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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发现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就那样看着她,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张欣和她mama现在都憔悴得不成样子,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那么难那么无助,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亲戚能借的都借了,杯水车薪,根本救不了急”所谓的‘大无畏’渐渐消退,他的冷静逼得她原形毕露,她咬着牙继续说。他似是坐的累了,重新换了个姿势,只是神色依旧。“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就只认识您,您帮帮她行吗?”“靳先生,求求您了”她满嘴的苦涩,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眼看着就要散架,却听他说“你们只是朋友,你这样值得吗?”“值得”她坚定地点头。他的反应真是给了她一丝希望,以至于她重新找回了勇气,继续往下说的勇气。“年初,我爸爸车祸,mama手术,全是阿欣帮的忙,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阿欣忙前忙后,出钱出力,她拿我当亲人一样,现在她出了事,我会竭尽全力帮她”良久,他不再言语,期间好容易说的那句话仿佛只是一时兴起随口问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如坐针毡。这些年,她吃再多苦受再多累,她都自己个儿兜着,关于求人这事,对她来说真是极之罕见,一个女娃,非是‘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低头’的气性。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菜上了又凉了,他还是那副神情。她不打算放弃。这叫什么,不求人则已,一旦求人必定是没求到便不罢休的。是的,她不愿意就此放弃。曾经,他们似乎也是有过曾经的,想到竹林一吻,想到那个晚上……如果,如果那也称得上是有所恃的话,她宁愿自己从始至终都无所恃。“靳先生,我知道,我们非亲非故,您实在没有理由要帮我,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欣被逼到绝路上,您就行行好,帮帮她,只要您愿意帮她,叫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她竟是笑了,在他看不见的那一低头间,她笑得无比悲伤、苍凉。“你以为你是谁?”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在一瞬间,靳北平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将她钟语打入无间地狱,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末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提了手提包,狼狈地离开。靳北平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头打了结。震耳欲聋的酒吧里,有一处倒是极为安静,黑衣男子推门进去,莫森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办好了?”黑衣人说“办好了”“这回我倒要看看,他靳北平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我猜他要美人”门应声而开,进来一位风sao至极的男人,染着红头发,穿了一身的非主流布条子。莫森皱着眉头,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黄涛满脸的不以为然“我们走着瞧嘛”莫森一声嗤笑“要美人岂不更好?我这后边还有好多坑等着他呢,只是可怜了那个钟语,丢了工作不说,后头的苦日子可就多了,哎,真是可惜”“可不是嘛,好歹是个美人儿,要是跟了我就好了”“你?跟了你黄涛的女人,有几个得了善终”☆、正名钟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狼狈地回到医院,看着门里那对母女一筹莫展,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独自发呆。“钟语?”钟语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董毅在叫她。“董毅,你在啊”“怎么不进去?”“哦,我在外面坐会儿,等一下就进去”董毅看着满眼疲惫的钟语,说“我知道你着急,可是这样的事急不来,慢慢想办法,我这边有些眉目了,你也不要太担心,身体要紧”“嗯,我知道,你赶紧进去吧”钟语勉强扯了个笑容说。“你坐会儿就进来,她刚刚还问你来着”“好”钟语点点头,目送董毅进病房。而今,她唯一的希望算是没了,这就意味着她是完全没有办法帮张欣了。“小语,坐在那里干什么?”张欣听董毅说钟语在门外,于是就出来找她。“阿欣,叔叔今天还好吗?有没有苏醒的迹象?”张欣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还没有”钟语理解这种在面临着亲人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痛苦与无力,爸爸走的时候,她深有体会,阿欣那么跳脱的一个人,这些天沉默得几乎没有话说。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讲话,钟语有时候特别希望张欣能够向她讨债,可是她只字不提,钟语心里越发堵得难受,却又无计可施,真是要走上绝路了。隔天晚上下班之后,钟语又去了靳北平公司找他,只是他不在,保安连门都没让她进。接连好几天钟语都去公司堵靳北平,都没能见到他,保安有些不耐烦,钟语也不生气,依旧说好话。靳北平站在68层看着每晚都来这里的钟语,心情复杂难辨,他不点头,周杨自然是不敢放钟语进来。第六天晚上,靳北平终于松了口,钟语很感激那位保安放她进门,尽管她知道保安也许什么都没做。见到靳北平的时候,他依旧是在批文件,头都没抬,钟语站在一边不敢出声,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一个钟头,她站得双脚早已麻痹,他像是才发现她来了一般,开口问“找我什么事?”“靳先生,还是上次的事”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现实是残酷的。六天前她还因为那句‘你以为你是谁?’落荒而逃,彼时,她替自己觉得悲哀,替心里压抑克制的感情悲哀,也替眼前这个男人感到悲哀。六天后,她还是要回到这里,顾不得所谓‘悲哀’,只因,眼前的困境压过一切,挚友深陷囵圄,她欠债难还,试问,原本就已经置身谷底的她,还谈什么‘悲哀’呢?!难道这件事本身还不够悲哀吗眼下,只要能挣脱困难,其他的,都不重要,都不重要,她反复地自我催眠。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吗?“哦?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他一脸无谓的笑,刺得她的眼睛发涨,她还是在意的,那么想要忽视、掩饰,还是做不到。“请您帮帮张欣吧”“出去”他几乎是突然间发了狠,吼道,周杨一听里面的动静,连忙推开门走进来。“周杨,马上让她从我眼前消失”她不肯走,继续说“靳先生,求求您了,帮帮她吧,要我干什么都可以的,你帮帮她吧”靳北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滚,给我滚”周杨拉着钟语往外走,钟语却不肯,边挣扎,边说“靳先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