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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全都失去了知觉。春韭擦了把眼泪,提醒道:“兴许是在雪地里冻的,你们赶紧带他去给大夫瞧瞧,兴许能治好。”苏页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给娃娃套上棉袄,怕孩子冷,又从箱里找出一件从侯府带出来的大氅裹在外面。虞峰火急火燎地去套车。苏花大娘连声嘱咐,“雪天路滑,驾车小心些,不急在这一时!”“晓得了。”虞峰点头应下,“看过之后我们便回来,厨房里的豆子还请大娘看顾着些。”苏花大娘摆摆手,“快去吧!家里有我和你婶子,不必记挂。”两个人没再耽误,直接去了县里。看着马车渐渐出了村子,苏花大娘转头对春韭婶子说道:“咱们村有没有葫芦村的媳妇?叫人去打听打听,省得他们俩年轻,着了别人的道儿。”春韭婶子想了一圈,摇了摇头,“咱村的小子向来不大从北边说媳妇,不过,我娘家嫂子是葫芦村的,我叫她去问问就行。”春韭的娘家嫂子苏花大娘见过,正是小竹村村长的媳妇,为人厚道,是个可靠的人。“那便劳烦你嫂子往葫芦村走一趟,越快越好。”春韭嫂子干脆地应下,“我现在就去说,若是可以便同她一道去,尽量打听得清楚。”“最好不过。”第53章【治还是不治?】苏页他们到的正是时候,医馆里人不多,坐堂的大夫刚好闲着。馆内的药童见他们是驾着马车过来,娃娃身上裹着毛边大氅,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十分殷勤地将他们领到了经验最丰富的那位老大夫面前。老大夫医者仁心,并没有因为大氅下的衣物廉价而有丝毫怠慢。他十分专注地为娃娃诊了脉,看了腿。苏页坐在榻边,全程都紧紧地握着小家伙的手,小家伙细瘦的小手也用力回握着他。虞峰在关键时候表出了汉子应有的成熟和镇定,一五一十地对老大夫说明了情况,只是隐去了孩子并非他们亲生之事。好在,老大夫并非多事之人,没有追问孩子为何会在雪地里冻上一夜,而是反复检查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虞峰背过身去,遮住孩子的视线,沉声问道:“先生,您这是何意?”老大夫叹了口气,惋惜道:“伤了根本,治不好了。”虞峰面上闪过一丝沉痛,心疼地看了眼孩子。苏页的心缩成一团,不死心地说道:“老先生,麻烦您再看看,这孩子两股以上完好无损,唯独双腿不良于行,或许只是普通的气血淤滞,倘若用药调理,是否、是否还有希望?”老大夫耐心地听他说完,方才摆了摆手,干脆地说道:“恕老夫无能,二位可另请高明。”苏页当即垮下肩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虞峰顾不上外人在场,轻轻揽住小双儿的肩膀,温声安慰,“小页子,没关系,即便无法医治,咱们也能好好地将他养大。”苏页抬头看向高大的汉子,紧紧抿着唇,目光茫然。虞峰将娃娃抱起来,另一手手拉住苏页,特意cao着欢快的语气说道:“走,咱们去给娃娃买块花布做新衣裳!”苏页随着他,愣愣地往外走。不怪他在这一刻表现得如此脆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躺在床上等人伺候的那种无力感——这么小的娃娃,也要面对那样的困境吗?“不行!”苏页突然说道,“咱们去别家看看,这么大一个县城,我不信、我不信真的没人能治,若是没有,我们便去郡府、去京城!”“好。”虞峰将情绪明显有些失控的小双儿揽上马车,借着车帘的遮掩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安慰,“小页子别急,咱们一家一家看。”这一天,从暖阳当空到日色西沉,虞峰驾着马车将万年县八家医馆都去了个遍,最终也没有奇迹发生。所有大夫都像第一位老先生一样,细细地检查过后便惋惜地摇了摇头。好在,最后一位年轻的大夫虽然不会治,却给苏页二人指了条明路,“葫芦村有位老先生,早年在京城的济世堂坐诊,年老之后才回了故里,听说依然给人看病,你们可以去他那儿看看。”苏页精神一振,脱口问道:“您说的那位老大夫,可是姓章?”“正是章老先生。”年轻大夫抱了抱拳,言请间十分恭敬。苏页面上露出nongnong的喜色,仿佛柳暗花明,重新看到了希望。二人谢过大夫,马不停蹄地赶往葫芦村。小娃娃跟着大人们折腾了一整天,明明已经很困倦了,却坚持着不睡。小家伙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苏页,眼睛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虞峰又连忙回到苏页身上,似乎在害怕被丢掉。苏页靠在车厢上,将小家伙圆圆的脑袋贴在自己脸侧,轻轻说道:“宝宝放心,爹爹会找最好的大夫,宝宝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爹爹……”小家伙的声音软软糯糯。苏页的心也变得酸酸软软。虞峰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娃娃真厉害,一直不哭。”苏页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哭,只能说明他已经习惯了不哭,或者说,他知道即使哭也没有任何用。***苏页三人到的时候,章老大夫刚从河边散步回来。他知道他们恐怕还会再来,却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看到孩子身上裹的缎面大氅,老大夫惊讶的同时更加庆幸,庆幸这孩子遇到了一户殷实的好人家。苏页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老先生,劳烦您给宝宝看看,他的腿似乎伤着了。”章老大夫原本正在捋着胡子微笑,一听这话,立即变了脸色,“怎么回事?”“许是在雪里冻的,昨天一直抱着没有发现,今天早间换衣裳时才知道。”苏页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先进屋。”章老大夫面色严肃,急急忙忙推开了房门。虞峰将马拴好,从苏页怀里接过娃娃,随着章老先生进了后屋。屋内没有燃着火盆,十分阴冷。虞峰将娃娃放到榻上,章老先生连忙上去检查。娃娃大腿往下一片青紫,无论是用手按还是用针刺都没有任何知觉。苏页懊恼地说道:“昨天睡前给他擦洗时我便看到了,当时只觉得或许是冻的,却没想到这般严重。”章老大夫眉头越皱越紧。苏页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虞峰从马车里提了一笼炭,是他怕娃娃冷,新买的,此时悉数拿到老大夫屋内,取了些倒入盆中,用引火燃了起来,剩下的便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