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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如此斤斤计较的男人,我总以为岁月让我足够睿智和包容,但在张晨的面前,我仿佛还是那个二十多岁的陈和平,我与他又不尽相同,他比我来得幸运——他心里是想离开张晨的,而我,心里是舍不得张晨的。张晨抹了一把脸,他退让了一步,主动做出了解释:“选这里是想给你个惊喜,我以前做错了一些事,让你一到这种地方,心里就不痛快。这次就想着,让你过得愉快些,以后回想起来,在这里我们开开心心地切蛋糕,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我却一点也不受感动,甚至有些麻木的漠然,我绞尽脑汁试图编造些感动的爱语,但实在无法骗过他,也无法骗过自己,到最后也只剩下两个字“谢谢”。他不再看我,摸出了西服中的烟,低头点燃了一根,空气中弥散开熟悉的烟雾的味道。他抽完了烟,将烟头捻进了烟灰缸里,他问我:“陈和平,我怎么做,能让你高兴一点。”“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有想明白。”我的脑仁又疼了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张晨这么乖地在我的身边,我依旧会不满足,还会被旧时的过往困扰。张晨凑了过来,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他。我抱着他,像是看到二十多岁的陈和平,他抓着张晨的头发通红了双眼,白花花的rou`体漫无边际,甜言蜜语钩织出漂亮的谎言,张晨扬起绯红的唇,问着那时候的陈和平“你跟我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那时候的陈和平松开了手,毫不留念地转过了身,外面下着大雪,他在雪夜里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看不到行驶的车,也看不到还未归家的人,他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发誓再也不会管那个叫张晨的男人。可现在呢?他还是抱着张晨,不愿意说出尖锐的言语。我仿佛听到二十多岁的陈和平,嘲讽地对我说:“你还没有摆脱他啊?你可真是丢人。”第49章我将丝丝扣扣的记忆一点一点敲碎,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压下去,这对我而言并不十分困难,我曾与精明的商人谈判,也与道貌盎然的同事打过交道,控制情绪是一门必修课,尽管我从未想过,在工作之外,我还要做到这一点。张晨从我的怀里钻了出来,亲了亲我的下巴,他说:“我们回家吧。”于是我们离开了这个洗浴中心,我开着车也开了导航回了别墅。阿姨紧急做好了饭,我们不咸不淡地吃了晚饭,洗完澡重新回了卧室。张晨今天晚上的话不多,这样很好,因为我实在提不起力气来同他争吵或者哄他。我翻出了一点维生素片,嚼碎了喝水咽了下去,张晨躺在床上问我:“身体不舒服?”“有点,吃点维生素片儿。”“管用么?”“权当心理安慰了。”“回头我叫助理给你安排个体检,你要喜欢这些,给你买最好最合适的。”“没事,年初刚刚体检过,没什么问题,也不用乱花钱,我就翻出了当个心理安慰。”张晨不吭声了,接着玩儿他的手机,我掀开被子上了车,没过多久,张晨就从自己的被窝里钻到了我的被子里,头枕着我的肩膀,手搭在我肚子上,特别乖的模样。他的手滑到了我的下面,试探性地摸了摸,我没吭声,也没把他的手抓出来,他的动作就变得大胆起来,有点像刚刚找到好玩儿的玩具的年轻人,手法却熟稔得可怕。有时候我在想,张晨在床上知道这么多花样,这么会给人摸,许是跟别人玩儿得多了,他后面的确只有我一个,但与他rou`体相贴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个。我周围的很多人都在寻求性解放,人的欲—望不应该被克制,觉得合适的时候适当来一发,有益身心健康,无需承担心理压力。但或许是我的思维太过封建固化,我无法接受这些思想,正如我始终无法面对张晨过于丰富的情史。但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我依旧生理性地硬了,我没有动,张晨一点一点爬了下去,他含住了我昂起的地方。他很乖、很听话、很喜欢我似的,我在这虚假的幻想中达到了高`潮,将带着腥味的液体射—进了他的嘴巴,他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趴在床边吐了出来。他趴在床沿边干呕,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真的很爱你。”信任无法通过几次性—交重新建立,同甜言蜜语相比,我更相信时间。但我和张晨之间,缺的也正是时间,毕竟我们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隐藏的炸弹就会爆炸。眼前的甜蜜与温馨是真实的,未来的决裂与分别也是真实的。张晨笃定我永远积攒不够掀翻他母亲背后势力的资本,但终有一天,我会亲自打破他的美梦。张晨缓得差不多了,慢慢爬了上来,重新枕在了我肩膀上,我能看到他低垂着眼睛,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张晨说:“你抱抱我吧。”我抱住了他,像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后背。“你草一草我吧。”我停了一下拍他后背的手,很理智地问他:“想要?”“想要。”于是我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说,压着他草了进去,草了大半夜。第二天,我们和好如初,谁也没提昨天发生了什么,阿姨煮的米粥软糯香甜,张晨多喝了半碗,我夹了半筷子榨菜放在他碟子上,说:“吃点咸的,省得胃不舒服。”他挑起了眉头,倒是乖乖吃了点。吃过了早饭,我们继续加班,他干他的,我干我的,稍微休息的时候,就一起喝杯饮料,我喝白开水,他喝果汁,气氛也还算和谐。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傍晚时分,张晨亲自下厨,说要给我炖锅牛rou。他很认真地围上了围裙,慢吞吞地切着萝卜块儿,我在厨房门边看着他,恍惚间像回到了数年前,我们还在我爷爷的房子里,隔着一层玻璃,电视机嘈杂地响着,我一转头,就看见他在忙碌。有时候,张晨是真实的,他为我做饭、与我交缠,更多的时候,张晨是虚假的,他高高在上,玩弄人心,自私又放纵。我走到了他的身边,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蹙了蹙眉,对我说:“你这样,我没办法做菜了。”“为什么?”“想和你做应该做的事。”“什么是应该做的事?”他飞快地转过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又飞快地转过了头,他说:“想亲你。”我耸肩无声地笑了笑,对他说:“想草你。”但我还是站直了身体,看着他把食材笨拙地扔进锅里,忍不住去插手帮忙,多倒点水,加半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