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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会儿我就回来。”王耀拉开门,又回头看了一眼。火炉的光配合着电灯营造出了一种温馨的假象,端坐在椅子上的金发小女孩像是外国画刊上的人物,她摇着脑袋,哼着歌,好像幸福得令人心碎。“工程师!?”“好的,来了。”王耀关上门,车床的轰鸣又盖过了耳边的一切。冰冻的列宁格勒开始变得沉寂,可能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就会被死在家门口的邻居的尸体绊倒。全天的任何时候都会遇到空袭,但是死于寒冷和饥饿的人远比死于空袭的人要多得多。在所有人几近绝望的情绪中,拉多加湖的湖面终于开始结冰,一开始,政府动员马车开辟湖面通道,但很多地方冰面过薄,即便载重不多,也会落水。德军的炮火防线就在不远的地方,这无疑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为此,苏军也紧挨着德军阵地建起了防线,以保护这条脆弱的“生命之路”。从未封冻的拉多加湖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湖面从未封冻,但沿湖的水面每年都会结冰,这些冰层的厚度足以支持人车通过——于是,一条两百多千米的生命线终告开通!当冰层的厚度超过了十六厘米后,卡车开始在冰面上行驶,运输线上建立起了医疗站,防空火炮,以及食堂。全城的所有物资及人力全力支持“生命之路”的运转。王耀所在的车间暂时停产,大家被调入临时组建的运输队。“生命之路”并非一条通畅的大道,冰面上经常有五米多高的雪堆,十多厘米的冰面下便是滚滚的流水。载重两吨的卡车哪怕只装在一半的重量都经常掉进冰窟窿里,这条两百千米的路途是市民的生命之路,但也可能是死亡之路。临时搭建的车站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希望能够顺利撤离列宁格勒。持枪的士兵守在铁门门口,严格按照登记名单安排人员上车。王耀是个机械师,而这个时候年轻男机械师总是不嫌多的。他被安排去跟车,每天三个来回,休息四个小时。很多时候,即便天上的德军轰炸机密度很高,他们也不敢关闭车灯,因为冰窟窿和冰雪堆比炸弹更多。每天会损失多少卡车?王耀没敢数过,但妇女、儿童和伤员逐渐得到疏散,城镇市民的面包供应也逐步恢复到每天四百克。“会好起来的。”陌生的司机搭档拍了拍王耀的肩膀:“出来晒晒太阳吧,虽然现在每天就亮两个小时。”王耀脱下工作服,裹上了一件长棉衣,此刻他也向往阳光,哪怕仅仅是徘徊在地平线上的太阳,他终究给人以希望。院子里的人不多,但院外就挤满了愁眉苦脸的市民,王耀的心突然一紧,第一次感到如此多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王耀!王耀!”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教授!”王耀看到别里亚耶夫涨红着脸想要靠近铁栅栏。“太好了!见到你太好了!”别里亚耶夫终于挤了过来:“这个给你!”“什么?”“娜斯塔西娅的撤离批准文件。”别里亚耶夫喘着粗气:“带她走吧,到了对岸,把她交给孤儿院。”“为什么?”别里亚耶夫努力探过手,把文件塞给王耀:“因为我们不符合撤离要求……亲爱的……她交给你了。”“过来吧。”王耀隔着栅栏握了握他的手。别里亚耶夫艰难的抱起他的小孙女,挤到了门口。王耀把文件交给看门的士兵,士兵核对了名单:“进去吧,你,公民,请退回警戒线。”娜斯塔西娅紧紧地拉着她爷爷的手不肯松开。别里亚耶夫和善的摸了摸她的头:“亲爱的宝贝,答应我,活下来!”“爷爷,您也要活下来!我不是孤儿,我不想成为孤儿!”娜斯塔西娅放声大哭起来。拿枪的士兵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娜斯塔西娅的卷发:“走吧,小姑娘,快点。”“走吧!”别里亚耶夫松开手:“我会活下来的,我答应你,宝贝,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一定会来找到你的!”士兵推了娜斯塔西娅一把,把她推到王耀一边,然后汹涌的人群一会儿就将别里亚耶夫的身影淹没,就连他头顶的白发都看不见了。“爷爷!记得来找我!记得来找我!”士兵看了王耀一眼,示意他快把孩子抱走,然后他重新拿起了枪,站到人群的面前,恢复了冷漠的样子。陌生的司机搭档没有多问,只是从王耀手中接过孩子:“走吧,休息结束了,一会儿让她坐到驾驶室里,你抱着她。”卡车的电台里唱着歌,悠扬的女音穿过风雪在空中回荡。王耀抱着娜斯塔西娅:“亲爱的,你会成为一位钢琴家的。”娜斯塔西娅紧紧的搂着王耀,把脸埋在他怀里。“来,唱歌给我们听吧,亲爱的娜斯塔西娅。我们会努力的,每个人都会活下来的,唱歌吧,和电台一起唱。”娜斯塔西娅擦干眼泪,唱了起来。王耀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懂音乐的人,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世界不仅需要机械师,还需要艺术家。伊万曾经给自己演奏过的曲子,自己早已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一把大提琴,一把小提琴,琴弦颤动着,仅为那不容反悔的时光。前线的战斗规模在缩小,但伤亡依旧存在。死或者不死早已是个不能逃避的话题,王耀不得不用每天珍贵的四个小时猜测着,在猜测中入睡,又在猜测中醒来。这天起床的时间是凌晨,办公室的登记人员对王耀说:“您有新搭档了。”幸好灯光昏暗,彼此看不见对方难看的脸色。王耀点点头:“好的,那我先去等着。”车站的另一端挤满人群,但这一边就有点冷清。王耀先去检查了车胎上的防滑链,又给水箱加了点防冻剂。大风从湖面的方向吹来,几乎要让人站不稳,王耀其实喜欢这样的天气,至少德国人很少在这种环境下坚持轰炸。王耀站在雪地里,抱着手,跺着脚,看着办公室的方向,身边的卡车一辆一辆的启程,他不知道自己等的是怎样一位驾驶员,竟然要来的那么迟。终于,一个高个子的人从办公室走出来,旁边的办公室人员朝王耀招了招手。“这位是布拉金斯基同志,”办公室人员朝王耀挤了挤眼睛:“团长。”然后他又热情的朝向高个子:“团长同志,这位是王耀同志,跟车的机械师。要不您先到车上去?我和机械师再说几句。”“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办公室人员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拽过了王耀:“王耀同志!您是所有人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