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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拒了帝公的媒妁之情,可谁能想得到帝公非但没怪罪,还借此将青崖山山神的位置给了她。她从未痴心妄想过,自己能得到山神的这个位置。曾经的种种浮上心头来,搅得她十分心酸。或许她不该来这一趟的。帝公此前对她很好,她一直念着。梁九儿说帝公容不得阿果的存在,她也记着,此番她来了崇明宫到底是她逾矩。凉意蹿进肺腑,她紧了紧肩膀打了个哆嗦,遑想起这还有处地方,还没去看看。林荫地。...雨渐渐停了,然地上染着淡淡血色的积水却因没了雨点的惊扰在月色下显得愈发清晰。赤鹤形色匆匆,在路过林荫地前的那块水地时,不由得顿住了脚步。这个地方,是她同盘连谷一切冤孽开始的地方。直到现在,她每每想起当时薇萧佯装受伤,她还急切切的想要替她检查下伤势的样子,就想冲进回忆里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如果没有当时的事,她与薇萧就不会有过节。没有过节,以后见面没准打个招呼也就过了。她是盘连谷的大弟子也好,亦或是日后成为崇明宫正二八经的仙君也好,都同她没干系。和她没干系,就没人管她身份的事情,不会有人有人那捆仙绳捆她,更不会有人用双蛇扣锁她!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要躲躲藏藏的地步!想着想着,气上心头不知不觉自己的心跳也越发快起来。此前她不知阿果的存在,摸爬滚打的完全不注意,或许胎相一直就没那么稳,若是元屏没瞧出来,大概阿果什么时候走了她都是糊涂的。倒也庆幸现在有个阿果在肚子里,能让她多注意着自己的心绪。现在的她只得事事注意,生怕阿果有什么闪失。她稳了心绪,芸芸叹出一口气,只道事已至此,她再计较从前的事又有什么用。于是没再多看这块水地一眼,踏身继续朝着林荫地去了。...往日绿叶成荫的林荫地,现时地上也突兀的落了许多枝干翠条,落叶被踏得稀烂,混在了泥浆里。想来这里也是经了一场不小的打斗。而一片破败之中,赤鹤可看到林荫地小宅前,风骨依旧的站着一位形容清冷的仙君。见着元屏的一瞬,她的喉头有些酸涩。忍下了眸子里的泪意,三两并作一步的就跌跌朝元屏奔过去,她搞不清自己的酸涩是因为什么,只明白她现在很想和元屏说一说话。而元屏老远的也就见到了她,疲态尽显的面上还挤出了一个笑来。梅林仙君的笑她看了许多次,没有哪次像这个一样让人不安的。他是油盐不进孤立清冷的梅林仙君,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的不是么。“元屏……”她叫他名字的的声音像是初入秋时开的第一池兰莲,滴的第一滴露水。清透,明亮。月色微暗,她看不出元屏的脸色如何,却能闻到他周身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旁人的。不会是他的吧,他从来与这些事沾不上边的。元屏望着她笑意不减,抬手示意她再站近些,并道:“你来啦。”赤鹤凑上前,顺势抓住了他的手,是想看看他脉象是否还好,庆幸着自己探手摸的时候,这脉象还是平和的。只是元屏的手很冰,她替他搓了搓,关切道:“你还好么?熵儿和羽儿呢?”元屏点点头,任自己的手由她抓着,回道:“我没事。熵儿和羽儿也没事。”他顿了顿,一只手在身后动了动,“你是来找云汀的?”赤鹤没有说话,只另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晚了。”她说着,颔下首去,却又觉得无奈,就算是自己知道的再早一些,她又能做什么呢?元屏没应她,只将被她握着的那只手慢慢伸出来,探上她的脸颊。他那么温柔,像是抚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忍着心头的痛楚轻轻嘱了一句:“回去,藏起来,不要被任何人找到你。”眼前的抬头看着他,一双赤金瞳流着好看的光。她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元屏默了一时,见她不出声。藏在身后的那只手终于踌躇到了她面前。让她讶异的,是他手上端端正是一件血衣。这样式好和纹案,在告诉她这是云汀的衣裳。赤鹤脑内轰的空了,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元屏,睫毛颤了颤,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云汀……殁了?☆、第一百三十八虚渡赤鹤顿顿的将元屏的手松开,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云汀殁了?不可能的。她的瞳色里添了一分凄凉,望着元屏的目光十分的浓厚。“你骗我。”她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或许更是在骗自己?诚然元屏曾经骗过她,但他不是那种没谱的神仙,如何会拿云汀的事情来同她开玩笑。可她就是不信啊,元屏大抵还在张着嘴同她说着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转了身就要往外走。而元屏也是眼疾手快,在她转身的一瞬立马就凑上前拽住了她,沉道:“你要去干嘛?”他的声音并没有唤回一点点赤鹤的理智,反而又催出她两串落珠一样的眼泪,痴痴道:“他不会死的,我要去幻暝界找他!”“赤鹤!”元屏气急,沉沉唤了她一声,手上用力将她拉近身来:“你在鹿晨山上肩骨俱碎,是他用半生修为换来两粒灵药。你若当真念他,就好好躲起来,再不要让旁人找到你!”赤鹤眨了眨泪眼,眼泪顺势流进嘴里,十分的咸涩。“你说……什么?”她脑内空空,反抓紧了元屏道:“他去找过虚渡老祖么?为什么你们从来没跟我说过!”后一句出口时,她近乎是歇斯底的,元屏双手稳住她,面露疲态:“他说了他想要你过得好,未必你要违了他的愿么?!”赤鹤现在哪听得进去他说的这些,只顾这追问道:“那灵药不是那么好换的吧?!除了半生修为,他还交付了什么?!”她隐隐觉到此事有些不对,却见元屏垂下了眼去,没在出声,更急起来:“还交付了什么?!”她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云屏默了默,才又续道:“你知道那个虚渡老祖,活的长了,日子也无趣。他要云汀大事了了之后,留下来陪他下棋。”下棋?赤鹤攒着眉头,颇为不解。“就,下棋?”她重复了一遍元屏的话,元屏叹了口气,道:“曾有人留下来陪老祖下棋,少的陪了一二十年,多的,那就是一辈子。闭守在四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