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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入口,他已然有了答案。身形一闪,他便消失在了入口。热闹的山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风声都静谧了起来,只听得见被磋磨得仿佛只剩一口气的史明湘和方保田,有气无力地喘息着。而月朗朗安静得连自身的存在都变得稀薄起来,她定定地看着不停大喘气的两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沿着青石板台阶一路往下的众人,在穿过不知多长的地底石道之后,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洞xue。与先前想象中,或是富丽堂皇,或是仙气缭绕的神殿中枢不同,这里只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石洞。“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前面好像也没有路了!”紧跟在花儿身后的屠寅,见她突然停住脚步,不由伸出头向前面望去。晚了一步的洛伊宸和魏白也随之赶到。魏白仗着身高,一点儿都不费力地就看清前方乌黑一片,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他扯下一根山壁上生长着的藤蔓,“前面没有这种发光的草藤了,我们在这里收集一点儿再走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藤蔓递给洛伊宸,却只收到两个白眼。洛伊宸没好气地指着前方说道:“看清楚,前面漆黑一片,不是因为没有生长着这种荧光草,而是因为那里是吞噬一切,包括光线的深渊。你就算打着手电进去,也什么都看不见!”“深渊?”魏白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家伙又开始说自己听不懂的词了!他指着前方的那一片黑暗,有些莫名地看着洛伊宸,“可是,我看那里面只是黑了一点,不是什么都看不到吧?你看那儿,好像有一个石台之类的东西,旁边的黑影应该是柱子吧?”“行了行了,别吹牛了。我就没听说过有谁能在深渊里看见东西的,就你这……”洛伊宸下意识地就反驳道。却被花儿严肃地打断了,“不!他能看见!魏白和我们不一样!你忘了?他是厚土!曾经与神殿将性命绑在一起,这才护得神殿周全,最终流落到这里千百万年!”洛伊宸眨了眨眼,有些心虚气短道:“可就算这样,深渊之所以是深渊,可不仅仅是目不视物,还什么都听不到,感知不到呢!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能看到,也过不去啊!”“我带他过去。”郁小宇淡然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感受到众人戒备的目光,她微笑着再一次重复道:“我带他过去。我可以带他去到被深渊阻隔的,中枢所在。”“谁敢信你?!”洛伊宸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女人带着他们兜了半天圈子,他们哪需要面对现在这种棘手的情况?更何况,魏白可是他的契约者!这女人突然冒出来抢人,算怎么回事?要是她带着魏白进入深渊,就一刀毙命干掉了魏白,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送命?!“你带我进去,我再带着魏白!”洛伊宸不客气地说道,“可别说你带不动两个人,修行者应该无视重量!”“两个人自然没问题。可是,”郁小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也知道深渊会令人失去一切感知,你敢保证自己就不会无意识地松开魏白?”“我!”洛伊宸一时语塞,噎得仿佛生吞了一整个鸡蛋。“不用说了!我去!”魏白看着面前的那一片黑暗,向前跨出一步,沉声道,“郁小宇,你别忘了。昭昭她相信你,所以我才相信你。希望你最终,不要辜负她!”郁小宇笑了笑,动作灵活地躲开洛伊宸那下意识就要阻拦的手,一把提起魏白便冲进了黑暗之中。“魏白!”洛伊宸的心顿时就揪紧了!“那个女人疯了不成?!我不能抓紧魏白,难道她就能?我不能穿过深渊,难道她就能?她当自己是和神殿一起患过难的厚土啊!”他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花儿忍不住瞪了屠寅一眼,仿佛用眼神在说,为什么白虎一族的男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屠寅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脑袋,他刚刚可啥也没说啊?咋又惹花儿生气了呢?就在三人面对深渊束手无措,又担心不已的时候,老柏树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洞xue中。“郁小宇已经带着魏白进去了?”“是!”花儿干净利落地回答道,随即迟疑了一下,还是发问道,“真的没关系吗?她毕竟是那个女人。”“没关系。是月丫头默许她进来的。况且,眼前这情形,也只有她能带魏白到达中枢了,不是吗?”老柏树淡定地走到众人中间,挥了挥手,地面之下便迅速生长出四张藤制的椅子,“我们坐下慢慢等吧。”“好。”花儿犹豫了片刻,便真的坐了下来。屠寅与洛伊宸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一个茫然,一个愤懑地双双坐了下来。却说郁小宇和魏白没入黑暗的那一刻,魏白便开口道:“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对你有些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一样,比三年前还要久远的之前。”☆、495入梦郁小宇却没有回应,仿佛完全没有听见魏白的疑问,只是提着他快速地靠近黑暗中的石台。难道真如洛伊宸所说,深渊之中声音无法被听到?魏白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郁小宇的脸,隐约发现她竟是闭着眼睛笔直向前飞行。临近石台之时,她却突然微微侧身,划过一个浅浅的弧度,重又向着石台而去。魏白分明看见一根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石柱,就这样十分轻巧地被她让了过去,没有丝毫停滞,就好像她早就知道那里有石柱一般。不知为什么,魏白总觉得她能避开石柱,不是因为她“看见”,而是因为她曾经来过这里。就比如现在,郁小宇将他送到石台面前,便迅速隐入黑暗之中,也不知她做了什么,石台四周便微微亮起了荧光,堪堪足够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魏白这才发现,他一直以为是石台的那东西竟是一把宽大的座椅。椅子足有两人宽,雕刻着复杂而细致的纹路,然而椅背和一侧的扶手却都已损坏,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张贵妃榻。而令他担心不已的乾昭昭,此时正斜靠在另一侧扶手上,双目紧闭,眉头皱起,仿佛正在做一个十分不愉快的梦。“昭昭!”魏白顾不上追问郁小宇是如何找到开启照明的机关,便飞快地向乾昭昭伸出了手,试图将她叫醒。然而他的双手却径直穿过了乾昭昭的身体,什么都触碰不到!“昭昭!昭昭你醒醒!”魏白顿时心头一紧,提高了音量大声呼唤起来。“你这样是叫不醒她的。你得进入她的梦中,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