夫说了,这病没有能治好的,让小悠姐赶紧嫁进门,然后把她阿娘找间庵堂送进去……”顿了顿,绿梅低低道:“送进去等死。”小悠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酒杯。“小悠姐七八岁上头,就帮着她阿娘做菜饭点心,十一二岁就在厨房里算一份儿了,小悠姐的阿娘厨艺特别好,当初在班楼时,就在铛头下面领了白案这一摊,咱们班楼工钱又高,那时候,小悠阿娘一年就能挣百十两银子,后来到书院,统总管着整个书院厨房,工钱虽说没有班楼时高,一年也有二三十两银子,后头小悠也算一份儿,专门侍候山长的茶饭,一年也有十几两银子,十几年下来,娘儿俩存了小一千的银子。”“一千三百四十两。”小悠低低接了句。“这么多!”秋媚一声惊呼,绿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秋媚忙捂住嘴。“陈家还说,送走阿娘,再求一求山长,让我接替阿娘去管厨房,一年三十多两银子呢,便宜了别人太可惜了。”小悠仿佛没听到秋媚的惊呼,声音低沉的接着道。“小悠姐说什么也不肯把她阿娘送进庵堂里等死,就带着阿娘搬出书院,在城里租了房子,到处请大夫给她阿娘治病。”绿梅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陈家说我败家,”小悠语调里都是忿然,“说我阿娘得了治不好的病,我再折腾也治不好,还非要折腾,说我是天生的败家货,陈家说,我要是不立刻把我阿娘送进庵堂等死,就再不许我进他们陈家的门。”秋媚听的一双眼睛睁在老大,文二爷低低叹着气。“银子都是我阿娘挣来的,到她生了病,这银子怎么就不能给她用了?她那病治得好治不好,得治了再说,就算治不好,那也得治!她的银子,她花她的银子,我花我们娘儿俩的银子,凭什么不让我给阿娘治病?”看样子,时隔十来年,小悠的愤慨一点也没有减少。“不让我进陈家的门,就算他们求着我进,我还嫌恶心呢!”小悠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拍在炕几上,杯子里的酒溅出来,秋媚急忙拿帕子给小悠擦手。“断亲就断亲,他们嫌我败家,我还嫌他们没人性呢!”小悠从秋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