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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黄腾达,把我当牛马……”李桐想着自己那几十年的苦难,痛的浑身发抖,靠在阿娘身上说不下去了。张太太紧紧抿着嘴,一双眼睛幽深不见底,“囡囡,你老实跟阿娘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满月宴上,囡囡还是眼里只有姜焕璋,姜焕璋一个微笑都能让她幸福到发光,可今天,囡囡嘴里的姜焕璋,就如同杀父仇人一般了,这中间必有缘故!李桐头一回觉得,阿娘的精明应该少那么一点点。“阿娘,你叫水莲进来。”张太太叫进水莲,李桐吩咐水莲解开头上的药纱,她知道她伤的很重,因为上一回,她不知道轻重,姜焕璋说她再不好,他阿娘担心太过,就要病倒了,他阿娘病倒,就是他不孝,她就强撑着好了,这头就痛了一辈子。张太太震惊的看着李桐头上那个血窟窿。“阿娘,我觉得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李桐声音幽幽,“我躺在床上,又好象飘在空中,周围很静,我听见姜焕璋在发怒,他说,她要死,也得等上三五年,她现在不能死,她现在死了,姜家的银山就没有了,够姜家吃用几代人的银山就没有了。”张太太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我的囡囡!”☆、第四章他也回来了“阿娘,我醒了,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瞎了眼,阿娘劝过我的,说姜家太穷,姜焕璋心机太深……阿娘,我好后悔!”李桐一个悔字说的血rou淋漓。张太太心乱如麻,当初求亲的人家中,姜家并不是她最中意的人家,是囡囡看中了姜焕璋,一心一意要嫁给他,可现在,才成亲不过一个月,囡囡竟然悔成这样,恨成这样!张太太托着女儿的脸,李桐哭的泪水淋漓,那眼神,仿佛老了几十年,看的她心如刀绞,爱之深恨之切,她懂……“阿囡,先别哭,你听阿娘说,姜焕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知道,你刚才说他说的那些话,你那时候晕迷,不一定是真的。”“阿娘!”李桐急了。“我知道我知道,囡囡别急。”张太太急忙拍着李桐的后背安抚她,“你听阿娘说,不能当真,可也不能当假,这件事真假难辩,可这个人,咱们想看,还是能看清楚的。”李桐松了口气,泪眼婆娑看着阿娘,等她往下说。“头一条,阿娘一直教你的……”“不动声色。”“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晚上世子回来,你让水莲把那两个小妮子是怎么使坏推倒你的,原原本本告诉世子,告诉他就行,别的一句话别多说,就看他怎么办。我这就去见陈夫人,我走后,那两个小妮子必定要来陪礼,你要当着世子的面再见她们,记住,要大度,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现在不比在家里,你可一定得学会沉住气。”“我记下了,阿娘放心。”李桐心里一阵酸涩,从前,她因为沉不住气,吃了不知道多少亏!她早就记住学会了。张太太站起来,李桐拉着她的袖子不松手,张太太用力拽出衣袖,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越长越小了!”姜焕璋急匆匆赶回绥宁侯府时,张太太已经走了,陈夫人正坐着抹眼泪,一看到儿子回来,顿时哭出了声,“你怎么才回来?我和你meimei快被人家逼死了。”“张太太说难听话了?”姜焕璋皱眉问道。“非说是你meimei的错,要你meimei去给她陪礼道歉,她自己跌倒,你meimei去拉她,一片好心倒成了错了,谁让咱们用了人家的银子……”陈夫人眼泪滚珠一般往下掉。坐在旁边的姜大娘子姜婉和姜二娘子姜宁用帕子掩着半边脸,浑身紧张,头不敢抬。她们两个谁也没想到大奶奶摔的那样重,原本只想让她跌一跤出出丑……“阿娘想多了,李氏娇生惯养长大,刚归咱们家不过一个月就伤成这样,张太太心疼难过,说话不客气也是人之常情,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李氏是大嫂,不管meimei有错没错,过去陪个礼也没什么,她伤成那样,真闹起来,还是咱们姜家难堪。”姜焕璋坐在陈夫人身边,温声细语劝解道。“倒要你劝我,咱们家,最委屈的就是你,阿娘一想起来她是个下贱的商户女,就难过的睡不着觉……”陈夫人看着儿子,难过的不能自抑,这么优秀的儿子,原本应该娶显贵之女,有一门举足轻重的妻族扶持,仕途一帆风顺……“阿娘!”姜焕璋打断陈夫人的话,“别再说这些话,李氏有李氏的好处,咱们家往后必定会越来越好,我不会再让您难过受苦。”“她除了那阿堵物,还有什么……好好好,我不说了,婉姐儿,你带着宁姐儿跟你哥哥去一趟,我的儿,你就委屈些,看在你哥哥面上。”陈夫人眼泪又下来了。“阿娘放心,我带meimei走一趟就回来,不会委屈meimei。”姜焕璋又安慰了几句,起身带着心虚胆怯的姜婉和姜宁往清晖院去。姜焕璋走在前面,姜婉和姜宁心虚胆颤的跟在后面。姜婉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烂了,她和阿宁不怕阿娘,阿娘太好哄了,她们怕的是大哥,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大哥,大哥三两句话就能把她们问的底儿掉。出了这院门,大哥肯定就要审问她们了。已经出院门了!怎么办?实说?那贱人那么凶,自己和阿宁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能说!可不说能瞒得过大哥?不可能!姜婉急的后背一层白毛汗。“姐,你怎么了?快些,你看大哥都走远了。”姜宁推了推姜婉。姜婉猛抬头,果然,她们已经落后大哥上百步了,姜婉心里大喜,一把拉住就要小跑追上去的姜宁,“不能追!就远远跟着,省得大哥问那事。”姜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两个人远远落在姜焕璋后面,走一步蹭两蹭,能多慢就多慢的往清晖院蹭。清晖院里,李桐扫了眼站在床前的姜焕璋,垂下了眼帘,她要不动声色,别人还好,对着姜焕璋,她掩饰不住心底的恨意,她怕她的目光会出卖了她,姜焕璋的精明敏锐,她看了一辈子,太清楚了。“水莲,把你看到的告诉世子爷。”水莲答应一声,简洁利落的和姜焕璋禀报她看到的那一踩一推。李桐的目光从姜焕璋衣角往上移,那块玉佩,从姜焕璋的祖父的祖父传下来,到姜焕璋的父亲,再到他,在顾姨娘生的他的长子进学那天,他将玉佩给了他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