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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生了一个孩子,有奶水。小刘裕就这样有了一个家。有奶便是娘,这是不错的。我的哥哥投胎了,他还是我的哥哥吗?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蝶族了。他背叛了我们的族群。可是,谁让他这么地想做一个人呢,真正意义上的人。说完了我的哥哥,唉,我哥哥的故事其实是说不完的,是啊,他投胎了,他的绚丽激荡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眼下他躺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怀里,喝着奶。他是一个婴儿。哥哥去北方,做为襄兵统帅,几次打仗,,芷萱姑娘都知道。如果可能,他是为了她打江山。她奢望着。孙三变立在旁边,似乎是自言自语。他说他得了一首绝妙好诗。秋江渺渺芙蓉芳,秋江女儿将断肠。绛袍春浅护云暖,翠袖日暮迎风凉。鲤鱼吹浪江波白,霜落洞庭飞木叶。荡舟何处采莲人,爱惜芙蓉好颜色。芷萱是个乐痴,她瞬间有了些欢乐,说:孙大人拿了来,芷萱正好有一段曲子可以去配。那天,音乐如诉。京城里一支小队,快马加鞭,他们是专程来接芷萱进京的。那一年,她失恋了。她为之茶饭不思的男人,被砍了头。从此,情了,丝断。那个一生期艾,不服命运差遣,最终却被命运抛弃的芷萱娘,居然做了一个溺死的鬼。纵然有诸多的麻木,终究是给了她生命的娘。她已从悲伤里渐渐缓过劲来。这里,潮湿偏远的江洲,终究是不能呆了。第二天,家丁听候小姐的是吩咐,一顶轿子,把她抬到了江洲长亭旁边的鹂音阁。她是来与谢颐告别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从京城来,公子贵胄,可是又怎样呢?他把自己半山腰上,读书编撰文选的地方,取名叫做半山园。人在半山,一半看浊世,一半仰望清明上天。一个半仙。轿子轻巧,姑娘轻盈。很快,在那株芍药花前,姑娘轻移莲花步。那边的书生迎候了出来。像一株柳顾盼生姿,可偏偏这位公子布衣布袜,手里提了一支羊毫,刚刚还在奋笔疾书,忘了放下笔。青灯黄卷。孤寂空乏。可是,这个书生却甘之如饴。她与他,人生知己。她就要返回京城,此来,告别一下。另外,她掏出袖中的曲谱,这是她刚刚作曲,孙三变作诗。一杯茶,几句话。说话间,有一个中年妇人前来给她续水。抬眼,她几乎愣住了。这个中年妇人的脸庞,那一双长长的眼睛,还有嘴角,分明像那个步伐铿锵的男子。她看了看,放下眼帘,终究不舍,又抬眼看了看,怔忡不已。请问大姐,你是哪里人?落泊之人,何必相问。请问大姐,可知道江洲曾经有一个有名的木匠。木匠?爱莲喃喃地问。一个有名的工匠,他制作的轿子非常有名。芷萱乘坐而来的轿,正是辗转出自他之手。爱莲脸色一变。是的,她有一个爹,做过轿子。可是,后来他的做轿子的哥哥,没有成仁。她的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并没有多少变化。爱莲手指了指,那轿子,世上还有谁能有这精巧的构思。爱莲伸手翻开前面那块搁块,只一眼,眨眼她箕坐在地,两行泪到了脸颊。是他,她的哥哥。她的哥哥锡儿。可是,他已做了厉鬼,到了地狱。果然,果真?两个女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女子,为了同一个男人,哭到气绝。爱莲第二天就到了芷萱家的深宅。☆、32,相认裴相昨天我睡了24个小时。一天一夜没有睁眼。我的脑子里的氧分耗干了。我的阳间大限快来了吧今天睁开眼,我是挂在一株山茱萸枝上的,这让我一睁眼就看到了林子。林子里的山鸡在疾走。好漂亮的毛色。啊,我真的记起来了。我见过芷萱。我怎么从京都回到江洲的。我得想想。我有时怀疑我是不是回到了江洲过晚年。这一点,我也许过几天能想起来。但孙三变真的出名了,他在世的时候只做过刺史,不算大的官。但他的诗在500年后,就红透了这个叫中国的国度。孙三变。妇孺孩童张口就能背孙三变的诗。他这是要多么红啊。当然,我没有说他红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孙三变不是我,他转不了世,至少他没有机会再次回到出阳间。过于成功的人,要是能够转世,看看他死后的声名大噪,应该是欣慰的吧。我说到孙三变,是因为,他无意中,给我的传说增加了真实信。他记载我中年以后回到了江洲。那这就是真的。我回到了江洲,竟然遇见了芷萱。她比我小10岁左右。她遇见我的哥哥时,才是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音乐天才。她的情窦开窍的太早了。我在穹窿山竟然与她相遇。她因为家父与谢家有些瓜葛,与谢颐公子一见如故。这可以理解。啊,我与芷萱姑娘的相见,真是世纪性的相逢。连我自己都忘了。第二天,我去了芷萱的家。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见过比这深得多的庭院,只是那一株香椿,让爱莲我哭泣不止。在我家的老屋子后,也有一株这样的香椿。伫立良久。只听得见风声呢喃。一个老年女人挎了竹篮从院子前的水跳板上,一阶一阶地上来,黄昏乌鸦色,柳枝拂水,落日倒映在水里,被搅得支离破碎。那个老年女人在水跳板上捣好衣,晾在批屋走廊上的竹竿上。晚饭的香气带着白色的雾团,在院子里。萱,也不留客人住一宿,眼见得天黑了。一句话,让院子中在告别的中年女子吓了一跳,这个洗衣妇,会不会?是她?怎么会是自己的娘。是的,即使黄昏微光,那老年女人是自己的娘。我以为娘不在世上了。我惊喜地喊了一声音:娘。走廊上晾衣服的老年女人把湿手在两肋间一搓,快步进了前面的屋里。她是仆人,做饭,洗洗刷刷,忙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