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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松了一口气。放在堂屋里那些箩筐长出了不少菜苗,出太阳了我们就把箩筐搬出去晒晒,降温了再搬回来。烤火的时候,姜羊偶尔随手摘一片菜叶就塞嘴里嚼嚼了。我看他生嚼菜叶,啃得津津有味,也学了一次,可能因为我和姜羊的舌头构造不一样,生吃我就吃不出他那样的好味道。虽然味道不太好,但冬天在火堆边烤火,嚼一根翠绿的嫩菜叶,有点奇妙的趣味。在这种万物凋零的时候,屋里放着一片绿油油的菜,光看着心情也会好许多。我还在一个箩筐里种了十几块姜,那姜叶抽出叶子来,有点像是一小片矮竹林,姜羊一个好奇撕了一片尝尝味道,然后他就吐着舌头赶紧去喝了两大杯水冲淡嘴里的味道。姜叶的味道很冲,比生姜本身的味道更冲,那之后,姜羊就再也不碰那一片生姜叶子了。☆、第83章083“麻。”“嗯?”“我叫姜羊,你叫姜苓,那个是姜叶。”姜羊指着旁边箩筐里的生姜叶子,“为什么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姜字,它还那么不好吃呢?”名字里都有姜字,和好吃,有必然联系吗?当然是没有的。我于是跟他说:“我们两个也不好吃。”姜羊一愣,想了一阵,认可了我的说法,“麻,你说得对。”生姜叶子不好吃,除了生姜叶子,这些箩筐里种的菜叶子都被姜羊吃过了,每天来回吃,其实也就那两三种而已。我从地窖里抓了一把小麦回来,放在一个黄色的搪瓷盆里,用温水浅浅浸上一层。“麻,你在做什么?”姜羊好奇的问,我神神秘秘的笑笑,没有解释,只是说:“你慢慢看就知道了。”放在火堆边不远的地方,每天洒一点水保持湿润,过了两天那一把麦子就开始抽芽长根了。眼看着嫩嫩的黄绿色叶子一寸寸长高,姜羊高兴的很,每天抱着那一盆长得密密麻麻又绿油油的小麦苗看个不停。“麻,等它长大了,我们要把它种到箩筐里吗?可是箩筐里都种满了,要不要给它们空出一点位子啊?”我摇摇头,拿起剪刀,当着姜羊的面咔嚓剪了一小把小麦苗下来,递给他:“吃吧。”“咦!小麦不是要长得很高很高,然后再结小麦吗?”姜羊有点犹豫,在他的认知里,小麦长在田里,很久很久才能吃,不是像这样吃的。“这个季节不是种小麦的季节,在这里也长不大,麦苗可以吃的,给你换换口味,吃吧。”听我这么说了,姜羊才开开心心的抱着小麦苗啃了起来。他吃掉了一半的小麦苗,在那坐了一会儿后,忽然砸吧砸吧嘴,说:“有一点甜。”甜?我吃过小麦苗,除了一股青味没感觉出来其他的味道,但小麦苗可以做麦芽糖,所以姜羊尝出甜味也很有可能。又下雪了,这回的雪下的有点大,一连下了好几天,断断续续的没有停。下了大雪,猎物更不好找了。荷塘那边的野鸭子被我们这段时间抓的学会了逃跑,想抓也没有以前那么简单,我们只能走的更远,或者去一些先前没去过的地方寻找猎物的踪迹。雪积起来,我又得去田里把棚子上的雪清理一下,免得压坏棚子。但是这次去田里的时候,我在田附近的雪地里发现了一只野兔的残骸,只剩下空瘪瘪的,被撕破了的皮,上面盖了薄薄一层雪。除了这个,我还在山脚下的田坎那边发现了许多的脚印,类似于狗的,但是比一般的狗稍大一点。因为昨晚上又下了一场小雪,所以脚印和痕迹都不是很清晰。会是附近的野狗吗?我猜测着,心里总觉得不□□稳,顺着痕迹往山上找了一段,又看到山上小径留下的许多脚印,还有树枝被折断的痕迹,显然不是一两只走过留下的痕迹,而是一群。这附近确实有野狗,但野狗不成群,而且看这山上痕迹,这一群是从山上下来的,野狗一般不上山。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是一群狼。这边一片山上是没有狼的,我很确定,因为我从前上山从没见到过,青山在这山上走了很多地方,同样没发现过狼群的痕迹。但现在,很有可能有一群狼出现了,还离我们这么近。我因为这个痕迹,担心了两天,每天都来这边看看,可是之后就再也没发现过其他的痕迹,先前的脚印也慢慢淡了。可能是我猜错了,我这么想着,然后当天晚上,我被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给喊醒了。那种“喵嗷呜——”的声音有点像是小孩子的尖叫,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炸响,让人心里一跳。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姜羊正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见到我忽然坐起来,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麻,外面好像有东西。”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抬手把大棉袄披上,打开了房门。我们房间门口站着个黑黝黝的影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那双在黑夜里黄澄澄的眼睛太熟悉,让我认出来是青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里,我都要下意识打过去了。“青山。”我压低声音喊了他的名字。青山让开房门,指了指被我用木栓栓上的大门,同样轻声说:“外面院子里有东西。”和姜羊说的一样,他们两的耳朵都比我灵敏,可能听到了什么我听不到的动静。现在我站在这里还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只是刚才那声猫叫让我觉得不对劲。现在是半夜,大概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人这个时候睡的最熟,如果不是刚才那声猫叫,我估计现在还不会醒。我一手拿着堂屋架子上的柴刀,慢慢靠近了大门口。我贴在大门口上,屏住呼吸慢慢半蹲下身子,木质的厚重大门有一道缝隙,我闻到一股腥臭味从外面传进来,同时还有一阵喘气声。我退后一步的时候,面前木门一颤,外面那东西撞起了门,然后外头响起一阵让人牙酸的狼嚎。“嗷呜——”这好像是一个讯号,我们面前的木门忽然颤动的更厉害了,像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推门一样。就连旁边的窗户外,都有几个黑影在耙动,尖爪子把玻璃刮的滋滋作响。我回头看了一眼姜羊和青山,青山没有表情,只是紧紧盯着大门,连姜羊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我还记得他很小的时候,胆子可小了,遇上大点的动物就会害怕,看到我受伤吓得缩成一团。但现在,他和青山很像,只是紧紧盯着颤动的门,稳稳站着。我心里有点安慰,握着柴刀走到堂屋的火坑边,架柴准备烧火。我在这边准备烧火,姜羊见状过来帮我,而青山,他始终站在门口的位置,像个英勇的卫兵。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