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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都察院的副都御史走的很近。御史上官随云是个漂亮聪颖的男人,也是个知道如何把握爱欲尺度的男人,为了忘却过去的苦恋,能找到这样知情达理的恋人算是种幸运吧。只是上官随云颇深的城府不得不让冼王心怀忌惮,而上一次杨瑾受辱的事情,恐怕也和这个聪明的男人拖不了干系。但不想过多干预弟弟朱传尹性情的他,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化解这层薄薄的戾气。还有就是府上那个刁蛮的小公主任性的非要和喜欢的男人成亲,闹的府里上上下下不得安宁,谁让这是老王爷唯一的女儿呢。对方是刑部侍郎的大公子,无论是相貌、才学和身份都还算配的上这个驸马的位置。不过,对方就是一心拒绝。就算是对方欢喜的答应了,冼王断不会让这桩亲事如意,怎麽可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妹夫。这次送杨瑾入宫为官,冼王是万分的不情愿,怎奈皇上和父亲致意要求,耐不过几个来回的折腾才勉强同意出面摆平这个事情。此时的冼王正在御书房烦躁无比的接受那个失了魂的皇上的抱怨,身边的上官随云也时不时的想要劝解这场任性的误会。”对!我当初让他进来就是为了要拴住他!我要天天看著他,看他到底是怎麽迷惑人的!”朱传尹显然还在为自己固执的伤害做著辩解,就算自己被心爱的人冷落,也要让罪魁祸首尝尝痛苦的滋味。“这本是你自己的情事,我们这些臣子是说不上话的,但人是我带来的,总要给个交代。你……真是任性到极点了!”冼王进了宫,被太监通知说杨瑾谢绝看望,便想和皇上讨个口令进去看看人,没想到却得知杨瑾顶撞了皇上被刺穿左肩,硬生生的钉在了柱子上。虽说是没要了性命,却也是倒在床上昏迷著。冼王听到这些,强忍著慌乱的心智,抓著皇上询问缘由。“朕看到他就很讨厌!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个极其倔强的人。怪不得是做过妓娼的人,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有问题!他肯定是这麽勾引自己弟弟的!”朱传尹将积蓄了很久的怨恨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为什麽他的小瑜会如此迷恋哥哥?唯一的一面是在两年前的扬州,那个时候并没有觉得杨瑾有什麽不好。但这两个月来的相处才真的感觉到,这个杨瑾有多危险!“那你为何不痛痛快快的把这个事情挑明?”冼王忿然的呵斥。真的出事了!他本来是想借杨瑜的手将此事化解於无形。但今天来了就看到上官在御书房,心里就一下子明白,果然还是无法让人儿逃脱上官的设计。“朕何尝不想!但是……万一不是朕想要的结果呢?……朕不想冒险!”“够了!皇上,若是平日的你会做出如此愚钝的事情?你若只是想著怎麽让这个人消失,不如好好想像该怎麽让心上人全心全意对你!那个杨瑜我也不是没有应对过,机敏程度不再你我之下,必要的时候做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功夫也了得,精通虫蛊之术。你对他又如此迷恋,若他真是有心闹出点什麽名堂来,我恐怕都无法救得了你,救得了这宫里的人!他若知道自己珍惜的哥哥被你如此对待,会如何反应?你想过没?”冼王抑制著心中的愤怒,尽量保持平静的说著。他越是想过滤掉关於他的事,那些情绪越是不断的找上门来。“这……所以我把他关在宫里了……让太医简单的瞧了瞧……应该不会这麽死掉吧……”朱传尹就是如此矛盾的想著做著,想著那个无法割舍的男人,做著可能会让他离开自己的事情。“皇上,这消息能封多久?”上官随云总是在关键时候说些关键的话。“这……朕这几天回想起那天杨瑾对我说的话,又觉得他应该不会跑到弟弟那边哭闹吧。”“你!太荒唐了!一个好好的活人怎麽禁得起你这样的折磨!还是尽快让他恢复身体才是,不然怎麽和杨家交代?若是让莲儿知道了,估计又要闹到皇上这儿来。”冼王著实感觉朱传尹的一时冲动的泄愤行为有些过了头。“哎……真是麻烦!又是杨瑜,又是莲妹……这男人真是祸害!”朱传尹依旧将所有的错都归罪於杨瑾,“你去吧,戎哥……後面的事情,你能不能帮朕想想法子处理掉?”“你!好吧……告当时的太监,前几日刺伤礼部司务的人是我!好了吧?”冼王沈默了一会,发话给在场的人,又一次顶下来了祸事。“承戎,不行!”上官随云马上反对的说,随即抓了冼王的手臂,这样复杂而又一面倒的事情,接下来就等於是往身上揽是非,冼王果然为那个妓娼,变成这般不经思考就做事的人了。“随云,你放心好了。这事我还有办法应付。”冼王轻抚著上官随云白皙的手,强忍著心中的疑虑,故作温柔的安慰。“你们两个……戎哥!这事就拜托你了,大明有你如此的忠臣必定基业常青!”朱传尹动情的说著,心中大喜,果然还是自家兄弟!“皇上!做这种事情就是忠臣了吗?不行!”上官随云真是服了眼前这个看似威严却一心狡猾的皇上。冲动犯事,又甩到别人头上,他不想心爱的冼王就此一去不回。“好啦,朕命冼王去看望杨司务!随云呢,就不要去了。和朕商议云南矿场的事宜吧……”朱传尹严肃的下旨,再冲昏头脑他也明白,极为睿智的上官去了只会阻止冼王去处理杨瑾的事情。“是,领旨。”冼王说著便急切的离开了,只留下心怀忐忑的人留在房里陪皇上喝茶。冼王本只是对伤势有些担心,当他进了杨瑾的屋子,脸一下子就变得极度阴沈。光线暗淡,摆设破旧,还充斥著发霉的味道,原来杨瑾一直是住在御书房别院後的门房里。真是应了皇上的话,就是讨厌他!吩咐随行的太监点亮屋里的灯火,桌上饭菜是简单的清汤和青菜,完全没有动过。“这?”冼王指著桌上的饭菜问道。“回王爷,晌午时送来的,杨司务今天没有吃。”听後,冼王心头一紧,他就一直在这样的屋子里休息,吃著这样的饭菜,完全没有和家人提起半句。杨千铭提到过杨瑾从不让家人到宫里探望,虽说宫里不能随便出入,但作为刑部侍郎御书房前後行走是理所应当的。屋内最里面是张简单的木床,一个瘦弱的身影半卧著想要摇晃的起来。看得出,他是想起身迎接的。“杨司务,奉皇上旨意,王爷来看你了。”太监掌灯引王爷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听到这话,身体一颤,微微的抬头看已经走近的人。长发是散落的,有些湿漉漉,倾泻而下遮住一侧的脸颊,衣衫凌乱,可以清晰的看到左肩被布条一层层的捆绑著。潮湿的味道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