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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夙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泱,问道:“天是热,但下场雨总能凉快些,但我心中的火,不知该如何才能浇灭。”他的声音就如同他腰间的金筐宝钿白玉带,华丽而又冰冷。李泱心中最后的侥幸也彻底消失不见,也是,游夙是何等的心机与城府,这些事他迟早能察觉出不对。李泱敛了眸子,道:“这酒名叫郎官清,出自常乐坊中的虾蟆陵,后闻名长安,求购者数不胜数,以至于酒家常常断货,小舅舅真的不饮一杯吗?”游夙轻笑了一声:“你不是想见我吗?怎么此刻见了我反而不高兴了?”李泱道:“我想见小舅舅的时候,小舅舅没来,现在相见,似乎有些迟了。”游夙难掩暴戾地一脚踢翻了那顶小案,继续冷笑道:“蓝双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吗?怎么今日愿意交给我了?”那日蓝良等人在青龙寺前生事,本就十分奇怪,皇后出行,所到之处皆是戒备森严,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就凭篮良那几个人,根本就无法闯到近处,而那天驻守在寺外的正是千牛卫司阶曾甫岩。游夙见过他,就在太子逼宫那晚,后来当夜护驾有功的卫士皆获提拔,曾甫岩自然也在列。后来游夙想起来,其实自己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这个本名不见经传的千牛卫了,是在宫中,曾甫岩曾特意跟李泱行过礼。“殿下真是好筹谋。”游夙笑了笑:“我手下的人在城外被劫,也是你指使的吧?原来从那时起,你就想借信王的手扳倒我。若我今天真的去至安观见你,你是不是早已备好让蓝双告诉我青龙寺之事都是信王指使的?还是你想告诉我从信王手中找到蓝双有多不容易?”李泱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是皇帝来旨意的时候,其中之意游夙几乎都不用猜,也许就在去至安观的路上,就会有千牛卫以抗旨不尊的罪名来拿了自己。李泱并未否认,那张沉静淡泊的面容让游夙又爱又恨,他蹲下`身,捏住李泱的下颚,厉声道:“看着我。”继而神色冷淡地问道:“我对你不好吗?”他的眼中不见怒意,却安放与盛夏截然相反的寒气。“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喜欢你?”李泱像是被这两句话触及到了什么,他猛然挥开了游夙的手,道:“不知小舅舅喜欢我什么?是我的温顺?是我的听话?还是我这具身体?若小舅舅的喜欢是指监视、控制和施舍,那我想是够了。”他说话的时候面若寒霜,连语调都不曾起伏半分。游夙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与喜欢一只狸猫,一只鸟雀并无不同,顺了他的意便逗上几句,可若是忤逆了他,便只有高高在上的威胁。浓重的失望渐渐浮上游夙的眸子,秾丽的面容上戾气渐露,他静静地望着那张他亲吻抚摸过无数遍的面颊,恨不得立即扒开他的胸膛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一颗冷心。游夙嘲道:“怎么?难道是因为要娶崔家的女儿了,所以你今日想跟我断干净?”这次换作李泱不解,似笑非笑间他道:“我们因何而聚你心中应该清楚,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我能一直自欺欺人地缱绻下去?”游夙此时神情直教人不寒而栗,他压抑着说道:“李泱,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我?”他的眼中显而易见的失落与暴戾糅杂在一处,让李泱的气息陡然有些不稳,他想起那夜在木兰树下游夙半醉半醒间的话语,还想起那缕如水般柔软微凉的青丝,就连往日夜半时分游夙起身去点香时的背影都逐渐清晰起来,甚至是在那年上元节,游夙笑盈盈地递给自己那盏花灯时的模样都呼啸着浮现在李泱的眼前。对方身上熟悉的香气,仿佛是把温柔又刺骨的尖刀,剜得人心口发寒,李泱想偏过头,却被游夙再次捏住下颚,强迫李泱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的声音不再漫不经心,像是在寻找什么,冷冽却又急切:“说,说你喜欢我。”李泱突然生出些懊恼,挣脱开游夙的牵掣,道:“这个重要吗?游夙,若我能登上皇位,自然会奉皇后为太后,游氏一族荣耀依旧,但若信王即位,他无论如何都会清除掉游家,于你而言,孰好孰坏?”游夙慢慢直起身,冷声道:“你就只想着皇位?”这次李泱并未躲闪,他抬起头看着游夙,反问道:“你心中不也是为权势所占?”游夙自觉他已将能给都给了李泱,他以为李泱也是喜欢的自己,无论多少。可就是他视为枕边人的李泱,却构陷于他,一步步地将他引入陷阱。李泱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且是在他赋予真心之后,游夙将此视作背叛。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扯去了温柔的遮掩,露出狰狞残酷的对峙。94雨声渐弱,呼啸的夜风带走了雷鸣,夏夜重新归于寂静,清脆的檐铃声映衬着点点灯火,竟为入了夜的长安带去些许凄清。游夙进环意阁时勒令谁都不许跟着,阿碧自然也不敢忤逆,他虽与游夙一同长大,又是他最亲近的随从,可饶是这样的身份,阿碧也从来不敢违拗游夙的话。游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只身匆匆赶来,他来的很快,大约刚好在附近巡防。他还未下马就先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碧,道:“他人呢?”阿碧朝里面看了一眼,游容皱着眉叹气道:“他这阵子惹出的事情还不够多吗?你怎么也不拦着。”其实游容又怎会不知哪有人敢阻拦游夙,虽说不知游夙今日是为何,可游容到底心急不过,即使皇帝已下了旨意,不再过多追究蓝双一事,可风波未平,这时候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游夙,若再捅出件什么事情来,恐怕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他正欲踏入门庭,却被阿碧给拦住了,道:“郎君,薛王也在里面。”阿碧这话把游容给点醒了,游夙向来甚少生气,更别提怒气冲冲地闯进平康坊,今日这一遭竟是为了薛王,游容愣怔了一下,迈出去的那只脚也不知该不该收回来。阿碧先是低声与游容耳语了几句,复又退开,道:“三郎生气归生气,但也不会失了分寸,二郎此时进去,怕不是时候。”听罢阿碧的陈述,游容摇了摇头,心道这大概已经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了,游夙对薛王有心,而如今他遭此大变,归根结底竟是薛王一手策划的,他怕是要伤心了。当初他们的父亲游安,由于妻子死于难产,便迁怒于幼子,直到临终也不肯释怀;而游蕴在发妻逝世后立志不娶心如槁木;在情这件事上,游家的人可谓是一脉相承,看来游夙也不例外。正当游容尚在犹豫之际,游夙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但他好似没有看到站在这里的游容与阿碧,直直地往外走去。擦肩之际,游容按住游夙的手臂,低声道:“跟我回去。”游夙的神色如常,可送他出来的那几个环意阁的小厮却是满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