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唐豫书冷冷道,“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段暄抿了抿嘴唇,额边有冷汗流下,“你不怕我把你的消息透露给他?”“透露给谁都可以。”唐豫书冷笑,“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你?”段暄还想再坚持一会儿,余光却看见离去已久的宫女归来的身影,她不想让宫女看见这个场景,只得叹气答应道:“好,我答应。”唐豫书又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然后将段暄颈旁的刀抽走,张开段暄的手将匕首放在上面,然后帮着段暄合上了手,段暄迅速将匕首收进自己的袖内,转头看见拿着棋盘端着茶杯的宫女奔来,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立刻展露出甜美的笑容,看起来傻乎乎的。段暄移开视线,原先坐在桌上的唐豫书已经离开,周围看不到他的一点痕迹,段暄这才相信了他所说的速度极快之说,恍惚之间竟觉得冷汗涔涔。“主子在看什么?”已经跑了过来的宫女看见段暄盯着正前方神情恍惚,不禁有些疑惑。段暄敛了神,回答道:“没有什么。”新年之前的日子枯燥却又繁忙,外头的雪稀薄了许多,原先是下了雪之后一到外面就是满目的白色,根本没办法看清什么东西,这几天反而少了许多,只是一点小雪而已。陆尚温这几天一边躲着唐豫书,一边匆忙地准备着新年的到来,这几天百官都放假回家吃饭和父母孩子妻子聊聊人生,陆尚温于是就轻松了许多,至少他可以多睡一会儿了。当事情都办好了之后,陆尚温便觉得有些无聊了,忙的时候总想着要空闲要空闲,没想到空闲下来之后陆尚温就开始觉得无所事事了,突然又碰上了前来明坤宫寻他的唐豫书,他也不躲了,看着乖乖坐在位置上的唐豫书,突然起了点念头,他坐直了身体。“豫书。”陆尚温唤道。唐豫书看着他:“我在。”“你会绘画吗?”陆尚温问道,“呃,我是说,你要是会的话,可以叫我画画吗?”唐豫书立刻回答道:“我会,什么时候教?”陆尚温转了个头道:“就今天吧。”唐豫书默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向他走了过去,陆尚温有些慌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问道:“你要干嘛?”“陛下,每个画师在为人画图的时候都是需要报酬的对吗?更何况是教人作画。”唐豫书将手撑在陆尚温两旁的扶手上,俯头看着陆尚温,洒下的阴影罩住了陆尚温,如同把他圈进了名为唐豫书的牢笼。不让逃离。陆尚温的思绪已经绕成了一个死结,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像是日了狗了似的,陆尚温想大声地吼了出来,奈何不能:“那你交完后去领钱不就是了?”“我不要钱。”相比陆尚温,唐豫书冷静多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至少,在那之前,他想让陆尚温忘不了自己。即使是因为屈辱。陆尚温问道:“那你要什么?”“吻。”唐豫书回答。陆尚温:“……”陆尚温:“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我要吻。”唐豫书回答,“我想要陛下亲我,如果陛下想要学画的话。”陆尚温:“……”“我不学了还不行吗?!”陆尚温就快要哭出来了,“说的什么学画画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不行吗?!”“君无戏言,陛下你可得要想好了。”唐豫书渐渐接近陆尚温,眼中波光闪动。“你这是在公然挑衅帝权。”陆尚温想吼出气势,却是不想他的话语喊出来的气势却是比平时要弱了不止一截。“陛下,即使我挑衅帝权又如何?”唐豫书道,“陛下总不会让我坐牢,这会使天下人非议。陆尚温想说反正他的臭名多了去了,也不介意再多这么一条,却被唐豫书堵住了话语。仍然是柔软温和的触感,唐豫书并没有把舌头伸进来陆尚温脸都是通红的,他的手抵着唐豫书的胸脯,却不知为什么使不上力气推开唐豫书,人物的天性太过坑爹,他在唐豫书面前似乎只能够应和而不能拒绝,即使攒足了劲想要反抗唐豫书,却还是没有办法下手。唐豫书并没有在他的嘴上停留太久,只是陆尚温却觉得他吻得太久,久得像是已经持续了太长太长时间,陆尚温以为自己会看到黑夜,却没想到外头仍然明晃晃的光,而唐豫书撑着手在他头上看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听到唐豫书道:“既然报酬已经送到了,那就开始了吧。”于是陆尚温就被唐豫书拉到了湖中小亭里,然后跑去自己的宫殿里拿了画具,摆好后把画笔交给了陆尚温,道:“陛下先画画看,让微臣看看您的画艺究竟怎么样。”于是陆尚温面无表情地看了唐豫书一眼,然后持着画笔在纸上挥洒笔墨。等到画好后,陆尚温指着他所认为的已完成的画像给唐豫书,道:“画好了。”“……”唐豫书沉默了一下,“这是菘(现名白菜)?”“不是,是狮子头。”唐豫书第一次见到有能把狮子画成这幅模样的人,他沉寂了一会儿,然后盖着陆尚温的手握住笔,一笔一画,盖在陆尚温画的所谓“狮子头”之上,停笔之后陆尚温看到的是一头栩栩如生的狮子头,慵懒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陆尚温啧啧称奇。唐豫书看着陆尚温的侧颜,他已经疑惑过太多次了。有哪个皇帝是不会琴棋书画的?是这个皇位是无意之中得到的,但是唐豫书相信陆尚温在未登基之前都会被逼迫着学习这些,琴棋书画,刀箭□□,每一样都要精通,只是现在他看到的陆尚温,不仅不会拿毛笔,就连绘画都是乱七八糟的。陆尚温沉默着不说话,他想,这个人如果不是陛下,那么谁又是呢?如果之前那个暴戾昏庸的皇帝才是真正的陛下,才是真正的天下人所承认的皇帝,那么他面前的这个时而温和时而严谨时而幼稚的皇帝,是他的陛下,是独他所享的,谁也不能够抢走的。他的陛下。陆尚温观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以这玩意看着好画其实是超级不好画的,他不自觉就有些认真了,时而问一下唐豫书问题,而唐豫书也指导了他一会儿,之后他询问唐豫书的频率变得少了许多,唐豫书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自己给自己铺了一张画,时而用余光去看坐得端正的陆尚温,眼中有沉迷。如果陆纡说永远不揭穿他,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心思,也就不会知道自己会在明白了一切之后变得如此疯狂。对于陆纡说的心悸仍然存在,却不如从前来得强烈,这种细微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