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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直直地扑了过来。不远处,有万钧的雷霆压在了头顶的上空。那刺目的白光纵横罗列,几乎要把整个天空都要撕裂了去。沈御下意识地瞪了一下腿,便就此醒了。胸口处有些热熏熏的痕迹,沈御坐起来缓了一下神,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发亮,而旁边的猫大爷,也早已是睡得四爪朝天的模样。他许是在睡梦中不经意间换了原形的,沈御捏了捏其中的一只小爪子,突然有些发怔。毕竟刚才的那场噩梦里,主角可是一只狸花猫来着。而且那些灰白色的羽毛,他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沈御这样想着,到最后几乎是差点笑出声来。罢了,多半就是和猫大爷相处久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至于梦境不是很美好这一点,大抵是因为这小坏蛋压到他胸口睡觉的缘故。摸头、挠下巴,最后暗戳戳地顺着背一直撸下去,沈御兴致上来了,趁着林淼睡觉继续摸啊摸。最后他一个不经意间的抬头,也不知怎么了,即便是隔着床幔,居然也看见书案那处微末的蓝光。歹徒陷身牢狱,沈觉也已经把卷宗上报京师,只等着来年秋后问斩,此案便也彻底终结。这个案子看起来已经就此结案,其实其中还有一个疑点。那些死者生前的梦魇,到底是出于巧合,还是凶手的故意为之?亦或者是,单凭歹徒一个凡人,如何能有这样的力量?这些想法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涌上来,沈御撸猫的动作一停,又或许是停下来的那一瞬重了些,总之旁边的猫大爷倒是醒了。林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过倒也没发什么起床气,只是收了指甲的前爪把沈御的一只手紧紧抱住,就此啃了上去。“嗷呜。”“还要不要再睡会儿了?”沈御任由他折腾,另一只手则偷袭了毛脑袋。于是林淼又去护自己的头,一时间手忙脚乱四脚朝天。至于对沈御刚才问题的回应,就是一阵呜呜的喵叫声。初阳的死在这青宁镇自然是一件大事,经过惠丰茶楼那么一闹,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过既然人已经没了,从前又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于是关于他的死因,所有人都选择了缄口不言。他在青宁没有什么家人,丧礼是周围的邻居自发办的,出殡的那天只去了几个零零散散的书迷。林淼就站在队伍的末端,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感叹。后来棺木给抬到了城郊,很快便也入土。不管对与错,是与非,初阳还是走完了他的一生。回来的路上天色并不是很好,林淼回了城里的时候还碰见那天那个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素衣,显得眼睛处的红肿更加明显。小姑娘拉着林淼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林淼大多都已经忘了。可是总有一句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说,惠丰茶楼还是一样的热闹,可是那个人,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好在伤感这种东西到底是暂时的,系列的书也齐齐整整地放在书案上。林淼盯着那枚鲜红色的印章盯了许久,最终还是给它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去处。家里的床底。他和沈御的衣物用不多,也大多都收拾好了放在一起,至于箱笼之类的用具,林淼拿了蜡烛趴在床底,除了蹭了一手灰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书已经被布巾包好,林淼撅起屁股慢慢往里推,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有一个朱色的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木盒并未上锁,而且放在灰扑扑的床底居然也光亮如新。林淼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自己好奇的爪子,可是转念一想到底还是收了回来。一起慢悠悠地生活了这么久,他几乎是快要忘了沈御道士的身份。不过鉴于身份特殊,那么沈御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似乎也实属正常。在这个时候,林淼突然想起初见沈御时候自己一脸怂包的样子。想到此,林淼便是再也不敢去打那个木盒的主意,连忙缩好手脚从床底爬了出来。只是毕竟是已经看到的东西,一直到午饭时分,林淼还觉得心口的位置好像有一只小奶猫在挠痒痒一般。梅园里的花果然如传言中说的,开得越发艳丽。然而沈觉却全无欣赏美景的心思,毕竟踮着脚站了半天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末了他只好指了指旁边的树枝和王善求助,一张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要不你用法术把这些字条都打下来吧……”好吧,话说了一半连沈觉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只是他紧接着蹦了几下,毫不意外的……那个字条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偏偏却够不到。沈觉越蹦越气,末了几乎要是生出打人的念头。后来他听到有一声闷笑,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便有一个字条直直地飞到了他的手中。沈觉本想笑骂几句,只是他看了一眼,一时间便也说不出话来。字条上是几个娟秀的簪花小楷,上面写着的是,真相大白。这字条来自于谁自然不必说,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后来沈觉看了一眼周身的梅树,到底还是起了些坏心眼。只是后来他撺掇着王善把附近的字条都看了个遍,发现上面都是些平平淡淡的内容,至于林淼的狗爬字,则更是没有看到。沈大人摸摸下巴,最后也只能归结为……那一对用来秀恩爱的字条应该是被风不小心吹走了。哼,真是苍天有眼。第94章腊八后来又陆续下过几场雪,天眼看着越来越冷,林淼大半的时间都在屋里窝着,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打盹,就这样撑着到了将近腊八。这天是热闹了些,几个人都挤到了厨房。大早上的,就连是呼吸都带着陡峭的冷气。好在桌上早已放了昨晚就安顿好的东西,白的江米、赤的红枣,以及一些带着暗色花纹的不知名的豆子。林淼伸手在乳白色的米汤里拨了拨,瞬时就惊得哆嗦了一下。沈觉瞅准机会自然嬉笑几声,以至于后来东西已然下了锅,厨房里冒着咕噜咕噜的热气,沈觉再哄着人去弄,于是回应他的只有林淼翘起来的后脑勺了。自初阳的事情过去了也有几日,县衙的人似是在避讳着什么,总之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关键是年关将至,这腊八,恐是他们今年在青宁过的最后一个节了。起初这样的感觉似乎也没有怎么强烈,后来米粥吃到了半路,沈觉就这样挑起来,一时间气氛似乎有些沉闷。“时间是过得挺快,我记得你刚才的那会儿正好接近七夕,转眼居然已经是回京述职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