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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也不过是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光里,会偷偷跟在他的身后,踩他的影子。也曾不顾形象地爬树,倚在书院外的大榕树上,找个合适的角度去看他读书,有时候会不小心睡着,最后被其他小孩子取笑……终于某天,她鼓起勇气问过一次他的想法,却被模糊的言辞变相拒绝了。“既然这样,你仍然要继续倾心下去么?”七月趴在桌子上,问。女孩的眨了眨眼睛,长睫毛晃啊晃的,很好看。她说话时脸上表现出来的童真,让人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我会一直喜欢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这份心意的!我相信我能做到!”在这个瞬间,女孩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难能可贵的坚定,深深地打动了她。自己曾经仿佛也拥有过那种东西呢,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在遭遇世事凉薄后,她动摇了。少女的眼睛里闪着星星,霎那间,七月有种不小心闯入了银河秘境的错觉。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在某个阳光和煦、微风轻暖的早晨,她闲来无事坐在秋千上发呆,收音机里传来的曲调在空气里肆意地传播,温柔的声音将她那颗原本毛躁的心轻而易举地抚平了。有些原本以为再也过不去的坎,拼命逃不出的牛角尖,忽然一下子被几句歌词、几段旋律给消解,整个人霎时豁然开朗。再后来,卡带和CD将书柜的最中间一层塞得满满当当,青春也似乎在那种时候变得触手可及。正如她年幼时用CD音响来“储存”自己的青春记忆一样,这孩子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在演绎她的生命,年轻而美好的生命。“既然他并不生气你的胡闹,这证明那个人也不讨厌你。”“我想,你总会找到合适的方式,去和那少年相处的吧。我想,如若彼此心意互通的话,你们之前应该没什么阻碍的。”七月觉得自己,今天话好多。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慵懒的状态。她有个疑惑,韩云熙为什么花样年纪要与学武相伴。这也不是乱世,按照一般古代人的观念来看,不太会让女儿学这些的。她从院子里的仆人那里听了些八卦。韩家兄妹俩的父母前些年去世了,给儿女留了积蓄和家里的产业,倒够他们生活。从此以后,兄妹俩相依如命。又做爹又做娘的韩云烈分外疼爱他唯一的meimei,也对她要求特别严格。从小,韩云熙就被要求通晓武艺,她这么练习已有十年了。十年,一个女孩最天真烂漫的年华,多半给了练武,这真的值得么?“jiejie,你在发呆?”韩云熙凑过来,“你再继续给我说话本,好不好嘛?”读那个故事,她心里多少有点苦闷。“改天,可以吗?”就这样送走了她。拿着话本嘟嘴离开的韩云熙,站在门口随意地翻了翻后面几页,眉心皱了起来。她手里的话本,有些奇怪。后面的部分,好多都变成了白纸。“是我眼花了。”韩云熙合上话本,又看了一遍,后面不再是白纸。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踏出了门。一说起金鹏道,七月就觉得伤脑筋。那个生死不明的人,在她的生命里出现的方式也是令人诧异啊。先是来表示深情,后来说什么“让她等”,自己却消失无踪。她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时代,得到的讯息也差不多。她只能暗自在心里祈求着,金鹏道不要出事。晚些时候,韩云烈又过来找七月,直言报恩的事情。七月甚是头疼。她硬着头皮说:“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帮我找到我的未婚夫,也就是金鹏道。到时候,我会重金报答你的。或者,日后你若有事需要我,我肯定拼尽全力去达成。你看,行么?”她没想到这个家伙一口答应了。“我现在就有需要,你能帮我么?”他点完头后,继续说道。七月瞪大了眼睛,心神不宁。韩云烈眼神变了变,他指着墙角的剑,说:“我要那把剑。”她花了好多钱才勉强赊账来的剑……“我答应你。”七月说,“你要是能找到他,这把剑就归你了。”第二天他便派人去找,然,接下来的三天,一无所获。直到第四天。七月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准备深夜携剑跑路,自己另做打算。走在街角的她,听到了一个很温柔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准确地说,是原主的名字。“熙珍。”“熙珍。”“我不是说,让你等我的么?”第88章仁显皇后的男人13她想过好多种相遇的方式,唯独不是现在这样。至少是他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露出淡淡的微笑,轻声道一句“我回来了”。而此刻呢?她回头时所见的他,有些狼狈,令人心生怜意。视线相对的时候,他的下意识反应却是要逃走。如果换作是平时,身怀武艺的金大人想逃的话,肯定是脚底生莲,快步便逃了,断然不会让人追上。然而今天的他,步履蹒跚,根本走不远。七月小跑过去,拦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你别走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哀求的意味。金鹏道的肩膀颤了颤,他想抬头,最后还是按捺住了这份心情。我当然舍不得你走,只是现在的我,不适合出现在你的面前。天色将晚,暮色一点点笼罩过来。他们所在的这个巷子少有人经过,比较安全。金鹏道虽然懊悔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几句话,但是能再次见到崔熙珍还是很高兴的。甚至,喜极而泣。热泪夺眶而出的时候,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等到领口一片湿润,透出凉意,他这才知晓自己的心情。金鹏道一身难民打扮,身上的衣服脏脏的,补丁到处都是。脚上的草鞋泛着深黄,上面沾染了泥土和青苔,看上去还是湿的。应该是从某个泥泞的地方走出来不久。他的右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外壳树皮一层层地剥落,却仍然顽强地附在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