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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沉默。“说起来还要再多谢你一次啊,昨晚要不是你出事,我可能已经被那蛇给绞碎了。你对付蛇还挺有一手的。”“蛇有大用,药王谷里养的人挺多的,我与他们有过些交流,所以略知一二。”封文谦虚。“后来那蛇怎样了,被你抽筋剥皮做药了?”封文莞尔:“我一晚上都守着你,哪有那功夫,丁一的手下去处理了。”两人聊天颇为融冾,封文先前对萧夙的一些偏见也因为近日的相处慢慢有些改观。这时丁一过来找萧夙,让他去见风纾难。他们相隔其实并不远,萧夙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一头的风纾难,他坐在树下看着什么东西,杨锐在他旁边。萧夙的病其实发作完了就没什么事了,除了身体有些疲惫无力,属于睡一觉休息会儿就能养回精神的那种程度。但此时明知风纾难喊他是为了什么,不免有些怨念。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走了过去,在风纾难对面坐了下来。风纾难将手里的地图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铺开,手点着图中某一点。“我们如今在这里,西面是高山,无法穿行,东面是一个小型部落,是楼椒族的聚居地,南面到东南面是木察国。穿过木察国往南深入,还有达西国、鄂罗国、纳布雅族部落、葛兰氏族部落、姆西族部落等等。那么,现在你告诉我,拜蛇教在哪里,从哪里走?”☆、第48章祭祀容青君已经记不清他被抓来拜蛇教有多少天了。他被关在一间空旷昏暗的大房间里,分不清昼夜,房里只在两侧各有一排烛台,每次灯油快烧完时会有人进来添新的。他躺在房间中央的高台上,四肢被打上了锁骨钉,脚上两枚钉子的一端各连着长长的锁链,牢牢将他锁住,动一动都痛入骨髓。容青君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夜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混乱,眼前有大片大片的光影交织出现,似乎总听见脚步声,但是没有人进来,时不时地似乎又听见乌雷急巴巴地喊他让他快醒醒。他觉得头痛,闭上眼想舒缓一下,朦胧间好像看见风纾难在他身边侧躺了下来,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他侧过头主动挨向风纾难,想拉住他的手让他靠近点不要走,手腕却痛了一下,惊得睁开了眼睛。四周还是空荡荡的,墙边的帷幔飘动,好像被风吹了一下。他的眼睛清明了一会儿,很快又陷入了混乱。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夜,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而单只这样的形象就激起了容青君心底的愤怒。他猛烈挥手想将他推开,却被更剧烈的疼痛拉回了现实。就这样在幻觉与真实中来回辗转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丝光线从门间泄入,高大的男人背着光踏入,步履从容。容青君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所见还是新的幻觉了,他无力地趴在地上,从心底生起疲惫与绝望,连闭眼这样的简单动作都不想去做。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地洞中,与黑暗和孤独为伴。男人在他身侧蹲下来,两只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抚弄了两下,说了句什么话,而后起身慢慢踱了出去。房门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寂静。男人离开很久容青君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刚刚留下的那句话,似乎是说明日终于要举行蛇神的祭祀仪式了?夜从禁锢容青君的神殿中出来,回到拜蛇教的主殿中。一名美艳的女子似乎在主殿中等候他多时,看到他回来主动迎上去服侍。夜在宽大的座椅上坐下,一手搭在扶手上撑着颔,闭目冥想。“祭司大人。”美艳女子低唤了一声,夜睁开眼看向他的右护法,准备听听她有什么要禀报的。“祭司大人,您真的要选那个外来者成为您的祭子吗?”她的眼里有不甘有嫉妒,心中的欲望促使她咬了咬牙,猛地牵起夜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您知道的,只要您同意,我愿意为您奉上我的一切。”夜神色不豫,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眉间不掩嫌恶。“妲奴,你知道我的规矩,不要再有下次,出去吧。”妲奴眼里闪过仓皇,一脸颓败地离开了主殿,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与一名伟岸男子擦肩而过,听到一句嘲笑毫不留情地从那人口中吐出:“自取其辱。”“斡沙!”妲奴怒声吼住素来与她不对盘的左护法,脸上浮现戾色,一改先前受伤脆弱的模样。在拜蛇教,右护法妲奴爱慕大祭司夜是个公开的秘密,然而大祭司从来只将她看作下属,她的一腔情思从未得到回应。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嘲笑妲奴,除了翰沙。“我有急事要禀报大祭司,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打起来吗?”翰沙满不在乎地扫了眼扣在自己肩头的五指,轻描淡写反问,他是断定了妲奴不会在这里跟他闹起来。妲奴忿忿冷哼了一声,收回手,一甩袖就快步离开了。翰沙对妲奴也很不满,他居左护法,妲奴为右护法,论地位,他要比妲奴高上半阶,但这个女人却从不将他放在眼里,对他没有一丝恭敬。眼看妲奴走远了,翰沙也暂时放下了这些私人恩怨,走进主殿中。“翰沙,什么事。”夜早就听到了两名护法的争执,只是懒得去管手下的纠纷,拜蛇教从来都是强者居上,若无法压制教众,那只有被手下杀死并取而代之的结局。“祭司大人,我们在山谷外看到了一群梭诃王的人,他们似乎迷路了,误闯进我们的阵中。”夜的眼睛眯了眯,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冷光:“赶走,明天的祭祀不许有任何意外。”“是。”容青君被幻觉折磨得精疲力尽,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抵抗意志,这种作用于精神而非rou体的手段,他的药园完全没有针对的办法。然而一想起明日或许就是最后时刻,想起风纾难一定在寻找他,脑子里就有个声音拼命说服他不能放弃。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下,他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门又一次被推开。容青君用力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身影。她在他身边蹲下,伸出手来将他的脸转向她。容青君模糊的视线已然分辨不清来人的容貌,却能看到伸向他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