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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蔡文蕙。他们四个,明明都知道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却还想逼他娶蔡文蕙。在他们心里,他到底算什么?以蔡文蕙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纠缠程度,怎么肯放过自己,另外找一个如意郎君,到那时如果自己还是不愿意娶蔡文蕙,蔡阁老他能放过自己吗?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看来,这几年他要更努力些,不仅要立功,还要抓住蔡阁老的把柄,就算四皇子登基了也不能包庇的那种把柄,到时候,蔡阁老真要对他下手,他也能有个还手之力,大不了,还可以鱼死网破。“姨父说的也是个好办法,”程翊笑道:“那就请尽快遣媒人上门吧,只是婚期要定在三年之后。”蔡阁老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程翊走后,蔡文蕙就来了书房,她知道程翊来是因为婚事,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若不是父亲的书房不允许偷听,她早就忍不住来听听程翊会说什么了。“他同意了。”蔡阁老一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为何而来。“真的?!太好了!”蔡文蕙细长的眉眼中满是惊喜,早知道他如此容易妥协,她早就该请姨母和父亲出面,把婚事定下来,何苦要等这么久。“你也别太高兴了。”蔡阁老淡淡地说道,“他已经知道昨天下午的事了。”“什么?!”蔡文蕙如遭雷击,“他……知道了?父亲,你怎么把这种事也告诉他了?!”蔡正廉的脸一沉,“并不是我告诉他的,他是亲眼所见,还说你似乎并不是被程悦强迫的。”“我那是误食了程悦的春药!”蔡文蕙竭斯底里地低喊,喜欢了多年的表哥竟然亲眼看见了她和他弟弟上床,她简直要疯了,要不是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此事不能声张,她真是要控制不住自己尖叫起来了,“都怪程悦,该死的程悦!”蔡正廉眼睛一眯,“你自己不小心,还要怪别人!还有,亲事虽然定了,但是婚期要定在三年后。”“为什么?”蔡文蕙的心一沉,“他可是想着要拖延,到最后会反悔?”“放心,他会娶你的。”第三日,蔡阁老府就请了媒人上门,纳采、问名、纳吉很快按部就班地办了起来,到了九月,两人的亲事就正式定下了。程翊每次上朝,都不得不面对各种目光,有艳羡的、有嫉妒的,本就是身份尊贵的会宁候世子,现在又和蔡阁老的独生女儿定了亲,蔡阁老是谁,那可是跺跺脚京都的地皮都要抖三下的大人物,程翊这运气可是太好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对凑上来阿谀奉承的,程翊大都很冷淡,除非是对他们有用的人,才纡尊降贵地交谈几句。这各种目光中,尤以罗意青和周肃之的最怪。罗意青就不说了,那是蔡文蕙的前未婚夫,差点被蔡文蕙给毒杀了,想必现在还心有余悸呢,看他的目光中总是透着一丝同情。周肃之的目光却有些诧异,似乎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和蔡文蕙定亲,虽然只有一瞬间,他还是捕捉到了。蔡文蕙和自己是表兄妹,男女皆是没有婚约在身,两人定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他诧异什么?难道他也知道寿宴那天发生的事?按理说不可能啊,他一直没有离开宴席处,而且,程悦和蔡文蕙欢好的地方在二门内,周肃之是不能进到内院去的。对了,他偷听他们说话,蔡文蕙本来是要用那药害小丫头的,没想到小丫头胆子虽小,人却机灵,不仅躲过一劫,还让蔡文蕙自食恶果。定然是那小丫头回家后给周肃之讲了这件事,以周肃之的聪明,不难推断出和蔡文蕙欢好的人不是自己。程翊心中十分不快,被迫和蔡文蕙定亲他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还把人丢到了周肃之的面前,小丫头肯定也知道了。将来把小丫头娶回家中,她不会嘲笑自己吧?除了这些,还有程悦。母亲显然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干的好事。每次遇到自己,程悦总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拖着长长的腔调,“大哥,恭喜啊~”程翊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弟弟向来纨绔,他也并不当作自己真的和蔡文蕙定了亲,反正到最后他是肯定不会娶她的,不过是白耽误三年罢了。自己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娶不了小丫头,蔡文蕙要是耽误三年,可就二十一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自己,谁让她非要逼迫自己呢。若说定亲之后唯一的好处,那就是蔡文蕙多少要避嫌,再也不能住到会宁候府来了,他的日子总算是清净了不少。还有,母亲似乎比以前更亲切了些,在亲事定下那天,竟然还破天荒地对他露出个笑脸来。要知道,母亲虽然是个温柔的人,平时说话和风细雨,却从未对他笑过。原来在母亲心中,他还没有蔡文蕙重要。第84章九月十六这天,周肃之早早就从刑部回到了双柳胡同,成亲整整一年,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进了屋子,见徐幼珈已经妆扮好,玫瑰红的大袖衫,淡红的裙子,头上带着赤金嵌红宝的发钗,脸上施了薄粉,唇上点了口脂,纤细的指尖上是大红的蔻丹。她向来喜欢素淡,很少打扮成这样艳丽的样子,周肃之不禁看呆了,徐幼珈扭头看他立在门口,略有些羞涩地唤道:“肃表哥。”周肃之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娇娇,你真美。”他揽住她的纤腰,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本打算浅尝辄止,可是她太香甜,让他停不下来,越吻越深。“肃表哥!”徐幼珈好容易喘过气来,娇嗔地打了他一下,“你把我的口脂弄花了。”周肃之声音暗哑,“我帮娇娇再涂一次,好不好?”徐幼珈嗔了他一眼,微微踮起脚尖,用帕子把他唇上沾上的口脂细细擦干净,又坐到梳妆台前,给自己重新上了一遍口脂。从镜中看见周肃之正深深地看着她,不由得捂住嘴巴,“不许再来了,等会儿就要去家宴了。”周肃之微微一笑,“好,现在不来了,等晚上咱们慢慢来。”今天是他们的圆房礼,全家人要在一起庆贺一番的。徐幼珈努力忽略了他话中的“晚上慢慢来”,起身去衣柜中取了一套绛红的锦袍,周肃之双臂张开,徐幼珈把他身上的官服解下来,搭到一旁的架子上,再把那红色锦袍服侍他穿好。又拉着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把他头上的官帽小心地取下来,放到一边,头发解开,重新梳了一遍,别了一枚白玉簪。两人在镜中对视良久,徐幼珈的脸慢慢红了。周肃之的黑眸在她绯红的面颊上停留片刻,低声唤道:“娇娇。”“父亲,母亲。”门口传来裕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