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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中,十三皇子仍是那个无母无势的皇子,她周旋于上京后宅妇人间,无人会与她谈论其中形势变化,也就无从意识到燕归如今的地位。秦芊不以为意,“容侯爱女怎么了?十三叔很可能是以后的太子,难道还会配不上她么?母亲让我今后要多在十三叔面前露面,但今日看这情形怕是不妥,还是等下次吧。”太子?!林棠愣住,内心忽然鼓跳如雷,她从未想到,这位未曾被自己看进过眼里的皇子,居然很可能是日后的九五至尊!她顿觉喉间微干,抿了抿唇,含笑道:“有何不妥的?正好我与容姑娘也算熟识,今日热闹,不如一同去,结伴游玩岂不更好。”第24章皇商秦芊犹豫时,人已被林棠牵了过去,林棠笑盈盈行到幼宁身前,“幼宁meimei,真巧。”“棠jiejie。”幼宁乖乖喊了声,她与林棠也算小熟识,“你们也来西街玩儿呀。”“嗯,郡主想来看看。”林棠不经意将视线转到燕归身旁,微讶道,“原来十三殿下也在,林棠见过殿下。”不待燕归应声,她已将头凑到幼宁那儿,手持小泥人,献宝般道:“这个幼宁meimei喜欢吗?我方才一看到就觉得特别像你,正想何时送到侯府去呢?”没有任何心机的小姑娘果然很快被她哄去,两人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起来。秦芊不自在地打了个招呼,“十、十三舅舅。”燕归淡淡“嗯”一声,面色不显,秦芊就是觉得他似乎有些不悦。至于这不悦之处,她用脚想也知道定是嫌自己打搅了他和容姑娘相聚。都怪这林棠,秦芊闷闷不乐想道,她脸皮薄,本就一直觉得要寻个好时机在舅舅面前留印象,如今被这么一搅和,哪儿还能顺母亲的心意那般亲近呢。不满间,秦芊听林棠笑道:“原来今日是幼宁meimei生辰,怎么不早些说,我连个贺礼也没备。”秦芊登时像得了赦令,忙拉过林棠,“容姑娘生辰,当然要备好礼,正好东街有家玉器铺,林棠,我们去看看。”她话语强势,根本不容林棠拒绝,囫囵间就将人扯走,惹得幼宁奇怪地看了好几眼,有些可惜道:“幼幼还想和棠jiejie一起玩儿的。”“下次。”燕归重新牵住她,根本没将这小意外放在心上。长于深宫,什么样的手段燕归没见过。林棠伪装得不错,至少未明面显露出她得目的,但眸底深处的急切仍被燕归察觉。那种带有欲|望和野心、并将他视为目标的眼神,他十分不喜。林氏早已没落,全靠林老夫人和太后那一层浅浅的亲系勉强维系尊荣,林棠有此举他并不觉奇怪,但也毫无兴致。自从太后隐隐显露出要扶持他入主东宫后,这种目光早就数见不鲜。不过一个多时辰,幼宁已玩累了,被燕归带去一处临江茶楼。茶楼建有三层,按来客品阶而分,燕归本欲落座第二层,却有一青衣男子迎下,“原是贵客莅临,十三公子,不知是否还记得在下?”男子年近不惑,两鬓略灰,眸带精光,一副标准商人模样。燕归颔首,他数日前见过此人,名王乾,王乾为皇商,属某位朝臣远亲。士农工商,虽以商最为卑贱,但王乾所图甚大,如今资产遍布周朝,拓及南北两端,不说周朝首富,跻身前三之列定没问题。对于有能之士,燕归向来欣赏。王乾态度谦恭,即便只是对着一位不过十三四的少年亦进退有度,令酒楼管事仆从皆侧目,不知这少年究竟何许人,让他们东家如此小心。王乾将一行人请到三楼厢房,香江临窗,白瓷缀案,淡烟袅袅。幼宁一眼被白瓷瓶中所插桃花吸引,欲伸手去碰,王乾笑道:“姑娘可莫乱碰,这是夹竹桃,颇有毒性。”他偏头呵斥道:“怎么将这种东西摆在厢房,去换了。”管事又对小二叫唤,白瓷很快被撤下,换上一盆色彩妍丽的金桔,颗颗饱满,鲜艳欲滴,最是受小孩儿喜欢。石喜心笑,商贾就是眼利,几个对照下便看出只要讨得容姑娘欢心,他们殿下也就好哄了。王乾命人送上茶果点心,无不精致美味,比宫中御厨也相差无几。看出燕归待这小姑娘不凡,王乾识趣地没问要不要让人起乐,先伺候好了幼宁才道:“小店简陋,还要多谢公子肯赏脸,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喜好?让他们去做便是。”“不必。”燕归啜了口清茶,“王主簿客气。”王乾捐了个挂名小官,他似有心入仕途,所以如今很少亲自出来谈生意,大都由各管事代劳。他了解十三皇子寡言少语,闻这算得上和气的语调笑得眯眼,“应该的,公子今日出宫可是为这桃花节?若是如此,在下也算了解,还可为您解说一番。”二人由此打开话场,一个心存讨好,一个有所预料,氛围不算冷淡。燕归虽得太后属意,没有母族支持始终是他的硬伤。王乾闻风而入,有心想以富可敌国的家财助他一臂之力,话语间也将这意思表露无遗。押宝本就要下得了决心,跟得迅速,王乾自觉从商多年,这点眼力和决断还是有的。就算败了,他也可以白手起家、东山再来。暂时没人陪幼宁,她也不觉孤单,一人在小凳上自得自乐,乖巧模样让燕归眉间流露笑意。他刚才还在思考王乾话语,转眼瞧见小姑娘,顿时想起不久之前与容云鹤的约定。容世子所言不错,既然已经被推到了这个位置,无从退后,当然就要迎刃而上。脑中忽然浮现多年前和婕妤独自垂泪的模样,燕归忽然发觉,其实他的母妃与幼宁十分相似。二人皆天真、柔弱,不同之处约莫在于,母妃历经世事而绝望,而幼宁还未受尘埃沾染。从前他无法保护母妃,日后他不想再无法守候面前的一片净土。燕归轻轻吐出一句话,王乾先是怔住,随后大喜,暗暗作了一揖,随后朗声笑道:“与公子相谈果然甚欢,乾敬您一杯。”燕归举杯,“我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王主簿自便。”“当然,当然。”幼宁懵懂望来,目光在二人间来回徘徊,微微抖动的小耳朵让王乾见之愈发心喜,拍掌令人取来一盒上好美玉,笑道:“在下与姑娘一见如故,这盒玉石是年前南边得来,值不了什么大价,您拿着把玩把玩已是它们的荣幸了。”幼宁眨眨眼,显然没太懂这一段话的意思,只知道是要送给自己,软声回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谢谢叔叔。”这般有礼貌,王乾更加心生怜爱。他小女儿与燕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