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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个架子床吧?到老了,女儿万一……”刘爱莲想到自己的处境,担心爹老了她也照顾不了他,欲言又止。“喂马的草,铺了很厚,暖和。”刘道檀回答道。刘道檀从草窝里摸出一点零食,递到刘爱莲手上,说:“路上可有吃的?”“爹,女儿不缺钱,只是不得自由,少不得谨慎从事。爹,天不亮,女儿就得走,马厩里的马牵出一匹来可行?女儿得去办一件事,明日晚饭时会送回。”“有,有的。什么时候要?”刘爱莲看着爹生活在这里暂时还算安全,遂说:“不等了,来回得有百十里地。”刘道檀从马厩牵出一匹枣红色马,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刘爱莲跃上马背,朝着邯城方向策马奔驰。不到晌午时分,刘爱莲远远地看到梅仪住的大宅院,在冬日,那大宅院却被黑云笼罩,像一个魔窟。从马上一跃而下,刘爱莲从后花园一路小跑溜进了伙房。两个老妈子一前一后地忙着煮饭。“今天的饭菜可得仔细着做,李妈,鸽子汤弄好了没有?”“她又生的哪门子气。我看啊,她真把自己当夫人了,她算哪门子夫人?来历不明的烟花女子罢了。”“牢sao话少说,当心隔墙有耳。”另一个大妈提醒李妈。“你啊,就是耗子的胆子,夫人哪里管得着我们做下人的。”“还真是的,顾管家今天挨训的不轻。”“都听到什么了?”“你没听说啊,夫人命顾管家去追杀白天在这里吃饭的女客,结果追丢了。那女客原本就是强盗出身,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歹人不得近身。”“哟嗬,那可了不得,顾管家回来了没有?”“哪个晓得?这个女客啊,竟是皇帝的妃子,作了什么孽,不得活了。这里的夫人原来与女客是认得的,也不晓得怎么就起了杀心。”“为啥,还不是有仇,要不就是为钱。还能有啥仇?”刘爱莲躲在几只大水缸后面,话听得真真儿的。这一回马枪果真杀对了。梅仪果然不上路子,往昔的仇堆在她心头,你死我活。两个老妈子端着菜出了伙房,刘爱莲一个闪身,进了梅仪的卧室。刚刚隐藏好,却听得有动静。刘爱莲躲在帐幕后,见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梅夫人的卧室,弯腰打开一只藤箧,翻了半天,仿佛要找什么东西。刘爱莲躲在帐后,灰尘呛了鼻子,没有克制住,捂住嘴打了个喷嚏。“谁?”那男人低声呵斥,并动作迅速地扑了过来。刘爱莲赶在男人扑过来的一刻,说时迟那时快,短刀插进了男人的胸口。男人瞪大一双牛眼,想喊,刘爱莲用袖子捂住他的嘴,怒喝道:“别出声,不出声留你一命。喊出来,看我再补一刀。”男人惊恐地瞪着眼,点点头。“说,为什么要追杀我?”刘爱莲的眼睛里喷着火。“唔,唔。”男子挣扎,呜呜地发不出声。“顾管家,死哪里去啦?”梅仪的声音向这边走来。刘爱莲顾不得细想,拔出刀右手飞快地在管家脖子上一抽,刀起筋断,顾管家的头颅剩下一点皮连着。刘爱莲放倒顾管家,小步快速藏到门后,一把刀紧握在手,屏住呼吸。梅仪果然找到了卧室,一进门看到一地珠宝,藤箧被抛在地上,弯腰去捡珠宝,刘爱莲蹿到梅仪身后,一手环抱箍住梅仪的嘴,一手持着短刃对着梅仪的胸。“呜——呜——”刘爱莲点住了梅仪的哑xue,这才放开她。这一翻折腾,刘爱莲有些累了,她就势往椅子上一坐:“你听好了,刘爱莲今天能够找回来,就不打算饶过你的命。这一路往冀州,你派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杀不了我,你,也休想!”梅仪瞪大一双眼睛,表情很痛苦。“让你多嘴,嚼石根!刘爱莲在江洲,污水被你泼了一身又一身,这,刘爱莲不怪你。知道你多情,你美,你气质高雅,吸引男人,你不认输。可是,没办法啊,你拼了面子勾引大将军,大将军看不上你啊。知道为什么吗?”刘爱莲右手举起了刃,欣赏似的看着,可是突然间触到梅仪的脖子里,梅仪大惊失色。“你泼污水,爱莲忍了。你偷爱莲的首饰,爱莲不是小气人,就算送给你了,本来就没打算告发你是个惯偷。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勾结官府,告密!”刘爱莲气得牙痒痒,真想一刀下去,杀了梅仪。梅仪瞪着眼珠子,突然伸出一条腿想勾倒凳子。刘爱莲飞身而起,拽了她就拖到帐后。梅仪看到了刚刚咽气的顾管家,吓得魂都没了。“要到我想要的消息,自然会放了你。”刘爱莲笃定地说。梅仪看到了生的希望,点点头。刘爱莲用刀抵着梅仪的喉咙问:“你的同党是谁?王石山刺史是不是?朝中谁是你们的同僚?啊,想说话,要我点开你的哑xue,可以啊,一点没问题,我到是没忘你是个能说会道的,说谎啊,甜言蜜语啊,造谣啊,哄骗啊,对了,还会写情诗。当年收到你情书的男人可真不少。这样,公平起见,你把知道的写下来,然后呢,看我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满意呢,我会解你的哑xue,放你自由。”刘爱莲,一日之妃秋妃要到了她的答案,站起身,笑着说:“很好,jiejie今天表现得格外的好。这样吧,爱莲念及姐妹情感,我这里呢,有一颗糖,先甜甜姐的巧嘴。”刘爱莲一手捏住梅仪的喉咙,一手塞进了一颗漆黑黑的丸药。梅仪一阵猛咳,药丸就势咽进胃里,眨眼,梅仪口吐毒汁,倒地而亡。“哑xue怎么解,爱莲真的是忘了。”刘爱莲站直身子,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刘爱莲抽身离开,从后门莲花碎步疾步,跨身上马,扬长而去。☆、9,助手初见一个影子出现在唐老斋的寓所。这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黛色的皮肤,浓重的胡髭。他抬起头,看着冬天阳光里的这幢老楼,大概有60米高,砖混结构。年代嘛,二十年或者不足二十年。海滨寓所,年轻人觉得它应该容易旧些。年轻人手拿一张报纸,拾级上了楼,敲门。“笃笃笃……”门内安静如枯井。“笃笃笃……”敲门声还在继续。从年轻人在时报上看到这则启事,到电话联络,到上门,两天时间。从他蜗居的大波士顿西区出租屋到罗德岛,坐了绿皮慢火车,中间并没有停顿。老先生姓唐,中国大陆长江下游某城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