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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那样,你将他丢弃于嶓冢山中,他除了以鬼魄为食,别无他法。”狱帝按住酆都大帝的手,无风自起的红发飘扬,赤眸深处燃烧着一团跳跃的火焰,徒增的气势让酆都大帝都忍不住微微皱眉,“更何况,他是我的孩子!”“狱帝,难道你想重演一千年前的祸患?”酆都大帝似是动了真怒,话语里头一次带上了责备的情感,“我原以为你关了一千年会自我反省,没想到一千年后,你还是没有悔改半分!”狱帝闻言猛的愣在原地,他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原本按住酆都大帝的手也不自觉中放松了力道。酆都大帝看到狱帝这番模样,也知自己触到了他不想提的伤心事。他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缓声道:“王真人奈何不了他,只得请了五方鬼帝连手,才堪堪将他镇压到恬昭罪气天宫。十殿阎罗每天都会派人看守,耗时耗力,也有鬼帝向我建议连手将他铲除,但我总觉得,这个事情该是同你讲讲才好。”狱帝抬头,眼神里充斥着微的迷茫。“就这样,他被我留了一千年。我原是想,一千年该是能消耗他体内的恶,却不料到了最后一步,他仍是顽固不化,执意不肯耗散留于元珠中的阴气。正巧你也出关,我拖了这么久,也是该有个了结了。”酆都大帝摸了摸狱帝的头,将他有些凌乱的长发束起,一举一动里都透着温柔。狱帝愣在原地,心下也明了干爹对他的好,他不知干爹是如何顶着压力将那个鬼子留到了现在,他只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路将他带大,一路无悔的将他送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他为他付出太多,他却丝毫没有长进。狱帝在那一刻,忽然觉得万分痛心,那感觉比在纣绝阴天宫的孤独来得还要让人刻骨铭心。“干爹……他是我的孩子…我想留住他……”狱帝抬眸望着酆都大帝,眼中的渴求小心而又明亮,“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他只是个孩子,你让我去劝劝他好不好?”酆都大帝垂眸看着他,眼中带着几份明了和心疼,“狱帝,你要知道,他留不了。”“若是我将他带在身边,除了他体内的恶,撤了他元珠里的阴气,他…是不是就可以留下?”狱帝有些慌张的握住酆都大帝的手,似是看到了前路的希望一般,“我会看住他,不让他闯祸,不让他出狱界,我不会让他危害三界的。干爹,你相信我!”酆都大帝看着眼前这个向他再三保证的帝王,不说话,只是安静的顺着他的头发。狱帝眼中的火光在酆都大帝温和动作中一点点冷却,他死死的握紧酆都大帝的手,神情僵硬,眼角干涩。“真的…不能留?”酆都大帝眸子里泛出的冷色让狱帝心中一寒。他拥有的本不多,但失去的又太快。哥哥为了当好天界的帝王,拔了□□,从此陌路;朝阳为了一个凡人,犯下重罪,跳入轮回,从此凡胎rou体,不复仙骨;而如今,他现在惟一一个与他有联系的孩子,也被告知为恶鬼之质,不得不除。他是狱界的帝王,狱界至尊的所在,他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然而他却不得出入三界,不得挽留挚友,现如今,却也挽留不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他是狱帝啊,他是……狱帝垂眸,眼角酸涩,鼻头发紧。他慢慢松开握住酆都大帝的手,嘴角牵起的笑意难看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干爹…你带我去看看他吧……”狱帝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低低的话语里带着不甘却又无奈的妥协。他是狱界的帝王,狱界至尊的所在。然而,他却留不住任何他想珍爱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那一天,他吞噬了第一只恶鬼。那一天,他入了魔。那一天,他在嚎啕大哭中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作者有话说】:因为我是作者,所以我能看到每个人物未来的结局,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注定的东西无法更改,环境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含着血泪走下去。在这部文章里,我最心疼的就是狱帝,因为他即便强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也依旧留不住他想留住的人;而我最对不起的,是这个将要出现的这个人物,他迫于宿命不得不如此,却不被三界所容。他一生没做错什么,却仍然不得善终。第12章江州司马青衫湿恬昭罪气天宫冰冷的地宫里泛着令人胆寒的森冷,铁链触碰地面的声音轻微而又清脆,一个人影被用玄冰打造的精铁栓挂在没腰的弱水中。仔细看去,这才发现他四肢关节已被钢筋洞穿,手脚筋皆被尽数挑断,一双漂亮的琵琶骨现如今被死死的钉牢在玄冰墙上,整个人狼狈而又狰狞,凌乱的长发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那人的身量极小,远远望去,不过凡人四岁孩童般大小。没人知道他在这关押了多久,便连他自己都已忘记。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想活下去,所以会反抗那些想杀了他的人。后来,有一年长的男人告诉他,他以帝王元气为魄,吞噬恶鬼为生,为天地所忌讳,不得不除。他痛苦的嚎啕,说自己也不想如此,可没人听他说话,也没人听他辩解,只将他关押在这,日复日的受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为什么要如此待他?他从一出生就被丢弃在嶓冢山底,无父无母,没人教导,无人看管。虽自身有元气庇佑不死,但无人教他如何才能提炼精气保护自己。他被恶鬼争抢,被厉鬼附身,有鬼啃咬他的胳膊,甚至有妖兽剖开他的胸膛要挖取他的心脏,这种连这皮带着rou被人吞噬的痛苦,他除了活生生受着,别无他法。他整日担惊受怕,狼狈不堪,即使再生的速度赶得上救他于死亡边缘,可日复日的折磨让他几乎崩溃。他灵识强大,只能看着自己被厉鬼生生扯掉身体,血rou分离的疼痛让他发出凄厉的叫喊,令人悚然,而厉鬼听了,却只会更加兴奋。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会哭会害怕,也会奢望有人来救他,可这样令人疯狂的日子过了很久,除了每日的逃跑和折磨,他见不到一点希望。他不是不想反抗,骨子里有一种戾气在冲撞他的灵识,诱惑着他杀戮,可他咬了咬牙,仍旧死死的镇压住了。他不想变成那样,不想成为不容于三界的所在,他想留住自己做人的最后底线,想生生受着。他期盼着,等到有一天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