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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了网络热度,网监部那边给我打了个招呼,我以为要压下去的时候,又说反响还不错,那边准备做一下推手了。自媒体那边我不太熟,但热度传递得很快,当天晚上,王胖子远在国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出名到了国外,以一个“淳朴的市民”的形象。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影响,但第二天市委做宣传片的时候,特地带了我出境,还给了我一份稿子。因为拍这个宣传片,当天晚上还加班了几个小时。年终于来了,大年三十,我一大早看过了爷爷,就开始窝在屋子里,听电视机。屋子很暖和,从酒店订购的食物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一个人坐在餐桌旁边看春晚边吃饭,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应该找个对象了。而当我刚刚萌发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手机却急促地响了起来,我低下头,看到了一串过分熟悉的数字——张晨。手指越过理性,接了电话,又划到了公放,我伸筷子去夹饺子,就听见张晨笑着说。“过年好啊,陈和平。”“过年好,张晨。”“你在干嘛呢?”“在吃饺子。”“哦……”饺子在酱油里滚了一圈,我重新夹了起来,在嘴边吹了吹,塞进了嘴里。张晨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好想你啊,陈和平。”饺子皮儿轻易破了,内里的汤汁和rou香溢散而出,我安安稳稳地吃着这个饺子,并不想开口回话。张晨等了一会儿,又说:“你知道我要结婚了,对吧?”我无意义地嗯了一声。“你这么多天都没给我打电话。”我心里有些好笑,伸筷子夹了新的饺子,依旧是放在碗里,滚上一圈酱油。“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会过来么?”我挪了视线,看手机上方一点点变换的数字,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这一通电话。我放下了筷子,准备挂断这通电话,在手指压下的前一秒,张晨又突然发了声。“我知道你不会过来的,陈和平,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特别爱你。”我一言不发,挂断了这通电话。饺子依旧是热的,冒着白色的蒸汽,我夹着饺子放进碗里,再塞到嘴里,却吃不出什么味道来了。电视里,花团锦簇,大家欢快地唱着歌,可惜他们的幸福与快乐无法传递给我分毫。我想,我是真的该找个伴儿了。吃完饺子,大概收拾了一些,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十二点,我现在需要发新年祝福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公事公办地祝福一番,手机就被各方来的短信塞满,我打了一个哈欠,去睡了。睡得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等到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手机上推送了张晨大婚的现场图,懒得去看。我打开微信,鬼使神差地刷了一下朋友圈,竟然刷到了张晨的动态,他拍了一张夜空,配字是单身的最后一夜。我屏蔽他很久了,点开自己手机的设置,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消屏蔽了——我没有这么干,能这么干的,也只有张晨。我正想继续屏蔽,眼前却总晃悠着那张图片,我重新开了朋友圈,点开了那张图,图内露出了住宅楼的一角,越看越眼熟。我拉开了窗帘,果然和对面的楼一模一样。张晨昨夜来过,或许就站在我家的楼下,抬起手机拍了这张夜空,他刻意没有切掉那住宅楼,打的就是我会看到发现的主意。但这个举动没有意义,在结婚前的头一夜,去半个前任的楼下拍照留念,这行为不叫深情,而叫有病——而我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如果这是一本流行的,张晨要么在婚礼前幡然悔悟,表示不会结婚,要么在婚礼时锒铛入狱,结不成婚,总之会以各种各样神奇的理由,让看客心存侥幸。可惜生活不是一部,张晨也不会突然转性,这场婚礼,终究顺顺当当地办成了。我在屋子里呆了七天,大部分时间都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像一件生锈的机器,旅游也好,找点东西做也好,都是极好的舒缓方式,但我总感觉精气神大不如从前,或许这一年多的工作太过疲惫,我累极了,一点也不想动弹了。然而大年初八,还是要正常上班,新的一年依旧有很多的事要去做去处理。世界没了谁都能转,人没了谁都能活,张晨与我,总该过去的。我忙了半天的工作,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下意识地抽出了左边抽屉,露出了里面红色的U盘,我又插了进去,弹出了密码输入框,手指重新搭在键盘上的时候,莫名想起了在车上,我与郑强的最后一次对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输入了一行字。“张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没有来得及按下确认件,输入框就闪烁了三次,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绿色对号——这个密码,竟然就这样破解了。我终于意识到,郑强并非没有告诉我密码,而是我从来都没有向那个方向去想过,我记得他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在实验密码的时候也录入过几次,但从来都没有想过去试验这一句。或许在骨子里,曾经的我是反对这句话的,我对张晨,一直抱有一种保护的心态。而如今,我与张晨彻底分崩离析,我骤然想起了这句话,才终于实验成功。点开文件夹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我在害怕,尽管我不想承认。我不希望里面的证据与张晨有关,但往往事与愿违。我翻阅了两个多小时,只确定了一件事,汉东局势背后的保护伞,是张晨的母亲,这是一份足以毁了张晨全家的证据。我不确定这些证据的真伪,我宁愿相信它是假的,甚至后悔猜中了密码,打开了这个U盘。我的大脑疼得厉害,手一直在抖,本能地抗拒着。但我还是将里面所有的文件拷贝备份了多次,又将U盘拔了出来,我拿着它,缓慢而艰难地走出了办公室。下属问我要不要叫车,我婉言谢绝了,我下了楼戴上了黑色的平光眼镜,挥手招了一个出租车,上了车。“去哪儿?”司机问我。“永安门内东街甲2号。”我回了一句。司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还是认得路的。我下了车,开始走向上的台阶,走了数十步,身形一个趔趄,直接向前载,却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我抬起头,看见一张并不陌生的脸:“郑东阳。”第36章郑东阳双手扶住了我,眉间已然蹙起,他确定我已经站稳了,才松开手:“怎么走得这么急,来这里干什么,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