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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定这名字贺情耳朵就发痒,被吹气儿那事他能记好一阵子,连忙摆手道:“得得得,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应付着,我马上下来。”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贺情心里都快磨起一把三米长刀了,这孙子在二环上堵应与将,找人怂恿着灌酒的事儿他都还记着,今天这又来哪一出,赶上着找怼呢?等贺情跟他爸交代完事情下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分钟以后了,阿斯顿马丁的4s展厅里停的精品车型正在被单江别围着欣赏,时不时摸一下,摸得贺情有点儿隔应。贺情走近了,默念几遍“他是客户我是老板”,还没开口,就看着单江别伸出手来,嬉皮笑脸地:“贺少,好久不见啊!”看这人把手伸出来了,贺情没法也懒得矫情,伸出手回握了,也不讲话。姓单的才在这儿提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就遇上召回,但负责召回事件的贺情的确是幸灾乐祸不出来,之前这人来买车的时候,还说是因为贺情在微博上说开这牌子的车的人有品味,才揣着卡来买的车,那架势,跟那种拿现金蛇皮袋买路虎的暴发户有的一拼。单江别也是习惯了贺情这唯独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继续笑道:“贺少,今天,怎么没见着应总啊?”一听他提应与将,贺情神经都紧绷起来了,努力克制着怒气,冷着脸说:“我更关心什么风能把单哥吹来。”单江别抚掌大笑,伸手摸了摸旁边阿斯顿马丁DB9的耳朵:“召回嘛,也不是好大个事,就是顺便来看看你……”贺情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看了一眼一边儿站着的秦佑,后者识趣地走开了。自从跟男人在一起之后,贺情以前没开发的那根神经敏感了起来,总觉得这人从认识一开始说话就带刺儿的,但现在听来又觉得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分明就是有意撩拨他,要么就是逗着玩。贺情脾气冲,面儿上还是冷冰冰的,侧过身去,抓了块绒布要去擦那只被摸过的车耳朵,单江别略有点儿尴尬地把手拿开了,又放到车身上,于是他放哪儿贺情就擦哪儿,惹得他忍不住说了句:“贺情你什么意思……”“变速箱软件控制有问题,会导致车辆在驻车时发生溜车,特别不安全,所以召回。”手里攥着绒布,贺情将其对折又翻了个面儿,继续自顾自的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找我,那我给你解释了,为车辆出的问题感到非常抱歉,您的售后,加贝会一直跟进……”单江别看了一眼因为已过了下班时间,空荡荡的4s店大厅,咬牙切齿地:“贺情,你少他妈装了,我那句话你能没听懂?”贺情抬起眼,心中思虑万千,大概猜到了这人想说什么,毕竟最大的爱好就是跟个变态似的天天点赞他微博点赞他朋友圈,白眼一翻,冷声说:“保安还没下班,你别在我店里折腾。”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了他爸还在楼上,不然闹开了真的就完了。“应与将呢?今天不粘一块儿了?”贺情闻言一愣,眉心都快拧成结,眼底的小火焰窜了老高:“关你屁事。”单江别伸手戳了戳贺情的肩膀,戳得后者往后退了一步,忍着继续说:“你要找我麻烦,可以,但能别在这儿不?”看了看表,单江别的手往兜里一揣,一块浪琴的表闪得贺情晃眼,不免侧过了头去,想起应与将光溜溜又结实的手腕子。要是给他带这么一个表,估计那人得给沉甸甸的感觉烦死。单江别看他走神,有些不满,拍了下贺情的胳膊,拢紧西装外套,打了个寒噤:“行,我等你十分钟,跟我去三环转一圈儿。”成都三环路,一圈儿五十多公里,晚上车少,压着限速跑下来差不多半把个小时。贺情全程木着脸坐副驾驶上,都想一头撞死在挡风玻璃上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在姓单的车上待着超过十分钟的时间。以至于,单江别把手机里他和应与将在IFS尼伊格罗酒店大厅的照片摆出来的时候,贺情面色不改,还是木着一张俊脸,声调凉飕飕的:“你什么意思啊?”单江别“嘿”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来,把天窗打开,冷风呼呼往里灌,他跟不怕冷似的,任着那风把头发都拨乱开了,嗤笑道:“我什么意思,你俩接下来上楼了是吧?整整四个小时啊,应总真牛`逼。”贺情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但还是平视着前方,手把车门把手都扣紧了:“说些什么屁话。”太大意了,从尼伊格罗大厅往上走的时候光顾着吐槽门庭了,都没注意到有熟人在喝下午茶。他刚想说点儿什么,又听单江别说:“你真以为你爸不管你了?那天跟我一起谈事儿的,就是你爸一朋友,还问我,这楼上还有喝下午茶的地方么?”“我说有啊,一楼是餐厅呢,估计吃饭去了……吃个屁的饭!贺情,那会儿四五点呢,你俩吃饭去了?”贺情不吭声,闭了眼往窗外转脸,慢慢睁开眼,平复好情绪,冷静道:“你想多了。”这人阴损,连捅应与臣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在车上放录音笔也不是不可能,舔了舔干涩的唇,贺情半个字儿都不敢说错。这想法才刚结束,只见单江别果真从扶手箱里拿了个录音笔出来,“啪”地一声给关了,又扔进了扶手箱里。他又把手机摆出来,直接关了机,又扔进扶手箱里。贺情眼瞧着单江别拨动方向盘边的拨片儿,脚下用力,车速迅速提升上去,有如驽箭离弦,引擎声一浪盖过一浪,飙得三环上正常行驶的车左闪右躲,惹得贺情抓紧了扶手大喊道:“你他妈自己想死别撞着人!”没想到单江别一边开车一边来劲儿,速度又提上来了些,踩着三环一路璀璨的路灯灯光,迎面是交错纵横的高架,一脚又冲上了桥去。“贺情,我是,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单江别边爬坡边说,贺情耳边震得难受,只觉得发动机转速估计要到顶儿了,这速度跟飙金港似的。这时候去抢方向盘也是个作死的举动,他除了冷静着喘气儿,什么事都做不了。让他好言好语去哄这个不要命的傻`逼玩意儿,更不可能。单江别一笑,又换了个档:“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想跟你搭个伴儿,你他妈脸太大了。”我靠,老子以前不是啊。在一瞬间,贺情一下就想通了这么两三个月以来单江别使的所有绊子,以及一些细节,眼神暗了又暗,紧抿着下唇,半句话都说不出。这时候偏偏不凑巧,他手机还响了。这个点儿能给他打电话的,无非就三个人,风堂、兰洲,还有应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