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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凉热死了。”“哎。”陆鑫答应着扬了扬手里的毛巾。w市真是太热了,这温度要是放在c城,估计得天天上城市快报。孟洋站在浴室,单手扶着洗脸台,一边儿脱袜子一边想。看到手里的运动袜,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项柠,才突然回过神儿——还没问他怎么跑这儿来了呢!不过算了,悄没声儿地把这二十几天扛过去,然后从此相忘于江湖吧!军训挺没意思的,运动强度还不如高中体育课大,就是来来回回地在大太阳下面走,时不时地喊几句口号,最后再学一套军体拳。孟洋和宿舍几个成天扎一块儿,他们一致觉得,军训最大的意义恐怕就是让外地的学生适应一下w市的温度。已经到了九月中旬,天还是那么热。“哎,孟洋,一直想问你,那个……”魏嘉辰乘休息的时候把孟洋拉到树荫下面,满脑子都是新生大会那天的长腿女神,神神秘秘地问,“你真和你女朋友分手啦?”孟洋脑子里飘过的画面和他不太一样,只有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无奈地摇摇头笑着问:“他真有那么迷人吗?”“哇,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美女哎,谁不喜欢?”魏嘉辰说着从迷彩服的胸袋里摸出手机,“来,你们要是真分手了,就给我一下她的信息,我绝对会处理好关系,不会让你们尴尬的。”“行了吧,”孟洋笑着把他的手机推了推,起身往陆鑫的方向走,“快把手机收起来吧,别一会儿被教官发现了又要没收。”“啧,小气啊,就给一下信息怎么了嘛?”魏嘉辰跟在孟洋身后不依不挠。“怎么了?”陆鑫看魏嘉辰手里握着手机跟在孟洋身后,立刻就明白了,坏笑着,“又要人家电话呢?我说,咱们都一宿舍的哥们儿,哥们儿的前女友,你也好意思?”“按照我以前的自尊心,是不大好意思的,可是,你们真没感受到?极品女郎哎!就跟那个网上做直播的Lulu啊Bel啊一个级别的,就这么错过太可惜了!”魏嘉辰继续拨|弄着手机,恳求的眼神看着孟洋。“行,”孟洋苦笑着点点头,“哎,那天在医院里来看我的大光头你们还记得吗?”陆鑫和魏嘉辰一起点头。“那人儿啊,是小羽毛她哥,赶明儿啊,我安排一个饭局,你自己问他要信息吧,只要他愿意给,我没什么意见。”孟洋笑着,把目光眺向远方,教官又在召集队列了,他推了推魏嘉辰,想着到时候项柠手足无措的表情乐个没完。*项柠在屋子里躺了三天,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因为没怎么活动,脚后跟倒是都结了疤,可手腕却没有一点儿好转。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前几天在那个511里面捡到的片子。那种脑核磁的片子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毕竟自己的爷爷就是得脑瘤去世的。爷爷得脑瘤去世,老爸前年又在肺部发现了肿瘤,虽然手术后恢复的挺好,但是……项柠躺在粉红色毛绒床上,抬着左手腕又看了一眼,冲着被空调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水晶吊灯默默说了一句:“cao!我特么不会是要玩儿完了吧!”听说癌症会遗传,他不要现在就狗带。毕竟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干,很多的麻烦没处理干净,还有孟洋,还没对他表白呢。这么想着,项柠用好着的那只手在手机上一遍遍地输着“骨头疼”、“手腕疼”、“手腕被捏了一下就开始疼”、“手腕疼了一个礼拜”、“手腕被轻轻捏了一下就疼了一个礼拜”。啊,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条“某某骨癌医院”的推荐广告。完蛋了!项柠的第一感觉。他一直觉得这种广告很神奇,之前想买一个假发,结果就推荐了一溜的假发,点进去都是喜欢的类型。过了几天想买点儿吊带裙,结果点进去都是喜欢的吊带裙。现在,手腕疼,然后遇到了……他不能再想了,把所有的理智都放到一边,翻了个身儿。和家里断了联系两年多,突然打过去一个电话,还说自己快死了,挺傻气的,感觉像求和没有更好的借口似的。想了想,除了家人,最想见的果真只有孟洋一个。“喂?”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孟洋没等的音乐响太大声儿就赶快接了。“我,项柠。”项柠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儿发颤。“干嘛?我今儿没法过去,吃饭呢,下午还要训半天。”孟洋塞了口菜,说话含含糊糊的。“不,你不用过来,我就交代一下后事,”项柠说着,吸溜了一下鼻涕,“反正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和家人又闹的很僵,你也知道……”“你交代一下……什么玩意儿?”项柠准备往嘴里塞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举着电话往前倾了倾身子。“后事!就是人死了以后的事儿!”项柠声音大了一些,连带着把压在胸口不畅快的气儿也顺了出去,“这么悲伤的时刻,能不能认真点儿?”“哈哈哈,”孟洋很有规律地假笑了三声,“我说你丫玩我玩出新高度了?”“哎,”项柠叹了口,胸口又憋上了,“行吧,那我挂了,你好好吃。”孟洋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好半天才把筷子伸进嘴里,脑袋继续歪了一下,还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来啊,没收藏的快来收藏一波啊,啵~第11章第十一章孟洋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揣上帽子往cao场走。这个点儿全是同系要去军训的学生。混在一片迷彩里,孟洋觉得很安全,可是摸了摸揣在胸袋里的手机,心又立刻慌了起来。项柠最近有点儿怪!尽管他一直很怪,行事风格很错乱,大多数时候跟个神经病似的。可是最近这种怪不同于以往。孟洋想着,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早两年,因为女装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项柠被硬生生地扭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虽然心理医生并没有给出“神经病”或者“精神病”的结论,在做了一堆的测验后把他安然无恙地放了。可从那时候起,项柠就和家里闹翻了。这些事儿,项柠从来没有对孟洋说过,还都是假装不认识项柠,在项楠那儿打听出来的。“我哥疯了,在家里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被我老爸老妈发现了。”一个阳光刺眼的冬日午后,项楠对孟洋吐露了家里的伤疤。孟洋一边儿惊讶于“卧槽!你们怎么才知道?!”一边假装镇定地安慰着他:“没事儿,你哥不是高三了吗?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