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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日子。是在一家气派的酒店。被告是一家公司老总,貌似是因为一场欠债纠纷?巧系墓偎尽?见面那天,除却被告,来的还有一个人。是个女孩。二十五左右的模样,长的很漂亮,这种漂亮不具攻击性,是给人感觉很温婉的那种。韩贞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女孩儿的美貌,样貌好的人她见得多了去了。重点是,这个女孩儿,同她在某张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这张照片现在可能还藏在书桌抽屉的最角落。如果她没记错,她是……林晓。何渭口中那个一言不发蒸发人间的前女友。女孩儿显然也认出了她,目光里,带了不甚明了的情绪。这场会面异常糟糕。全程,她都心不在焉,她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何渭。可当她回到家,看到穿着黑色背心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所有的迟疑,付诸一炬。他就被灯光包裹,眼睛闭上,长睫垂下来,安静美好的像是一幅画。她不忍心。也存了私心。这案子最后到底是打输了,不是打不赢,而是不想打赢。原告是穷困潦倒的农民工,因自己的弟弟在工地受伤老板置之不理且不发工资被逼无奈动了打官司的念头,律师是义务帮他的。她不想用弱势群体的不幸成为自己名利的跳板。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律师。不过,以后她大概不会再接类似的案子了。随着案件的结束,被告人财两空,一朝之间,从一个有权势的大老板,变成了阶下囚。法院下了判决那一日,她在观众席上又一次看到了林晓。她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与那张温婉的脸不相符的怨恨。原来不过是个藏了毒的美人。从前她想,或许她离开何渭有什么身不由己,现在看来,也不过同所有女人一样,趋名逐利而已。她隔人群朝她不动声色浅笑,离开。时隔三天,夜里,她再一次见到了她。就在公寓门口。她正把饭菜端到桌上,何渭去开的门。她把米饭都乘好了,却依旧不见何渭回来。她摘了围裙往出走,刚探出一个脑袋,她看到了现在门外的林晓。她穿鹅黄色长裙,外面罩了粉色纱衣,又仙又好看。她愣了一下。“不请我进来?”林晓笑着看着何渭。韩贞去看何渭的表情。他呆呆的现在那里,欲言又止。听说初恋这样的字眼,最是触动男人的心。那一瞬,韩贞现在那里,像是一个局外人。或许,此刻,她该识趣的走开。空气有如凝固。半晌,韩贞从何渭身侧挤出去,站在门外,撂下一句:“你们聊。”她走的匆匆忙忙,像是仓皇而逃。何渭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像是慢慢回过了神。他恢复了面无表情,侧开身,对林晓说:“进来吧。”—————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韩贞竟意外觉得这夜,有些凉。明明已经是春天了。走了很久。最终走进了一家烧烤店。点了烤rou串啤酒,边吃她边自顾自的想,他们现在可能做什么。久别重逢,应当是狠狠将对方扑倒……她想到那画面,喉头哽了一下。今晚,是她的生日,她本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暗搓搓的喜欢告诉何渭的。连蛋糕都准备好了呢。可好像,也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她不该逃的。她应当留在那里,阻断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一瞬,她竟怕了。如果,她阻断不了呢。韩贞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啤酒,扎心扎肺的苦涩,她笑了。韩贞,你这个傻子。她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回到家里时,里面震天响。折腾的,还挺厉害的。她拎着喝了剩余半瓶的酒,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门板看了很久,噔噔噔跑下了楼。把房东的门砸的啪啪响。她又租下了那间空着的房间,只租了一一个月。拿着钥匙开门。没有被子,没有枕头,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她四脚朝天的倒下去。手里的酒瓶,应声落地。一声脆响,砸在地板上,碎了个稀巴烂。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听着隔壁的动静,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的流下来。她对自己说,韩贞,生日快乐。一夜不能成眠。后半夜时,她听到隔壁没了动静。这种令人窒息的沉寂一直持续到天亮。黎明之际,她听到重重的摔门声,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的脆响,响彻整个走廊。林晓走了。她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红肿的眼睛,一颗心像是缓缓沉入了深海。过了很久,她闭上眼睛。很疲惫,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头痛欲裂。迷迷糊糊间,却听到有谁敲门。她动了一下,没能睁开眼。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更加的响亮,也更加的急促,内里,似乎藏了敲门那人的焦躁与急切。她终于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身来,去开门。门开了。模糊的视线里,她好像看到了何渭。她甩了甩脑袋,努力的叫自己清醒,片刻之后,她看清了。确实是何渭。脸上带着口红印的何渭。看样子,昨夜,他们一如她想象中那般激烈。而她,红肿着眼睛站在他面前,那么狼狈。韩贞觉得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愣了几秒。她抬手,猛地将门甩上。终于,将一切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内心像是着了火门外有男声响起:“韩贞,你开门。”没有任何回应。何渭又喊了一遍,依旧如此。门内的人,像是铁了心一般。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且不想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何渭盯着门板看了一会儿,缓缓离开。回到房内,坐在沙发上。触目所及,一片狼藉。被摔碎的碗碟,被砸在地板的蛋糕,还有淌在地上的红酒。韩贞昨夜精心准备的一切,被毁的彻底。可这一瞬,何渭竟有些感激,那砸的细碎的蛋糕。昨夜,他在蛋糕里看到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一张三行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