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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还非跟着邱儿上,不答应就在屋里边跑边叫,让我头疼得很。”费原忍不住笑道:“打一顿就老实了,不行就多打几顿。”路若培微微皱眉,他从来没打过路柯桐,吓唬都没有过,现在听费原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心里极其不平衡,回道:“孩子是要教育的,不能打,他现在长大了,更不能动手。”“没有动手没有动手,都是闹着玩儿的。”路柯桐看情势不对赶紧打岔,其实他当年在门口看过费原被费得安打后,觉得费原揍他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况且费原根本舍不得真打。一顿饭有惊无险地吃完,餐桌收拾了但两方还坐在两侧没动,路若培看了眼墙角的立钟,说:“下午你杨叔叔过来谈事儿,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陪着我估计也觉得枯燥。”“哪有赶人的啊。”路柯桐有点儿不高兴了,“等杨叔叔来了一块儿聊天更好,到时候就不枯燥了。”费原心里门儿清,路若培这是不想面对,毕竟这回吃饭就算正式盖章了,以前还能说说不满意劝分的话,以后就只能忍着了。起身去拿了带的礼物,打开后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他说:“之前带的艺人担任慈善拍卖会大使,我在会上拍了这个,叔叔,你看看还中意么?”里面是一副有些年头的国际象棋,平时玩儿或者收藏都行,东西一看就不错,路若培拿起研究了很久,说:“我很喜欢,你有心了。”“爸,爸,”路柯桐给路若培使眼色,对着口型说:“表,三块儿,拿好的!”路若培没搭理他,说道:“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本来打算封个厚点儿的红包,但是估计你也不愿意要我的钱。”费原笑着说:“就是个形式,无所谓。”“还是要送的,你等等。”路若培起身上了楼,还顺手把棋带上了,看来很宝贝。路柯桐侧坐对着费原,赔礼道歉:“对不起啊,我家最有收藏价值的就是我了,别的确实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少给自己贴金。”俩人正说着,路若培提着一个磨砂的小整理箱下来了,坐下后说:“好长时间没开过保险箱了,密码都快忘了。”路柯桐一个激灵,觉得要完。盖子打开,路若培从里面拿出一个橡皮泥捏的汽车,说:“这是路路幼儿园做的手工,大家都做完上交一起展示,他做的太差被老师退了,回来哭了仨钟头。”又拿出一个发卡,“头发长了我也没空带他去剪,老师给他用这个别着刘海儿,后来学会自己别了,每天摁的脑门儿一片红。”还有照片,“二年级学校举行圣诞晚会,班里节目他演向日葵,就是穿着卡通服装站着不动,屡次笑场中途被换下来,下来以后倒是不笑了,嘴撇了一晚上。”路若培一件件往外拿,一件件回忆着,眼眶微酸时便停了,这些东西在保险箱里保存了二十多年,现在要换主人了。路柯桐走到他身边坐下,说:“爸,你都记着啊。”“小时候可爱,都记着,后来烦人了,就没记。”路若培表情很平常,眼神却含着不舍。路柯桐对于他来说不只是挚友的托付,更是他在漫长又孤独的岁月里唯一的亲情依靠。费原一件一件认真地看,看完又一件一件收好,照片上的路柯桐还带着向日葵的头套,眼神哀怨撇着嘴角,和现在不高兴的时候一模一样。他想收回那句话了,真没法打一顿,根本下不去手。“我会好好保存这些,也会好好爱他。”把东西收好,他再次看向路若培,同喝酒时不一样的是,此时此刻双方的眼神都完全诚恳。费原说:“谢谢爸,你放心。”路若培微微愣住,他有些恍惚,恍惚想起十年前那个晚上,费原在路边抱着路柯桐,他怒气冲冲地下车质问,而十七岁的费原却很冷静,很有种。原来他一直想错了,强势的人没什么不好,因为强势的人对待爱侣多的不是控制,而是保护。他释怀般的笑了,回道:“你费心。”回家路上,路柯桐握着方向盘沉迷不醒,扭头冲费原傻笑:“你费心你费心,好好管理我。对了,你小时候的东西爸妈保存了吗?我也想要。”费原手放在整理箱上说:“都卖废品了,而且我也不扮向日葵。”家里又清静下来,路若培还坐在餐桌旁。他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完成了什么事儿,又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正出神,门铃响了起来。杨越言裹着大衣进来,满身的寒气,然后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笑着问:“儿子跟人家跑了,心里挺难受吧?”路若培迅速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转身上楼:“难受什么,保险箱终于有地方放钱了。”上到楼梯中央发现杨越言没跟着,回头看见杨越言在茶几旁,“杵在那儿干什么,上来。”“领导,一来就谈事儿啊,好歹让我喝口茶吧。”路若培想了想说:“是有些早,先陪领导睡个午觉。”作者有话要说: 保险箱:装废品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实现自我价值了。☆、照片墙冬日里干燥,睡觉时开着加湿器才舒服一些,杨越言抬手对着出气口,羊毛衫宽松的袖子滑下去一小截,露出了手腕。“不困么,应付他们一上午我累得很。”路若培微微侧身,闭着眼睛说。两个人隔着一拳的距离,杨越言收回手抚了抚被子,调侃道:“你岁数大了嘛,难免的。”这话刚落,路若培微凉的手就顺着他的衣摆伸了进去,触到腹部的肌肤时让他冰了一下。路若培同样冷地说:“尊老爱幼,给我这个岁数大的暖暖手。”杨越言也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后说:“等你退了,我们每年去暖和的地方过冬怎么样?要不……就明年初行不行?”路若培缓缓睁开眼,然后看着杨越言的脸庞,他把手抽出来去握杨越言的手,才发觉杨越言的手更凉,“你听说了?”“就一点儿而已。”杨越言紧紧抓着路若培的手,“邱厅长还没退,但是这两年一直在放权,你为什么非要扛着?下面的人迟早要上来,是不是你提拔的真那么重要?”没等路若培回答,杨越言泄劲儿般松开手,神色疲惫地说:“我知道你们有派系,谁接任你也有讲头,可是既然你没有打算往上走,那这些也就没那么需要坚持,至少不必争得你死我活。”路若培无奈地笑了一声:“什么就你死我活了,只是官场上最普通的竞争罢了,如果谁替代我都可以,那还搞派系做什么。再说十几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你也应该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