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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办法把这家店的位置记住,等你好了我们再来吃,」赵以沐拿出手机,想说是不是该用卫星坐标定位。「不用啦,这样也很好,」Nick摆了摆手,「每次的相遇都仅止一次,是最初也是最后,我记得这一刻的美味就够了。」每次的相遇都仅止一次…赵以沐看向Nick,把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一次。他记得Nick曾说回国后不会跟旅途上的人继续连络,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相遇也仅止于印度,再怎么相谈甚欢情投意合,几天之后当他坐上飞机那一刻开始,Nick这个人就永远成为他回忆里的一个名字。「所以不应该留下遗憾,」赵以沐双眼灼灼地盯着Nick,一脸认真,「我们好好享受当下。」Nick读着他双眸里的波光和温柔,许久许久才开口:「好,一起疯一场。」他们十指相扣牵手走在路上和很多印度男生一样,但又完全不同,不同的部份只有他们心里知道。等走到可以揽嘟嘟车的大马路上,赵以沐揽了车,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跟司机沟通,他先确定司机真的知道这家医院后才开始谈车资,没有杀多少价格,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一坐上车,赵以沐从背包里拿出围巾和一条大披肩,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盖住口鼻,以免冷风直灌。披肩则抖两下展开,往Nick身上裹个密实。披肩又滑又柔,触感极佳,Nick用指尖感受一下,问:「这是克什米尔羊毛?」「在德里的同事带我去可以信任的店里买的,」赵以沐的手攒入披肩里面搂住他Nick笑了笑没有再多问,他们一个人看左边街景,一个人看右边街景,在披肩的掩护下紧紧靠在一起。十几分钟的车程抵达医院,不大不新也不太干净,好在人潮不多。赵以沐环视一周看不出来哪里挂号,随便问个穿着制服的人,那人看他们是外国人,直接讲句followme就带他们去诊间找医生。医生是个蓄胡的老绅士,眼镜低低压在鼻梁上,英文有浓厚英国腔调,抬眼从眼镜上方的空隙瞧了下Nick便说:「肠胃问题,可怜的孩子。」赵以沐像个cao心过度的家长,把Nick的症状逐一交代清楚,讲完就眼巴巴地等待医生指示,看是要买药还是打针。「药吃了也没办法吸收,先吊针吧。」医生唰唰唰写着处方笺,让医护人员带他们去吊针。打吊针的隔间不大却放了近二十张床,他们被带到角落一张空床,床单不太洁白上面还有些可疑的痕迹,赵以沐光看着就反胃。他两话不说豪气地把克什米尔披肩摊开铺在床上,拍了拍,「躺吧。」Nick昨天没吃又睡不好,一路走来体力消耗的多,这时已经殚精竭力,他乖顺地躺在床上让医护人员扎针,点滴流入手臂上浮现的血管里,医护人员针扎好之后,在赵以沐交待注意事项的几分钟内Nick已沉沉睡去,赵以沐拉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一手握住Nick冰凉的手,一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也打起盹来。「哥…哥……」被他握住的手挣了挣,赵以沐顿时清醒,发现Nick眉心打结呓语连连。「Niick?哪儿不舒服?」赵以沐拍了拍他,被Nick反手紧紧握住,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哥…你别走……」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开始想冲新晋榜,有喜欢此文的朋友再帮评帮收一下嘿第20章CH20赵以沐摸了摸Nick的头又摸了摸脸,温言讲了几次「我在我在」「不走不走」,等到他松开眉结呼吸放缓才抽出手,看看大袋点滴还有八分满,小管的药也刚换过,便摸了烟往医院外边走去。赵以沐找个角落把烟点燃,吸一大口再长长呼出,反复几次,胸口的鬰结之气总算散了点。Nick和他干哥之间有猫腻这件事赵以沐也曾猜过,他忍不住去揣测他们是相爱还是单恋又或者是过去式?但说到底这与他何干,赵以沐对于自己纠结在这些和他无关却又忍不住去想的状况莫名心烦。他和Nick既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只有当下,印度限定。别人的人生他无权也不能参与,他有他早已规划好的方向。赵以沐边抽烟边拿出手机,用网络电话打给筱培,当筱培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过来时他松了口气。「喂?以沐?」筱培压低了音量,「你等等你等等,」一阵动静后筱培才以正常音量说话:「怎么了?怎么现在打来?」赵以沐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想了半天才察觉现在是星期五下午,筱培应该还在办公室。「我忘了你应该还在公司,没什么事,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就打了,」赵以沐挑了可以讲的实话。「我也想你,你星期天傍晚的班机抵达对吧?我哥会载我去机场。」筱培听起来很开心。「嗯,到时候见,你回去工作吧。」赵以沐吸了口烟,准备切掉通话。「哎等等,」筱培急声喊道,赵以沐重新把电话放回耳边,听见她问:「以沐,一切都还好吗?」赵以沐一愣,拉高音调故作欢快,「都还好啊,怎么了?」「没有,没事就好,」筱培大概也觉得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先这样了,自己多小心。」女人的直觉真不是盖的,赵以沐想。筱培或许察觉哪里不对,但又如何?他星期天就要离开了,一切都会回到正途。在那之前就随心所欲吧,他下定决心,人生难得疯一场。把烟踩灭之后赵以沐在医院外围逛一圈,看看有没有适合Nick吃的,不要辣不能炸在印度难度有点高,他放眼望去发现一家西藏餐馆,想说去碰碰运气。西藏餐馆外观不起眼却干净的令人咋舌,老板虽然也是皮肤黝黑轮廓深邃,但和印度人有微妙差异,大概是藏人拥有特殊一种沉静内敛的气质。赵以沐给自己点了羊rou炒饭,想想这香气带到二十人的病房里不太道德,索性坐在店里把炒饭三两下收到肚子里,藏式料理果然没有像印度加那么多辛香料,又外带一份西/藏蒸饺(momo)给Nick。回到病房Nick仍在睡,药挂的差不多了,他去请人来拔针,医护人员动作很轻柔,不过Nick还是哼唧两声,悠悠转醒。他蹙眉眼神迷茫地四处溜了溜,直到看见赵以沐在床边才落下眉心,嘴角微弯上翘,拉出一条虚弱却温和的曲线,气虚声飘地说:「我觉得我已经好了。」赵以沐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Nick不论哪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