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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说。”许修祈看过去的眼满怀鄙夷,感情被绑的人不是你,你才好意思这么说?只可惜,许修祈面貌生得太过漂亮,一双眼秀致如清透湖波,看人的时候总觉丽致非凡。他此时饮了千日醉,双颊酡红,眼尾略有水光,那种绮丽精巧就更明显了些。即便此刻是含怒瞪过去,不但没有半点气势,倒显得赏心悦目。那人面对这种美景,兴致似乎更好,“我会替你松绑。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告诉两点。第一,我的名字叫顾书成,千万记住,以后可别再忘了。”顾书成的名字,一下子帮助许修祈冲破了记忆的阀门。那个散发着销魂媚香的房间,黑暗里他和谁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身体在谁的手指逗弄下臣服,汗淋淋的背脊被人轻轻吻过,神智飘忽于九天之外时,似乎有人曾在他耳边说过。“记住,我叫顾书成。”许修祈恼怒地摇头,谁要记住这么丢脸的事。再怎么,也该是别人在他身下喘息呻吟,而不是他被人逗弄得欲罢不能。但顾书成下一句话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第二点,不要那么早就断定你不会喜欢我,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我有信心,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喜欢上我。”“你什么意思?你有时间,我没有,快给我松绑!你没有资格囚禁我。”他也只是偷几天闲而已,真回去得太晚,误了老爷子的大事,老爷子那倒没什么,但家里那母老虎非能剥了他皮不可。他才没闲工夫陪这人耗在这。忍住把脚踹到对方脸上的冲动,许修祈眯起眼,等对方答案。而捆在身后的手也开始偷偷转动。无奈那绳索捆得太紧,管彤云厌恨他浪荡没正行,捆人的时候下了十分狠力,刚才任它捆着还没什么,这下一动,只觉手腕上的皮都被擦破。对面那人微笑着站了起来,明明是温和的笑容,如谦谦君子……但怎么看怎么可恨。“绑自然是要给你松的。”顾书成说着话,边从怀中摸了把匕首出来,那匕首柄上嵌了蓝色宝石,刀锋锐利,寒光湛湛。许修祈本以为他要替自己松绑,但顾书成持了匕首,竟是抬手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下。刀锋过处,那衣袖立刻破了个口子。但并未见血。许修祈正一头雾水,顾书成握着匕首走近来,对着他身上的绳索几个起落,眨眼间绳子已断成几段。许修祈站起身来,因为站得太急,不免有些头重脚轻,人也摇晃了两下,却被顾书成趁机揽在怀里,边关切问道:“小心些,千日醉后劲大,你先去睡一阵,我让人给你熬醒酒汤来。”被他一碰,许修祈就跟触了电似的跳开,一把拨开他的手,讪讪笑道:“不必了,我还是去别人家喝吧。”在这多呆一刻,他心里的不安就重一分。总觉得这个顾书成很难缠。然而许修祈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出去。“这个,恐怕就由不得你了。”被推开的顾书成只淡淡一笑,在许修祈变脸之前,拿了手边一个茶杯,重重摔下去。伴随着刺耳的瓷器碎裂声,顾书成的声音也提高,“来人啊,有刺客!”…………许修祈整个人呈现呆滞状态。谁来告诉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房门突然被踹开,十多名兵卫持刀堵在门口,窗户也被从外面拉开,不知何时潜伏在外面的弓箭手箭簇如雨,密密麻麻对准了屋里的许修祈。许修祈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谁来替他辩解下,他连面前这人的身份都不清楚,他怎么就成刺客了?原来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站在众兵卫最前面的人是管彤云。此刻的她一身薄纱衫裙早已褪去,却换了身火红色劲装,不若方才妩媚,但凭地里多了股飒爽英气,看得许修祈心又醉了些。可管彤云对他没多余心思,她手中一尾银鞭卷起,怒指向许修祈,“大胆刺客,竟敢对世子无礼,意图行刺,还不快放开世子,束手就擒。”被管彤云一顿呵斥,听对方场面话喊得比六扇门的总捕头还顺溜,许修祈有些受伤。再低头看看混乱中被人塞到手中的匕首,让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世间真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他才是被绑的人,结果这会竟成了刺客。顾书成这个人,到底打算做什么?懒得去揣摩人家心思,看着手中匕首,突然间,许修祈心念一动,一把将旁边的顾书成拉到怀中,寒光湛湛的匕首抵住顾书成的喉咙。“你们都退开!谁敢再进一步,我立马杀了他。”事态突变,门口的兵卫全慌了神,你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做。那管彤云俏脸更是雪白,手里银鞭握紧,紧张道:“许修祈,快放开世子。”许修祈得意笑笑,跟他斗!这回他非把上次被压,这次被绑的帐都连本带利讨回来,叫顾书成这混蛋惦记他!“全部退开,让人将船靠岸。谁敢跟过来,我立马杀了你们世子。”逼着顾书成和他一起往门口处移了两步,门口的兵卫和窗外的弓箭手全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不小心伤了顾书成。见这情形,许修祈心里乐得快开了花,面上却故意作出一派凶狠姿态,还像没玩够似地,望着管彤云,突然变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凄声道:“彤云,你我自小订婚,青梅竹马,可自从你遇见这个人,你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少年情谊我至今难忘,可你呢?你贪图富贵,抛弃我跟这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管彤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四周兵卫瞧她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味道。顾书成被人拿住,许修祈又故意诋毁她声誉,管彤云手里的银鞭控制不出地就要挥出。若不是顾忌顾书成尚在许修祈手中,她必定将许修祈抽得体无完肤。而许修祈恶作剧还上了瘾。“彤云,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不想阻拦你。但你竟然和这jian夫一起设计陷害我,毁我家园,囚我父母,我如今别无他求,只求救出父母远走他方……”说着到伤心处,许修祈目露狰狞之色,“你们都快闪开,放了我父母,我就饶了这jian夫狗命,要不然……”匕首往里逼了一分,许修祈有注意手上力道,无奈突然间酒意冲头,手一抖,顾书成颈上立刻现了条血痕。顾书成吃痛皱眉,压低声音向许修祈道:“修祈,做戏要有分寸,演过头了对你我都不好。你现在是行刺本世子的刺客,我可以派人捉拿你。到时候是将你软禁也好,严刑拷问也好,都由我说了算。你还是放了我,乖乖听我话。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就能觉出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