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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镇守宫门的守卫呢可曾难为你?”上月某日,姑姑外出采些草药,途中也不知遇见了谁,回来倒是平静的很,只是入夜时猝不及防地提了提三日后将入御膳房做下人。萧韫仪彼时将睡未睡,迷迷糊糊地被这个消息惊醒,阿宁姑姑正在为她叠衣裳,神色平静,宛如自己说的不过是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了,萧韫仪看着她,只问了句:“那姑姑夜里还能回来吗?”阿宁点点头:“自然要的,阿宁始终还得守在小公主身边。”翌日一早,萧韫仪已经将通行皇城的令牌置于桌上,她一上午办了两件事,一是特地进宫,向脸色阴婺的皇帝哥哥讨来了这通行证,第二是特地同守宫护卫头头李何暗地里打点一番。虽有些麻烦,但之于她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姑姑办事向来极有分寸,凡事也存了一份自己的思量。于这深夜,阿宁突然想起方才那两个小丫鬟的闲谈二三句,于是瞥了瞥她,有些打趣地问道:“小侯爷如此夜深了还未归,今日怕又在外头过夜了,可怜公主今日这一声漂亮衣裳,竟没人欣赏。”萧韫仪佯怒,横她一眼,站起身子来,轻哼了声:“我这衣裳是穿给姑姑看得,哪管——”一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将萧韫仪喝住,也使得她此刻挂在脸上如孩童般的欢快猛地一收,萧韫仪轻咳一声,慢慢地坐了下来:“进来吧。”端正身子,模样板正却不失柔和,是以大家闺秀之气度也。其实进来的不过个夜里为她点檀香驱蚊的小丫鬟,可人言可畏,萧韫仪须还得扮演好自己这夏丘国小公主的教养。待其走后,她松口气,朝着阿宁吐吐舌头,阿宁轻笑一声,善意提醒:“小侯爷这件事你也知道,凡事需有个板尺规整着,过了,便是不好。”萧韫仪苦了脸:“我晓得了。”清晨,阿宁如往常一般伴着未干的晨露,微亮的远天回了宫,萧韫仪的玉牌予以她许多方便。宫里每一号宫女都有住所,少则十几人,多则二十人同住一间房,大小约莫主子们房间的两倍余,可那么多人住着仍稍显拥挤。阿宁分到的床铺是位于最里头的那间,此刻本该属于她的床铺上横着一双腿,隐约还能听到香甜微酣声,是随同她一起在御膳房做事的宫女,名曰三宝,名字取得随意,是个脸蛋圆圆,颇爱吃食的可爱丫头。三宝睡得极熟,阿宁一路奔波有些疲惫后,亦躺了下来闭着眼浅睡了半会儿。一日之计在于晨,伴着鸡鸣,新的一天亦开始了,三宝醒过来瞧见她,重重地打了个呵欠:“阿宁...我昨夜没有压着你吧?”阿宁摇摇头:“快些起床吧,是时候准备早膳了。”她微低着头,平日里用来遮掩胎记的发丝亦低垂下来,三宝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突地觉得阿宁虽算不得明眸皓齿叫人一眼便能瞧出的大美人,却是别有一番恬淡安然的风情在,若没有这块胎记...该是个受人喜爱的人。可由不得三宝细想,御膳房忙碌的早晨已经开始了,伺候的是这宫中皇家人,自然是一点马虎动容不得,这错一分便要掉脑袋的事情委实小看不得。幸得早膳较之午膳与晚膳,要稍显简单些,一盅燕窝口蘑锅烧鸡,清蒸鸭子烧狍rou攒盘一品竹节卷小馍首一品,饽饽六品,辅以一碗白粥,待到送给各方各宫的早膳已经叫来取的公公丫鬟们端走后,膳房百余人方得以小小地松了些气。人一闲下来,总免不得多嘴几句,自古都是这么个道理。有人道:“听说陛下昨日的早膳都没吃上几口,又被悉数退了下来,我等寻常人,要是有朝一日能吃上九姑娘的菜,我可连碗盘子都要舔尽咯。”另外一个稍微见过世面的小丫鬟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我问你,你可知晓先帝在位时每日膳食繁华至什么地步?”她伸出三根手指:“足足是陛下的三倍不止。”她进宫早些,看到的,听到的便要多些:“陛下自上位以来,首先便是对宫中各部分进行了调整,到了咱们御膳房,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菜品的数额,每日每餐足足减下了十数道菜。”“也是,陛下胃口向来不好,吃的极少。”经验稍长些的小丫鬟却突然捂着嘴嘻嘻笑出声,嗤笑了一句:“怕是没人送出去才是!”口耳相接,耳语几句,尽是些八卦事。“当真是这样?”自然!“皇家御膳向来奢侈,皇帝钟爱的无非就那几样,余下的向来做了赏赐赐给信任的官员与后宫宠爱的妃子,是以收到这赏赐的人还要行大礼谢主隆恩呢,可咱们陛下...哎,你也不是不清楚。”“你是说....”“呔,你这是装糊涂还是假聪明?难道还得我给你一一道来才是?却说这陛下啊,性子如此孤僻奇怪,整日闷在得闲殿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一上朝便阴着一张脸,听说,他还会动手打人哩....伺候他的小丫鬟那个身上不青一块紫一块?你去问问,文武百官哪里有不在背后骂他的?其中啊,尤以定国侯薛潜薛大人最为愤慨,再来说后宫吧,我且看啊,咱们陛下该是诸国中,最是清心寡欲之君王了,偌大个后宫竟然没有一个人,还真是到了世人皆勿之,人人都不愿意嫁的地步了....”“.....”“前些年还好,长欢公主未出嫁,也算给陛下做了个伴,现在长欢公主亦出嫁了,偌大一个宫,独有陛下一人,你且说,那些饭菜若不减半,还能交与谁呢?”“...原来如此。”“嗯?”她未曾听清,于是又问:“阿宁,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阿宁抬眼望她,顿了顿,而后问道:“三宝,你也同千万世人一般,厌恶陛下吗。”三宝顿了顿,讪笑一声:“也..也算吧。总觉着,大家都这般说,总不是空xue来风罢?我若不跟上去说几句,便显得像个异类了。”阿宁不再说什么。临近午膳之时,本在泉井旁清洗蔬菜瓜果的阿宁被人叫了过去,此人名叫何婶婶系为九姑娘身边的一大帮手,算得上膳房心心知肚明的二把手。何婶婶长了一张和眉善目的脸,比九姑娘年轻三四岁,约四十五六的年纪,笑眼眯眯地拉着阿宁道:“我听九姑娘说,你尤其擅长挑选食材,搭配之道?”阿宁笑道:“不过九姑娘客气抬举罢了。”哪想何婶婶根本不管她在客气与否,直接拉了她的手做亲密状,道:“等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