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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了丝缝隙,温彦之腰腹一截雪玉呈在空气中,齐昱宽厚的手掌顺势滑入,将碍事线扣轻解,薄茧抚过指下温凉肌肤,唇亦向其颈间覆去。逗弄中,一声隐忍轻哼从温彦之口中溢出,他却也不是个会告饶的人,只绷着一张脸往边上缩。齐昱觉得好笑,便略微起身用腿将他困住了,捞起他双手顶在头上,如此这呆子再不能有动作。齐昱凑近了他,尚且有只手在他胸前捻弄,明面上还口气轻巧地问:“觉得外面有人,怕羞?”温彦之连忙点头,抖着唇道:“望君顾及君子风仪,万万打住……”齐昱啧了一声,低头落下一吻,膝盖轻轻往温彦之双股之间抵去,低笑:“那你倒是先打住。”温彦之大窘之下并起腿来:“这不也是你挑的!”“那还忍着做甚么,”齐昱密密实实吻过他的脸,一下比一下更深,话语裹在阵阵欲念的热气中,好像根羽毛在抓挠着温彦之的耳膜:“温彦之,朕想要……朕要你……”温彦之秉持最后一丝神智,迷混不清道:“到时厢中秽然,你我衣袍有污,可怎生……”“你且住罢。”齐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打断他,唇角抵着他耳边道:“出京一月朕也算看出来了,你这心性,但凡出次远门,哪次不是三四身衣服带着,领子上淌一滴油都能全身换干净。不然这马车后面,怎那么大一箱子?”说到此处他又向前欺了欺身,唇角挽起个好看的弧度:“难道你要告诉朕,当中都是图纸?”温彦之红着脸偏过头:“就算有衣物,也不是为此事作用的……”“既有用,则生用。”齐昱亲了亲温彦之红透的耳垂,动手往温彦之衣下摸去,“你下次再敢戏弄朕,便记得今日的下场……”北风扬起细碎,官道上吹着些夜里未化尽的薄雪,两架马车打庆阳南门出城,后头远远随着一架,车夫面无表情戴着耳罩,扬了细鞭,双眼只看着前方。.到祝乡时,已过未时。虽马车中早已备了些许糕点茶水,可众人未用午膳,依旧有些腹空。沈游方的马车行在头里,此时已下来去着村院安排饭食。龚致远在车上被李庚年数落了一路,耳朵快要生茧子,一到地方连忙奔下车来要去找温彦之诉苦,又被李庚年提拎着后脖颈拽回来,“人家鸳鸯成双呢,你瞎参和甚么!你是不是喜欢温员外你老实交代!”“胡胡胡说甚么!别污了温兄清白!”龚致远红着脸挣脱开,“我早有意中人了,我喜欢女的。”“哦——”李庚年起哄道,“哪家的千金啊,说来听听?”李庚年这人性格也好相与,到现在龚致远算混熟了,竟赌气一脚踹在李庚年小腿上:“不说!说了你这笨蛋也不懂!”“说我笨蛋?昨天还没找你算账!”李庚年跳起来抱着腿嗷嗷叫:“龚致远!你有种别跑!”他发狠追着龚致远往前面院子里跑,一不留神就撞上一堵雪白的人墙,鼻子磕在那人下巴上,顿时捂着脸,倒吸口冷气退回来。定睛看,沈游方正一脸不善站在门口,手背缓缓蹭过下巴看着他,目光冷淡道:“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冒失。”李庚年怔愣间正要说话,沈游方却已绕过他去吩咐后面齐昱那车的车夫:“将大人的随行箱子放在车板上,你们先退下用饭去罢。”车夫得了令去了,沈游方便转身回了院子里坐下,龚致远问起点了什么菜,沈游方笑着答,至终没再搭理李庚年。李庚年原本日日盼着沈游方别同自己有甚瓜葛,可此时沈游方真绝了那些丝丝绊绊,他又觉得有些怪。那心情好像是去看出戏,心知当中那黑脸便是恶人,这恶人唱下一出却不再作恶,尽做好事,看客便会怀疑,是否戏班子演错了,演砸了,戏子演崩了,或是台本拿错了,窜台了。他站在院门口,背上冷风呼呼地吹,看着沈游方的脸,竟感觉之前彼此互殴互骂、戳到骨子里的事情,都似不曾存在过一般。说不出来的怪,怪到心里齁得慌,可他心知这才应该是正常,这才应该是正理,这才应该叫真实,这终于叫他松了口气。丢开别的不说,且是他自己将人隔开老远的,还说了一门子丧气话气得沈游方要杀人,沈游方能不计前嫌继续跟进治水,已算作肚量不错了。“杵在这儿作甚?”齐昱沉稳的声音忽然从李庚年头顶落下,吓得他一个激灵。温彦之也扶着腰靠在门上看他,眸色深深地看他:“李侍卫,看谁呢?”“没看谁!”李庚年连忙走进去坐下。齐昱便也架着温彦之往里头走,龚致远拍拍身边的板凳:“温兄坐这里罢,擦干净了!”温彦之搭着桌边坐下了,把身上的灰鼠裘撩到后头,卷起绣了银叶的皂青色袖口,支着腮帮子靠在桌上。龚致远看了他一遍,羡慕道:“衣服弄脏啦,温兄?不过换的这身也好看,你都在何处做衣服啊,回京我也去做两身。”温彦之红着耳根低着头,抬手抽起领口遮住后脖颈的红痕,神色认真道:“家里绣工做的,回京给龚兄送两身去。”“不不不,那就不必了。”龚致远吸了口气连连摆手,“是我忘了,温府的绣工可算绝的,去年外使觐见还问过温大人的鞋面呢。”李庚年双手撑在桌面上,向着龚致远贱笑道:“哟哟,挺了解嘛,龚主事,穿上新衣服要见谁啊?温员外,你知道么,龚主事方才说他有心上人呢!”“他有心上人,你叫温彦之做什么?”齐昱冷冷注视李庚年。李庚年噗嗤一笑:“他俩上茅房都要一起去,我还以为温员外能知道呢!”这下不仅是齐昱,连温彦之都想逮起筷子戳进李庚年嘴里:“李侍卫,饭桌上留些仪礼罢。”茅房茅房地像什么话。他转眼去看龚致远,像是想起了甚么,笑道:“……龚兄心上人,可还是那个‘小公子’?”“甚么小公子?他同我说他喜欢女的。”李庚年连忙道,“龚致远,你敢骗我!”男人间最多的话题,不外乎酒食、家国、姑娘,龚致远是个淳朴读书人,前两者尚可谈谈,这第三样是委实受不住,被他们说来说去,脸已经通红,正好一盘盘菜端上来,便搭手给众人摆在台上,“别说了!先吃饭!吃饭还堵不住你们嘴!”众人便又笑着吃饭,席间也不打趣龚致远,只劳烦了堂生问这祝乡可有位姓黄的,晓得治水之事。堂生愁眉想了好一会儿,道:“几位爷,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