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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在外面喊道:“少爷!过不去了!”宋问掀开帘子走出来。发现将将出巷口之际,前面竟然横出一辆马车。巷口前就是一条大道,道上往来行人不少。这样两车相遇,横在巷中,也不是初次。不过,那马车可不是他们能比的。马车豪华不豪华,看的不是经济地位,而是社会地位。像宋家这样的商贾之户,就算再有银子,为表低调,只驭一匹马,那车厢也是破破烂烂的。而对面,两马齐驰,金玉镶顶。说明不但有钱,还非常有权。宋问是不想惹对面的,只是扭头朝后面了眼,又觉得不得不惹。要两车并驰,对面的马车偏宽,看路窄了点。小六没这样的本事,也怕撞到对面的马车,而这条巷要长个两百来米,掉头又很不容易,还得先卸马。掉头绕个一圈再回来,实在太过麻烦。不如趁着对面还未进来,让他们先出去。他们在大道上转向,可方便多了。只是,不知道对面是不是好相与的人。对面马夫见他们没有动作,凶道:“尔等卑贱之人,可知我车上人是谁?难不成还等着给你们让路?”旁边坐着的另一名随从打扮的人。张口欲言,又止。小六仰头:“少爷。”宋问略一施礼,道:“我等卑贱之人,自然不敢叫公子让路。公子身份尊贵,日理万机,自然也比我等卑贱之人要繁忙的多。我等卑贱之人僵持在此,并无多大损失,若是冲撞了公子,倒是惶恐。”马夫被她噎了一句,有些不是滋味,但又说不出来:“……那还不速速让开?”“我等卑贱之人自然也想让开。只是我等卑贱之人带的卑贱小厮,这驾车的技术也甚是卑贱。加之这匹卑贱的马,只会往前,不懂往后。才不敢动作。”宋问抖抖衣袖,状似痛心疾首,放声道:“这若马发狂,只是伤了我等卑贱之人也便罢了,可若是不小心伤到公子的神驹,公子的尊躯,还有足下的尊臀,这让卑贱小民如何担待的起?”“你……”那马夫郁结道,“你别再说卑贱二字了成吗!”“这不是方才足下说的吗?”宋问摊手无辜道,“虽说车上公子如此俊姿约素,自然不会与我等卑贱之人计较。只是卑贱之人,心中自觉卑贱。这卑贱……”马夫忍无可忍,出口打断道:“你住嘴!”哪里见到他们公子了?一口一个卑贱,说是在贬低自己,分明是咬着舌头骂他们。反倒衬得他们借势凌人。“只恨卑贱小民在进巷前,未曾查探方圆十里,可否有贵人出没,这才唐突了公子。”宋问又是一施礼,放低了姿态,恳请道:“要么烦请足下来替卑贱小民给马车掉个头。”这一番讥讽的讥讽,嘲笑的嘲笑。暗中辱骂出气。说客气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偏偏还让他们说不出话来。绕明白一圈后,之剩下气结。而宋问说完,行动也很迅速。直接跳下车,招呼两位小厮也跟着下车。宋问自顾着就开始指示:“将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小心摔碎了。”马夫心觉不对,当下喊道:“……且慢!”宋问却是不管他,拍拍马屁股,继续诚心劝道道:“足下可千万小心,我这马呀,如我这般卑贱,不识抬举,怕是听不得您的喝骂抽打。您若好言相劝,它或许还会乖乖听命。”那马夫张口结舌,面色发黑。讽得这般明显,怎会听不懂?他就是没见过这么拧巴的人。非逼着他也对某人来个好言相劝?倒是他旁边那名随从,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宋问负手而立,站在街旁。面带微笑,耳听八方。反正她闲的蛋疼。比争辩,他们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条忘川河的距离。非重新投胎不可破。两边人还真就僵持下来了。马夫想要训斥,却再也找不到理由。人家不是不让,人家只是让不了,所以现在把车夫的位置都给空出来了。他又哪能去给别人驾车?不知不觉竟被牵着鼻子走了。旁边有人拂袖哼道:“区区一马夫,也如此嚣张?”“这车上究竟是何人?”“看这马车,是三殿下吧。”“宁惹君子,勿惹小人。诚不我欺啊。”“这位小哥,劝你还是让下道吧。”马车里的人终于出声,只说了一个字:“退。”旁边随从打扮的人先应了一声:“是!”马夫迟疑片刻,垂首道:“是。”于是抖着缰绳,将路口让了出来。宋问抬手高声道:“谢公子相让!”两辆马车终于交错离开。宋问撩起帘子,朝后面张望。而后摸摸下巴。小六问:“少爷,您看什么?”“记住他们马车的样子。”宋问说,“下次见到,直接拆了他们的车轱辘。”小六失色:“少爷!”“啧,怂什么呀?”宋问嫌弃道,“我就随口一说嘛。”就是知道她的脾性,才知道这种事情,她不会仅是随口一说。马车内,一人问道:“此人善诡辩,三哥何必忍他?”“既知他善诡辩,又何必再与他多言?纵是说赢了他,也不是件有面子的事。”另外一人道,“何况,是我等出口无状在先。”“三哥说得是,是我治下不严,失了礼节。”太子唐清远方对外面道,“初九,回去自领三十鞭。”车夫应声:“是。”唐清远又笑道:“三哥。父亲命你处理城门闹事一案,可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唐毅说:“这等小事,不用。”唐清远安心道:“如此便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