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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留情啊!大哥!”可怜他没本事还手也不敢还手,幸好轻功超卓,只能仗着身法灵便抱头鼠窜。惨绝人寰的痛呼,再次打破了三祖山这一方佛门圣地的宁静……“求你了大哥,至少别打脸啊!”第28章乔氏双璧两人一追一逃没完没了,别看小乔武功还没大成,轻功已经炉火纯青,石桐宇真还没法子完全跟上他。再说就算追上了,还真能把他揍死不成?梁御风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看戏也看够了,适时上前劝了两句,石桐宇才悻悻停手。小乔贼心不死,过了一会居然壮着胆子又凑了过来:“不知两位兄长可是首次来潜山游玩?小弟世居此地,对这里再熟不过。可以为你们引路!”他这回学乖了,不敢再提苗苗,倒是自荐为导游,指引两人往三祖寺方向走。“三祖寺乃禅宗三祖圆寂之地,张同之有诗云,‘禅林谁第一,此地冠南州’。这一代的住持则是鉴云禅师。”小乔一路走,一路还绞尽脑汁给他们介绍,怕是对亲娘老子也没这么尽心。梁御风笑道:“我听说过他。鉴云禅师不仅佛法精深,武功也很是高强。”石桐宇沉吟道:“据说他自幼修习闭口禅,从未开口说话,其定力之深,连世外五绝中的清静禅心圣居士都赞不绝口。”小乔忙不迭点头:“是啊。不过鉴云禅师虽不爱随便见外客,但我跟他熟啊。我可以为你们引见!”他一腔盛情,梁少爷却轻摇羽扇,推辞道:“……不用了。”小乔:“不用跟我客气!”梁少爷:“真的不用……”小乔:“都来了三祖寺,怎能不见一见鉴云禅师呢?放心,我引见一点都不会麻烦的!”梁少爷:“其实……”小乔:“啊?”梁御风万分羞赧,启齿一笑:“其实我们来三祖寺,只是为了吃它家的素斋席面。”一个不说话的哑巴和尚有什么好见的,又不是美人,当然是祭五脏庙比较重要啊!都快晌午了,肚子都快要唱空城计啦。小乔:“……”他情不自禁看向石桐宇,却见这位未来的大舅哥也是一副理所当然、不能更同意的样子,不由在心底默默抽泣。大哥,你们敢不敢再不走寻常路一点!须臾,他重振旗鼓,翘起大拇指夸道:“两位大哥真是好坦率,好不做作,跟那些装模作样之人一点都不一样!不愧我辈江湖豪客之风!”梁少爷听得挺受用,笑吟吟道:“是吗?”小乔打蛇随棍上,一咬牙豁出去了:“三祖寺的素斋确实也是天下知名,值得一品。不如今日就由小弟做东,请两位兄长尝一尝罢。”说到这里,他的心都在滴血。梁少爷嘴角一翘,笑道:“这怎么好意思?”石桐宇则是明晃晃把诧异摆在了脸上:连小和尚的几文零花钱也骗,如此财迷心窍之人,居然还舍得请客?小乔忍痛道:“小弟是东道主,这是待客之道嘛,应该的、应该的。”梁御风忍笑道:“如此,我们便却之不恭了。”石桐宇自然更乐得看他吃瘪,于是来了个默许。小乔含泪点头,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妈的,青菜萝卜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冠个素斋的名头,他只知道那很贵很贵非常贵……他默默计算自己荷包里的银子,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不甘心,恨不得立马反悔,可是一想到苗苗——就算是铁公鸡拔毛,今日一咬牙也得……哎,等等,他可以——一念至此,他顿时如蒙大赦,梨涡含笑,一派春光明媚。只听他喜孜孜道:“对了,我兄长乔乐康每每爱上三祖寺来,与鉴云禅师手谈几局。对这寺里的素斋,他也是颇为推崇的。”“哦?”听他搬出了乔乐康,梁御风与石桐宇却是不能不为之动容。毕竟他们两人来了这芙蓉山庄,正愁不得其门而入,不能亲见这位名满天下的乔庄主。小乔道:“他今日应该也在寺中。我这做弟弟的若是不先去拜见,未免于礼不合。不知两位可有兴致与我兄长相见?”梁御风与石桐宇对视一眼,欣然道:“求之不得。”小乔也很开心。见了兄长,那就可以算作是兄长的客人,那素斋席面的账单当然就记在兄长头上啦!三人均是心满意足,乐呵呵踏进三祖寺。有小乔引见自是不同。寺中知客僧引着三人径直来到寺后的卓锡泉,乔乐康与鉴云禅师便在此处手谈对弈。相传梁武帝时,国师宝志和尚和云游方士白鹤道长都想在此传经布道,于是武帝让他们各显神通。白鹤道长将拂尘化为白鹤,率先飞出,眼看就要在山顶敛翅落地。宝志和尚却掷出手中锡杖化为一尾银龙,将白鹤惊走落在了白鹿岗。后来白鹤道长只好在那里立观。而宝志和尚化出的银龙则在山头落下,重新化为锡杖。其落地之处,涌出一股甘泉,后人便将之称为卓锡泉。这座山从此也就由宝志开山立寺,当时的山谷寺便是今日三祖寺的前身。三人绕过古刹后墙缓步而来,还未走到近处便听见那山泉流过的潺潺水音。抬眼望去,这寺后也种植了成片的木芙蓉,不下数百株之多。醉芙蓉之花一日三变,清晨初开时花冠洁白,逐渐转为粉色,而此时已近晌午,花色更深更浓,近乎绛红。满树繁花蔚若云霞,在枝头灼灼盛放,与周遭的丹枫红叶相映生辉,临近泉水之畔,更有芦花映白,相得益彰。华彩鲜妍,占尽金秋风情,恍惚间竟有种盛唐的奢靡华美。乔乐康就斜倚在树下,一身白衣峨冠博带,身前一枰残棋。他的手上正拈着枚白玉棋子,将落未落。手指白皙,棋子莹润,远远看去恍如一色,也分不清那手和棋。小乔规规矩矩叫了声“兄长”,躬身行礼。他才懒懒抬起眼,朝这边瞥了一眼。虽是同胞兄弟,此人五官却不如小乔惊艳。然而,这位坐断东南的黑道大豪,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派名门高士的风范,宛如行云流水,令见者心折。“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他含笑开口,眉眼弯弯。眼角浮现几丝笑纹,细长瞳眸中却透出超乎年龄的睿智光芒,狡黠如狐,又仿佛是过尽千帆的世故老道。明明此人也不过二十六七年纪,却恍如百年老狐,历经大唐盛世繁华而来,归于这山寺古刹。与他一比,娃娃脸的小乔不过还是个孩子。大约也正因如此,在他面前很是拘谨。“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