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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点头。……“你听说了没?昨夜大火,整整三军的存粮通通都被烧了?”“那还能有假!”“那我们怎么办?”“这种事自然是要将军们去cao心的,总不会让我们四十万大军饿死在两国边境上,那也太冤了。”“那倒是。”一众人符合道。一道有些稚气的声音打破众人符合。“那可不一定!”一个少年道。“怎么又是你?你小子不是伤了胳膊,去后方养伤了吗?”“我的伤无大碍。”少年道,“可是你们要知道,将军们并不是神仙,他们也是人,四十万大军,他们也无法变出那么多粮食!我们说不准就会真的饿死在两国边境之上!”“呸!你说什么丧气话!俺娘,俺娘还等着俺给她去养老送终呢!”少年想了想:“如果我没猜错,关将军是想攻破关渡城获得补给,可是,我现在担心的是,关将军能不能攻下关渡城!”“或许吧。”“可能吧。”“说不准就成功了呢。”士气低迷,皆模棱两可。又是那道稚气话音打破众人的身影。“如果是嵘公,定然不在话下。”他定定说道。一时,空气安静下来,众人不语。“出兵!”一声长喝传来。所有的将士不再多言,披坚执锐,列着队形朝着关渡城下二去。只是这一次,队形明显没有前两日的齐整。城墙之下。今日,是第三天。是荆长宁说的最后一天。何桅抬起头,目光落向旷远的天际。一抹温暖的朝阳从被云国营帐遮掩住的地平线后,缓缓探出头来。☆、第176章壮士孤勇兮擂鼓声在天地之间响起,染着风干血迹的沙土似在震颤着。“兄弟们!随我攻下关渡城!”关戎良举起长刀,用力一夹马腹,朝着关渡城而去。何桅攥紧长剑,“撕啦”一声。长剑出鞘。这是关戎良三日来第一次亲自冲锋,他这是被逼疯了。何桅冷笑一声,疯了又如何?这世上的疯子又不止他一个,他会疯?难道他就不会?荆长宁望着何桅从城楼上下来,冲进城墙上的战局中。关戎良的冲锋在很大程度上鼓舞了云国军队的士气,整片战况如火如荼,或者可以说是……惨烈。真正的战争从来不是诗人笔下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血。红成一片,晃得人眼睛刺痛的血红。有哭声,有呐喊。有人喊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有人喊着活着回去看妻儿老母……有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喊,只是杀疯了,红了眼,机械地挥着手中刀剑。这是战争。最现实的战争。滚石用尽了,一批批伤兵来不及被换下,有人拿起断肢残臂狠狠地便朝着城下砸去。“将军,火油没了!”何桅的亲卫急声喊道。“什么都可以!能烧的!只要是能烧的!不管什么!都运上城头!”何桅喊道。喊话间,狠狠地将一个冲上墙头的云国将士掀落下去,血水糊在脸容上,凝在皱起的眉间。荆长宁握紧拳心,紧张地望着战局。“郎君!”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你不是应该走了吗?”荆长宁望着出现在城头的席延,沉眉问道。席延笑了笑:“黎夏还没有醒,我把他送走了,只是,”席延将目光投向城墙之上,“我看着这一幕,总觉得骨子里的热血烧了起来,虽然丹国不是我的国家,但我忽的不想走了。”荆长宁沉默。席延亦不多言,握着刀兵便冲向城头。“兄弟们!”席延高声喊道,“拿起手中的刀!保住我们的妻儿父母!保住我们的家国!”悠悠长风,混杂着呕人的血腥味道。天地间,忽有悲壮歌声传来。“……妻女相送兮各心伤边塞烽烟兮苍茫茫报国忘家兮忠吾王手持金戈兮透寒光身披犀甲兮不可当旌旗蔽日兮陷敌方敌如云涌兮逞凶狂壮士孤勇兮阵中亡……”荆长宁望着长歌的席延,忽的像是明白了什么。总有那么一种热血,游荡于百骸之间,至死不休。“……阵中亡兮阵中亡犹持戈兮死不降死不降兮死不降壮士忠勇兮奋刚强奋刚强兮奋刚强身为鬼卒兮终不忘终不忘兮终不忘报仇杀敌兮楚威扬……”这是楚国的歌。……席延长笑着,城墙之上的士气前所未有地高扬。仿佛是被这摸悲壮的意味动摇,云国的军队冲击得显然慢了些,甚至出现有人向后退却的情况。荆长宁目光凝了凝,落在了已经攀上了一架云梯的关戎良。她握紧城墙之上的一架长弓,指节狠狠收紧。身影利落,上下翻飞,关戎良依附在云梯之上,躲过一道道流箭,极快地向上攀爬着。只有他登上去了,才能挽回士气,才能有机会。抬头间,却望见城墙之上冷冷的一点光。荆长宁面色平静,不带丝毫情绪。捏紧长箭的手指松开。关戎良咬牙向下退去。搭弓的动作稳定,行云流水,一箭接着一箭,荆长宁的目光如死水般,半点波澜不起,只一箭箭逼迫着关戎良向下退去。一箭,又一箭。生死之间,关戎良心头忽的浮现一种恍惚。“是你!你才是这场战争真正发号施令的人!”他的话音淹没在战火间。荆长宁微眯眼眸,箭筒中最后一支箭搭在弦上,猛然松开。关戎良身在云梯之上,瞳孔骤然缩紧。垂头,胸口间一道长箭,狠狠地带起一道血花。血花溅到他的眼里,有些瑟瑟的痛。然后他从云梯之上落了下来。“关将军!”“关将军!”似乎有很多人在惊声喊着。恍惚间,有旷远声音传来。“……退兵!”不,不能退兵!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带兵攻下关渡城了!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这样闭上了眼睛。第三日。云兵退了。荆长宁用左手扶住因不断拉弓而有些颤抖的右臂,唇抿起,眼眸深深。…………“关将军怎么样了?”营帐之外,周海和韦桥急的来回踱步。“说了不让他冲锋,他偏要去!”韦桥恨恨道,“这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