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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就会疯狂地加速侵蚀呢?他们之前杀死一只虫体的时候、现在阻止它们往上侵蚀的时候、还有提高房间温度时候的疼痛,想必也是它们生存环境受到影响时候的警告吧?明明应该只是一些低等的虫子,却像是被谁控制着一样产生了激烈的报复行为……这分明已近似怪异妖物的行为!“我早说过不能相信这些人。”门外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强伯一如既往板着脸,身后是恕儿惊恐地抓着他的衣摆。“他们这些外来的‘有能者’为了一己私欲就任意妄为,我们这些年来吃的苦还不够吗?你为何还要相信他们?”“唔……啊啊啊啊啊啊…………”客栈掌柜跪了下去,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颅发出沉闷哀嚎:“是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你们看到锦娘,如今也不会这样……被心魔控制的是我……是我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强伯走进屋里,他把手放在了店掌柜的头顶,对屋内的另两人怒目而视:“所以我们当年才把那些‘有能者’赶了出去,不让他们再接近这里。但还是没用,也许这些都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阿志……想想十年前死去的那些人吧。就算你那时年少不懂事……也想想你爹、你苦命的娘。”“十年前死去的……不只有店掌柜的娘?”老人的话胧祯不能完全听明白,却隐隐觉得话里藏着什么很重要的线索。“事到如今还要装作毫不知情吗?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有能者’,我们枯隐村会落到如此田地,难道不是你们害的?如果不是你们和那该死的矿……”“矿?”白衣剑灵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又扯到了什么矿。胧祯却因为这个名词而瞬间打了个寒战——矿?还有这个小山村的名字……枯隐。“你们这里曾经有挖掘枯物的矿?!——”这么重要的关键为什么一开始没人告诉他?!“哼。”老者一声冷哼,显然还觉得他在装模作样。胧祯放弃了继续问他,转而蹲下身凑近那个兀自抱着脑袋的客栈掌柜,扳着他的肩膀强迫他抬头看自己。“听着,这很重要,你必须告诉我——十年前死去的那些人和你娘,是不是都因为这种黑斑?”“只有我娘,只有她才是。其他人都留在了矿里,没人出来……没人……”客栈掌柜一脸精神恍惚的样子,身体微微摇晃。那是矿出了问题?那么……“十年后,你妻子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恶灾,是恶灾……当年只有我娘看到了矿上的黑色水柱,她死了;今年春天给她重新造坟的时候,我妻子又看到了黑气从我娘坟中冲出!她们都看到了恶灾……然后雨就再也没停过,这是魔……是魔气啊啊啊啊!——”“水柱?矿里?!你们疯了么?枯物矿里怎么可以有水?!——”胧祯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嗓门,他抬头直直地瞪着那个老者。无法形容的压迫感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透出,强伯感到自己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不自觉地开口申辩:“那都是有能者的诡计,矿很好、没出错,我们一直很小心。那年只是下了早春的雨……”“…………”胧祯无言地放开了客栈掌柜。他站起身拍了拍沾到浮灰的外衣下摆,平稳缓慢的动作里隐藏着恍然大悟的激动和怒意。早雨……任何一个采矿人都不会在那种季节还任矿井大开——对了,他们把“有能者”给赶走了。难怪这个偏僻的小村里却修了平坦大道,还有那些与小村万分违和的建筑、宽敞的客栈,还有山中的无人大宅……“白猿,我们走。”他转身朝外走。“站住!你们惹了事、害了锦娘,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强伯大声呵斥他们,只不过语音有些发抖。胧祯却是头都不回地冷笑了一声:“若我找到那矿井后能有对策,她就不会有事;若到时我也无法可想……”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残酷的意味:“你们这些贪婪的愚民一个都逃不掉。”走出矮房,两人经过那条那通往客栈的长廊。白衣剑灵一把拽住急急走在前方的人胳膊。“你知道了什么?”外界的空气一样潮湿,比锦娘屋里更冷,却没有浑浊的窒息感。胧祯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起头看他。“你知道‘枯物’是什么吗?”“刚才你们说的那个矿里产的东西?”“有的地方也把它称为‘枯宝’,那是只有玄辰洲沼泽中才有的矿藏。传说在凤凰纪的恶灾后,异界神的威能将这片曾经富饶的土地化为了沼泽,无数生灵在这里死亡,被深深埋在了泥土与深潭之中。”数万年,部分深埋地下的生物在各种复杂的环境、压力与灵气锤炼之下,化为了能被各种术者利用的贵重矿材——它们有着极高的价值,被人极为小心地发掘出来。因为它们非常危险。“危险?”白衣剑灵不明白矿物能有什么威胁。“你想想,当年被埋在沼泽里的可不止普通‘动物’。天人和灵族姑且不论,那些精气充沛的怪异妖物在土地下蕴藏、在异界神残留的力量下催化,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在很久之前,擅于发掘这些矿藏的业者就费尽心思,寻找尽可能稳妥和安全的挖掘方式。它繁琐而困难,有着无数的禁忌,而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枯物矿只能在无雨的秋季中旬到冬季中旬这段时间发掘。辛苦挖出的矿井每到冬末就必须被封填严实,下方那些尚未发掘完全的东西决不能碰触到水——尤其是春季那蕴含着无限生命力的水。雨水会激活某些在沼泽炼狱中挣扎的东西,给予它们“异变”所需的能量。“发掘枯物的工作在这个偏僻村落人眼中看来也许很简单,所以他们赶走那些在‘他们的村子里’挖掘、抢走‘属于他们的财富’的业者,想要独占这笔财富。然后……”他们的报应跟着春雨来了。“你这是要去那个矿井?”白衣剑灵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根源之后也不能放着不管啊。况且……我也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发生了异变。”似鳞只是单纯又低等的虫子,根本不具备成精的资质,更何况在沼泽的恶劣环境下依然存活数万年乃至变异?那个矿井里一定有别的什么。——那个控制着这些黑色虫子的“真凶”。“那你不问他们矿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