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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出了,听闻青镕君也是一马球好手,不知到时陛下身体好些了,可有兴致亲临神策校场,看最终比赛?那定会让球赛更加精彩的。”“哦?”女帝的声音似笑非笑,“青镕看球,朕可从没拦过……青镕,你要朕陪你看球吗?”“陛下身体要紧。”严青镕竟然拒绝,“马球比赛激烈,恐惊扰了陛下。”“恩,惊扰……”女帝还是不置可否,“婉儿,退下吧。”“陛下。”上官婉儿却还没走,她反而慢慢的跪了下来,“这两日,朝中风波不断,朝臣皆知陛下身体抱恙,却苦于无处表达关怀之心。陛下已停朝会一月有余,若长此以往,恐人心思变啊……”“婉儿是要朕立遗旨呢。”女帝的声音笑吟吟的,却没有一丝温度,“是谁,这么着急呀?”上官婉儿表情不变,她还是直直的跪着,微垂着头,态度谦卑:“婉儿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若婉儿有不臣之心,今日也不会跪在这儿。陛下是天下的陛下,陛下也是自己的陛下,陛下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这般苦苦支撑,婉儿一直跟着陛下,敬陛下如母,以陛下为天,唯恐陛下受伤难过。婉儿可以为陛下死,却没法替陛下病,婉儿一想到这点,就痛心疾首,陛下!“她膝行两步,泪流满面,“纵使是死,婉儿也要求您,快做个决断吧!”燕舞目瞪口呆,方才谁说她急躁来着,现在这个疯狂作死的人是谁!女帝久久没有说话,许久,长叹了一声,问:“那你以为,这江山,该交给谁呢?”就是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提起了心,竖着耳朵听着。上官婉儿再次拜了下去:“无论是谁,泱泱大周,必有明主,能保江山春秋绵延,万年长盛!”女帝恩了一声,还是不置可否,她疲惫的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青镕,给朕揉揉腿。”上官婉儿无计可施,只能带着燕舞退了下去。严青镕上前,熟练的给女帝捶腿,这也是他这些日子做得最多的事。“青镕啊。”女帝皱巴巴的手翻了翻腿旁的折子。“在。”“想打马球吗?”严青镕顿了顿,他抬头,有些怔愣的望了望面前垂暮的女人,又低下头:“偶尔想。”很实诚的答案,女帝笑了一声,又问。“恨朕吗?”严青镕一惊,他讶异的回视女帝,眼神中只有惊讶,毫不作为:“青镕不曾。”“哦……朕听说,若你不曾被带到这,说不定如今,也在神策校场上驰骋呢。”“佑吾扬威个个都是好手,青镕输的心服口服。”他顿了顿,又道,“陛下为这江山殚精竭虑,青镕要说恨,只恨自己愚笨卑微,帮不了陛下。”“呵,青木头,也学会嘴甜了,来,给朕读读这些折子吧。”女帝心情大好,她微微转了一下身子,严青镕僵硬了一下,还是抬手将她扶着靠在自己怀里,自觉的拿起了一本折子,展开读了起来。第一道,就是当朝宰相张柬之恳请皇帝让太子李显代理朝政的折子。他心里一紧,一边读,一边注意怀中垂暮的老人。却见女帝听完,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叹息了一声:“下一个。”他翻开下一张,便见有朝臣弹劾太平公主干政,打压东宫。其义愤填膺之处,恨不得指着鼻子说太平公主想承女帝大业。女帝还是面无表情,继续下一个。严青镕越读越心寒,几乎想扔掉折子出去,也不想卷入这黑不见底的漩涡中。内殿里满室烟暖,却依然隐有血雨腥风。☆、第84章奉宸密谋鹤唳的出现和上官婉儿的拜访仿佛打开了严青镕脑中潜藏许久的那扇名为政治斗争的大门。让一直以来因为抵触和逃避而不原意注意这些的他陡然意识到势态的严重性。他初来乍到,本就无根无基,虽然心里膈应,却还是不得不和二张以及那些已经得势的男宠虚与委蛇。二张并没有只搜罗他一个,他们一路巡游,很是找了一大帮“美姿容”的男人,不管自愿不自愿,只要有家人亲友的多半会投鼠忌器,可一旦进了这宫,便只能任人鱼rou,有的直接没有过女帝那一眼,却也出不去,只能在男宠云集的奉宸府艰难求存,也有被女帝一眼看中的,轮流伴君下来,竟然只剩了两三个尚还过得去的,他虽说算一个,但是在美男子云集的奉宸府中,要说他究竟哪点好,又该如何得的宠,该如何邀宠,实在是毫无心得,也对此毫无兴趣。他本也只是普通商户人家出身,自小诗书礼仪不过尔尔,唯独对搏击和马球很是上心,这才拜了长兴武馆的武师为师,后能独当一面了,便出头组了这天长地兴马球队。不管容貌如何,他本就只打算过平平淡淡的日子的,甚至之前已经准备议亲,对方是一个门当户对的贤淑女子,他偷偷看过,虽然相貌差强人意,但已经能满足他的基本幻想。从没想过蓝颜也有招祸一说,如今伴君一侧,锦衣玉食,虽偶有心动,可更多的却是虚无缥缈之感。更荒谬的是,鹤唳的“小姐”之死,以及上官婉儿的所言,让他意识到,事情仿佛真的没那么简单,如果什么都不做浑浑噩噩在此,说不定等待他的,就是最坏的结局。女帝到底还是个女人,美人迟暮,心里的空虚和脆弱就更多,严青镕虽然未曾有主动撩妹的经验,但雄性本能尚存,什么样的他最让女帝愉快,他此时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偏偏这点经验,非常被动。她,就喜欢他沉稳安静却又听话的样子。如果偶尔有一点笨拙的、无伤大雅的失礼,那就更好了。他不能做任何主动的事情,就连多一分殷勤,都是在让自己“失宠”。可他如果一直像个摆设一样在这儿满足一个女帝作为一个小女人的幻想,那么等到大难临头的那一天,他也只能像一个摆设一样死。悲哀的是,二张不知道在作何打算,却怎么想都没什么前途,他和二张虽然不至于交恶,却也疏离难处。而相对靠谱一点的皇亲以及朝臣,都瞧他不起,根本连交流都不会有。他,竟然只能,依靠面前这个,风烛残年的帝王了。严青镕垂下头,怔怔出神。早知今日在女人身下坐以待毙,不如当初,就死在球场。他握紧了拳头。而皇宫另一处,奉宸府内,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二张皆坐在上首,两人表情凝重,小满坐在下首次座,但他神情轻松带笑,显然地位不低。奉宸府,原名控鹤府,创立之初,就是女帝收藏美男子的后宫。后来因为名声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