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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回杭州吧。”迎晨抗议:“喂喂喂。”“你在杭州职位高,工资高,好山好水不干燥。”迎璟似有所指,“杏城除了有个我,还有什么好?”迎晨听穿他的试探,认了真:“还有厉坤。”“你可别告诉我还有厉哥。”姐弟俩异口同声。安静一瞬。迎晨低头啃鸡腿,闷着声音:“你干什么啊?”“我问你想干什么?”这是一场很平静的对话,一问一答,干干脆脆。迎璟等了一会没等来她开口,索性从书包里拿出PSV玩了起来。迎晨盯着游戏画面,俩小人一蹦一跳在对打。“小璟,如果jiejie,”迎晨声音轻,“还是忘不了他……”“所以,你是再打算轰轰烈烈再追他一次吗?”迎璟头也不抬,手势快捷cao作游戏。迎晨眼睫垂下,说:“不介意。”这盘游戏结束,迎璟点点头,“那好,我再问你,你觉得厉哥能忘记那件事吗?”迎晨沉默了。迎璟给她递了一只鸡腿,“给,吃吧。”其实迎晨和厉坤的开始,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厉坤二十二岁调派至华南军区,分到了前江警卫团暂时过渡。他天生铁面性子冷,不符合年龄的早熟,对谁都不卑不亢。孟泽这帮小祖宗可看不惯,“调子高!装大爷!”然后联合起来“欺生”,逮着计划把厉坤给堵在了后墙。人多势众又嚣张,厉坤一点也不害怕,年轻身姿挺得笔直,军装一脱,黑色背心刻出紧硬的身躯,废话不多说,开干。六打一,皮rou声、痛叫声,伴着黄尘飞扬一起撞进了小迎晨的眼里。小迎晨爬在高墙上看热闹呢,“对,往那打,小心后面有空档,哇!超棒的!”孟泽这帮小少爷,怎抵得赢真枪实弹cao练过的厉坤。一个个哭爹喊妈要去告状。“你等着,你这饭碗别想要了!”孟泽势气没灭,硬撑着说。小迎晨眼珠一转,跳下墙来“美救英雄”。她往厉坤面前一站,好心告诉:“他爸是政委,他爷爷是将军,好厉害的。”小迎晨眨眨眼,凑近小声:“但你别怕,有我呢,我爸官儿比他爸大,你丢不了工作!”厉坤表情是冷漠的,内心是想笑的。迎晨转过身,大气一喊,“孟泽你个软蛋!赵赵你个笨蛋!打不赢就告状真怂!”孟泽哇了一声,叛变得很快嘛。迎晨抬着下巴,豪迈:“我告诉你们,他,以后,归我罩!”厉坤彻底没忍住,清晰的一声:“嗤。”把迎晨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孟泽他们隐隐发笑,迎晨也不觉得有什么,声音较之前更大:“他是在笑你们呢,笑你俩手无缚鸡之力——哎?哎!你别走啊。”厉坤捡起衣服搭在肩上,摸出烟边走边点。“记住啊,以后被人欺负报我名字!”声音娇俏跋扈,从身后传来。火焰腾出,厉坤低头一吸,烟燃了。人笑了。迎晨对厉坤就是正儿八经的一见钟情。再后来的事顺理成章。托熟人摸清了厉坤的作息时间,中班十二点换岗,迎晨就在夜黑风高的墙上趴着。厉坤来了,她就从墙上跳下,天太黑,摔了个大屁墩儿也不喊疼。皱眉龇牙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假装偶遇,“嗨,巧啊。”他休假,去芜湖看战友,节假日票源紧张,迎晨就花高价从黄牛那儿买了站票,从五号车厢挤到十六号车厢,头发散了,衣服皱了,鞋面也踩黑了,终于找到厉坤,神采奕奕地大声:“哇!好巧啊!”2009年的新年,迎晨对着漫天烟花许愿,“想要一个男朋友。”又觉得不全面,于是补充:“前面那个不算,纠正一下——我想要一个姓厉的男朋友。”一朵烟花炸开,像荧光柳枝一样倾泻人间。迎晨眼睛蹭亮,仰着头,一个人咯咯傻笑,好像她的愿望明天就能实现似的。再后来的某一天,是初夏的傍晚。四省公安联合会议。厉坤标准军姿,严守岗位,任凭暴雨扑头盖脸,岿然不动。盯了他许久的迎晨终于逮住机会,走过来,手高头顶,给站岗中的厉坤撑伞挡雨。同行队友面面相觑,笑意隐忍。厉坤厉声:“回去!”迎晨无半点怯色,寻衅生事望着他的侧脸,“嘘!执勤时不许说话。”厉坤碾牙闭嘴。迎晨扬起下巴,还故意蹭了蹭他的肩。一分钟后,长哨音划破青天,厉坤单膝跪地,将枪放置在地,然后迅速起身,拦腰把迎晨扛向肩头。迎晨措手不及,扭动恨言:“放我下来!我要告诉我爸你欺负人,不服他管!”厉坤墨镜遮眼,字字铿锵,“执勤结束——现在你归我管。”那年,迎晨19岁。好巧啊,愿望实现啦。“鸡腿还吃么?”迎璟的声音。迎晨猛地打了个颤,从旧回忆里回了神。迎璟晃了晃手,“最后一个还要不要?”“要。”“行,你吃吧,我回学校了。”迎璟拿起书包起身。走到门口,“哦,对了。”他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算是欢迎你回来的礼物。”“什么东西啊?”迎晨接过晃了晃。“你拆开就知道了。”迎璟关门,走了。迎晨把盒子搁桌上,先动手收拾残局,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新微信,是徐西贝发来的一条语音。迎晨顺手点开,徐西贝约她明天吃晚饭。迎晨抽出纸巾擦了擦桌子,一打岔就忘记回信息,直接去拆迎璟送的那个纸盒。包了两层,还挺严实。迎晨看见东西就笑了,是一只电子狗,背上还刻了标识:Y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