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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由姬欣谷的学徒帮他包扎伤口,随后,石小雨就像消失了一般,把石城丘晾在一旁。他还沉浸在杀人的罪恶感中,顺便反思自己整个人生。入夜,石城丘到处找不到小便的地方,就在一棵老树后面解决了问题,再从老树后面出来,就看见姬道贤那老头,鬼鬼祟祟的推着石小雨的轮椅消失在了一片竹林尽头。石城丘跟上去,走近竹林,却发现竹林三面围墙,没有一处藏人的地方,两人却在此处消失了。石城丘深信这里会有密道暗室,在此处来回寻觅,一个学徒见他一人在这,上前提醒道:“此处有谷主布置的竹阵,公子乱入,恐被竹竿扎死,还是离远些罢!”石城丘连连点头,上前搭话:“你们姬欣谷是不是有很多密室啊?”学徒瞥了他一眼,挺胸正色道:“公子在此暂住,还是少打听的好。保命要紧!”石城丘:“我不久前见过你家谷主,虽然待客不是很和善,却不是那种随意取人性命的人。他所布置的阵法奇妙,却没有逼人入绝境。你们姬欣谷发展的这么好,想必也是姬谷主的功劳!”学徒神秘兮兮的道:“那是你不了解我家谷主,他脾气特别奇怪。弟子们都说他身上住着两个人的灵魂,好的那个灵魂,对人好的时候,能把人捧在云端上;坏的那个灵魂,对人不好的时候,会把人的皮rou削下来喂虫子!总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平时没事离他远些!”“你们姬欣谷最近死过人?”学徒道:“我们谷主深明大义,从来不会伤害自家人,我是让你小心,你不是外来的吗?不懂事就会——呃。”学徒拿手抹脖子,意思是小命不保。石城丘:“那死的都有谁?”学徒紧张的贴近石城丘的耳朵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前段时间我无意间看到的,谷主派人将一堆人的骨头掩埋起来,可是我们姬欣谷的人一个不少,你说死的都是谁?肯定是你们这些外人啦!”学徒才说完,一片竹叶从后面飞来,穿过两人中间,打着旋射进了学徒的嘴里,学徒嘴里的血流出来,在夜色中分外恐怖。石城丘回头,身后是笑容顽皮的姬道贤。石城丘瞪着姬道贤:“他刚刚还说你深明大义,你就把他杀了!”姬道贤瞥了一眼倒在地下的人:“只是哑了而已,明早就能醒来。他说的对,我不会伤害自家人。”石城丘:“那你是要杀了我吗,我jiejie是不是也在你手里?!”姬道贤道:“这两个问题,你更关心哪个?”石城丘:“当然是第二个!你要是敢动她,我饶不了你!”姬道贤拍手:“真是感人至深的姐弟情,怪不得你jiejie信任你。可我分明记得,你曾和雒闲一起找过我,你到底是雒闲的人,还是苏芷的人?”“我——我当然是我自己的人!”姬道贤一本正经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为雒闲跟踪你姐,还是为苏芷保护你姐?人嘛,总得有立场,没有立场孤立无援,最容易被欺负,我也还没想好要不要欺负你呢——”石城丘:“我姐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姬道贤收起观察石城丘的视线,点头道:“很好,我暂且相信你。你随我来吧,我带你见你姐,还有你的姐夫。”石城丘一怔:“我姐夫?”苏芷他分明死了,石城丘亲眼所见!姬道贤带路,原本围着竹林的三道墙中,竟然有一处开了一道拱形门,门里面还是竹林,气温却比外面低很多,石城丘身在其中,总觉得心里发凉。竹林边沿是一个酒窖,里面有阵阵酒香飘出来,姬道贤带着石城丘走了下去。那是一种近乎腐烂的臭味,再浓烈的酒香也掩盖不住。石城丘走进酒窖尽头的密室,看见眼前的景象,胃里翻江倒海,强忍住没有吐出来。一个人躺在冰床上,脖子以下布满了暗红色的小虫,虫子按照一定的规律,有秩序的爬动。这就是梅三居所说的活死人,他浑身上下只有脸可以看,而他的脸也不像正常人那样红润,而是隐隐透着暗黑色,如同死尸。如果不是他的眼皮微微晃动的话,石城丘可以认定,那就是死尸!但他不敢向前,只是远远看着,颤声道:“姐!你疯了吗?姐夫已经死了,你还拿他的尸体喂虫子——”石小雨冷淡依旧:“你姐夫没死,这些虫子是在保护你姐夫,我会用别的东西喂饱它们的。”石城丘不停的深呼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傻傻的看着四周,姬道贤为苏芷准备的一切,一整柜子的药材,大堆大堆的冰块,还有一箱箱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姬道贤笑道:“人你也见了,眼下我们只需等雒闲带着李成茂赶过来了,李成茂虽年少,却有当神医的天分,有了他,你姐夫兴许就有救了。”石城丘看向石小雨:“你是为了吸引雒闲来,才故意被他抓住?”她在地牢受了那么多苦,甚至有可能再也出不来!石小雨:“赌一把,多亏有炼帮我,正好赌赢了。不过他早晚会坏事,到时要拜托你帮我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只需得到李成茂就行了。”“你又怎么确定李成茂会来?”石小雨:“炼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以他不爱浪费时间的脾气来说,他一定会带着大夫一起走。”“你连你亲生儿子都要利用?”石城丘忽然意识到,苏芷死后,原本没有忧愁的石小雨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对什么都不关心,而是只关心怎么样让苏芷活!石小雨不以为然:“他也在利用我,他通过我帮雒闲指路,想必也会通过雒闲打开藏兵器的地宫。我和那个不孝子,早就不是母子了。”第29章一路向前苏雨炼走前,差遣流影将小酒儿的卖身契还给了她,附带着厚厚的一沓子信。那天,天气很好,小酒儿带着一身肥rou,抱着那沓子信,追着马车跑,嗓子都喊哑了,苏雨炼确只是安静的挥手表示告别,那样的短暂的一瞬,几乎成了小酒儿日后奋力减肥的唯一动力。大队人马上路,扶善骑在马上侧头问雒闲:“你放心让那小美人儿一个人做马车啊?”雒闲专心致志看路,淡淡道:“他说我身强力壮,坐马车矫情,有损我的威严。”扶善微笑,眼睛弯弯的:“你也这么觉得?”雒闲道:“我怎么觉得无所谓,只是你堂堂一个公主都屈尊骑马,我怎么好意思躲在马车里。”扶善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是有意撮合你我,给你机会和我说说话。”“你我之间还用撮合?”扶善垂目,她自然知道雒闲的意思,他早已给了她承诺,功成名就必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