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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段就大不一样了:那里距离马赛已经非常非常远,宋君行并不认为他们之中有人能够顺利带领凤凰号穿过那段没有任何指引的航道。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忧虑,飞廉说了一句话。“你们能让凤凰号苏醒,那就再去找到荷马号,让它苏醒吧。”他说。但是宋君行没听明白。凤凰号上折腾了半天,零号楼那头也差不多整理完了。林尼等人把所有物资都搬运到救生舰上,皮耶尔和唐墨已经在救生舰上等着他们。发动机隆隆作响,等待启航,前往凤凰号所在的位置。奥维德站在废墟之中,左右看了又看。“走了。”江彻招呼他。“有点舍不得。”奥维德回头说,“我们才呆了多久啊。”林尼和唐墨蹲在救生舰的舱门,默默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还有他们身后的废墟、零号楼与森林。形势所迫,他们无法继续逗留。黑海作为马赛在阿尔法星系之外建立的第一个中转站,意义非同小可,而这么多年的建设,黑海的自然环境已经被大大改变。可他们甚至还没有去走走看看,就已经要离开了。“我们还会回来的。”林尼说,“我们抵达了地球,打通了这条航线,以后一定还会回来的。”“如果被掠夺者占领了呢?”林尼俯视奥维德,平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那就再夺回来。奥维德,你怕掠夺者,或者掠夺者的首领吗?”“不怕。”奥维德笑了一下,“我杀过首领,也没什么可怕的。”江彻拉着他走上了舷梯,进入救生舰。舷梯缓慢收入救生舰之中,舱门关闭了。救生舰离开了一直停靠的起降场,朝着凤凰号所在的位置飞去。由于救生舰是马赛制造的,它和五百年前的先锋舰无法联通。悬停在凤凰号上方,林尼打开了舱门,朝着下方高声喊叫:“宋君行!飞廉!”宋君行从凤凰号上跳下来:“飞廉!打开顶层的舱门!”飞廉站在走廊里,张了张口。他虽然听不懂宋君行的话,但监测系统已经告诉他,救生舰就在凤凰号上方。飞廉原本想说,你不是舰长,你无权命令我,但想到这个人并不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这种古老而优美的语言,便抿了抿嘴,开启了凤凰号顶层的舱门。光洁的机体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巨大的、完全可以容纳救生舰的入口出现在凤凰号的顶部。皮耶尔谨慎地cao作救生舰,缓缓降落,最终砰地一声,稳稳落在平面上。入口关闭了。外头的光线完全消失,毕罗格环提供的能量点亮了所有光源,把救生舰和救生舰周围的空间照亮。他们所有人,终于和物资一起,全部抵达凤凰号。江彻问林尼:“启航吗?”林尼点点头:“启航。”年轻的研究员正在走廊上等待着他们。他背靠着洁净的墙壁,嘴唇开合,竟然在哼唱一首歌。这和飞廉之前的形象大不一样,江彻奇道:“你为什么要唱歌?”“开心。”飞廉说,“开心就唱歌,没有为什么?”他想了想,看着江彻说:“江彻先生,见到你,我非常高兴。我需要有人教我马赛语,也需要有人和我交流。”“你是为了这个而唱歌吗?”江彻不太能理解,“人工智能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兴奋?”“我不知道。”飞廉歪了歪头,“真正让我没办法保持冷静的,是现在的状态。凤凰号要起飞了,是吗?”江彻点头。飞廉看着他,暗红色的眼眸眯了起来,眉毛微微上挑。他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对,就是这个。我是因为这件事而失去冷静的,江彻先生。”他轻声说,“我是凤凰号的灵魂,我是一艘先锋舰的灵魂。我不能忍受蛰伏的状态,一艘先锋舰被制造出来,它就是为了引路,为了前进。”飞廉的神情既柔和又认真。“凤凰号被你们唤醒了,但它还没有活过来。”走入驾驶舱,林尼和皮耶尔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齐齐站定在舱门。宋君行和紧随其后的奥维德没有料到这两人停得这么突然,一起撞了上去。“这不是军事舰的驾驶舱吗!”皮耶尔颤抖着大喊,“林尼!这就是……”“我知道。”林尼喃喃道。他双眼圆睁,像是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五百年前的先锋舰,和他熟悉的军事舰,居然拥有着近乎一样的驾驶系统。但在看到星图之后,林尼立刻冷静了下来。“这是什么?”他问飞廉。江彻连忙上前充当翻译。飞廉言简意赅地跟他说明了星图的意义,以及星图存在的问题。听到星图上缺失的两段无法从长扬舰黑匣子中读取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但林尼仍旧是镇定的。“第一段……”他指着距离黑海最近的这一段,“这一段没有问题,我熟悉这一带。这是我哥哥西塞罗驾驶的军事舰巡逻的位置,我很熟悉他的航线。”飞廉点点头:“那第二段呢?”江彻转头看着飞廉。他把飞廉的话翻译给林尼听,但他没办法将飞廉话语里微妙的忖度意味准确地表达出来。飞廉在忖度什么?这个问题在江彻脑中一过,身旁的林尼已经开口接话。“我们去找荷马号吧。”林尼说,“找到荷马号,说不定就能找到这一段缺失的航路了。”飞廉认真听完了江彻的转述。他没有笑,也没有反驳,只是认真地注视着林尼。驾驶舱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随后飞廉退了一步,略略低头。“请舰长下令。”他说,“我和凤凰号,随时准备启航。”无需江彻翻译,林尼从他的肢体语言里理解了他的话语。“启航。”年轻的舰长发出了他的第一个命令。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初最忙的一段日子过去了,明天开始恢复中午十二点更新。多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理解!第64章凤凰号(5)(捉虫)在凤凰号的后方,动力舱的背后,随着轻微的震动,有吱吱嘎嘎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久未使用的机械忽然被再次驱动,正呜咽出因为疼痛而诱发的嘶哑□□。舰身轻轻抖动,脚底紧贴着的地面发出与嘎嘎声频率相同的颤抖,这颤抖越来越强烈,像是凤凰号在拼命挣脱沉疴、病痛与锈蚀的束缚,它在奋力摆脱无法移动的困境。驾驶舱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飞廉。他孤身一人立在中央,双脚腾空,身上再次浮现出朦胧光线,并且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