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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抱着许苏离开前,吩咐她找一个在场的别的男人送她回家。文珺点了点头,但瞧着眉目不展,很有些忧心忡忡。她不敢搅扰老板的好事,却唯恐对方一走,身边这群老畜生就会原形毕露,把她轮jian了都有份。文珺的担忧傅云宪也知道,这些所谓上等人的底细他更是一清二楚。这些男人都是万源高层,也多有家室,但仗着兜里钱多,几无正人君子,邹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人前衣冠,人后禽兽,此刻美人面前丑态百出,他们都想吃文珺豆腐,看样子也都想把她弄上床。文珺忌惮这些人的身份,也不愿自家老板颜面无光,所以不怎么敢反抗,从头到尾陪着笑脸,任那些男人摸来捏去地占便宜。傅大律师是很护着自己人的。曾经一群公安上门来抓君汉的一个年轻律师,说他教唆犯人串供,傅云宪坚决不让把人带走,斥得一群穿警服的大老爷们灰头土脸地自己溜了。傅云宪对文珺说,看顺眼的就打一炮,看不顺眼就搧他一耳光,傅云宪的秘书不用违心逢迎任何人,这些人今天是人上人,明天都是阶下囚。他这话其实是对所有人说的。文珺听罢,晓得老板给自己撑腰,登时抬头挺胸翘屁股,三十岁的女人笑得跟小女孩似的眉飞色舞,一个把手放在她腰上的男人吓绿了脸,慌忙退开几步。傅云宪抱着许苏经过郑世嘉身边,一直偷偷撕开眼缝的许苏突然完全睁眼,冲一脸惨白早吓傻了的大明星做了个鬼脸,他张嘴吐舌,洋洋得意,目光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狡黠,根本不像个险些被溺死池底的人。他的舌间就含着那枚戒指。蠢蛋,谁让你不给老子安分?!许苏在心里把郑世嘉由头到脚骂了个遍,他早趁人不备扯了自己袖口的金属纽扣,偷梁换柱,佯装把戒指扔进了池子里。他就是故意的。出了众人视线,傅云宪就把许苏撂地上了,好像那份亲密本就是摆给别人看的。来时许苏是开车的司机,载着老板和美女,此刻美女不知何处去,老板倒坐上了驾驶座。衣服已然湿透,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爬上副驾驶座,就开始窸窸窣窣地解放天性,解了衬衣,扒了长裤,扭头偷睨傅云宪一眼,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那条湿漉漉的底裤。这个男人的侧颜线条过于强硬冰冷,专注时尤像某种rou食动物,令人着迷,也令人恐慌。大奔飞驰向前,一刻不停地穿梭于黑夜,傅云宪叼了根烟进嘴里,掏打火机点燃,一边开车,一边沉默吞吐,偶或扭头,瞥身旁许苏一眼。许苏把自己剥得赤条条的,嫌冷,抱着胳膊,在座位上佝偻起来。傅云宪倒不在乎身上全湿,淡淡说:“后座上有我的西装,你穿上。”许苏听话地回身去拿,西装大出不止一号,肩宽,袖子也长,愈发衬得他单薄无rou。黑色大奔驶出几条街,傅云宪突然问他:“戒指呢?”许苏反应奇快,立马装傻:“没捞着啊,掉泳池里哪儿那么容易捞着……”傅云宪不耐烦地打断他:“拿来。”许苏自知怕是在水里嘴对嘴渡气的时候就已露了馅,将脱下的长裤拿在手里,从裤兜里摸出那枚戒指,嘀嘀咕咕着老王八还惦记着那个小妖精呢,不情不愿地递上去。傅云宪接在手里,一眼不看,甩手就扔出车窗外。“欸!”许苏嚷起来,戒指的意义在傅云宪眼里或许不值一文,可毕竟是贵重东西,这么随便丢弃未免可惜。傅云宪说:“再胡闹连你一起扔出去。”许是泳池里的三分钟令他后怕不已,许是连夜开车有些乏了,傅云宪这一晚比平时沉默,始终微蹙眉头,凝神于夜色中向前铺展的道路。这回戒指是真扔了。手中香烟燃尽,大奔下了外环高速,傅云宪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像是终于感到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他慢慢解了扣子,转头眯眼看了许苏片刻,向他靠近。不知欲望是突如其来,还是久经酝酿之后,终于爆发于这个夜晚。许苏想往后躲,被傅云宪一伸手臂,箍在了人与座椅之间。车内空间狭小,傅云宪刚靠过去,两人就几乎胸膛相贴,面孔相对了。“你后悔了,是不是。”傅大律师用陈述句的语气结束了一句疑问句,胜券在握——他对即将沦陷的猎物总是判断精准,从他无序的心跳,从他慌乱的眼神。但那天办公室里说不悔那就真不能悔,许苏至今不肯低这个头,依然撇着嘴狡辩:“是你自己非说不订了,又不是我拦的,我巴不得你早日订婚呢。”傅云宪伸手捏住许苏下巴,将他带近自己,以手指指背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你不愿意叔叔订婚,叔叔很高兴。”“老子才没有,老子是不想你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蒙在鼓里,姓郑的在电视台后台跟人胡搞……”呼吸相闻,两张脸近得几乎贴在一块,傅云宪看上去好像完全不为情人的背叛恼怒,反倒露出微微调笑的神态。除了眼前这个小东西,他根本谁也不介意。许苏的太阳xue突兀地跳了跳,想侧头躲避对方的亲近,结果却被傅云宪全强行掰正了他的脸,堵上了一双唇。傅云宪吻得深切认真,舌头在许苏口腔中扫刮席卷,手也不安分,伸进那宽大的西装里,抚摸他优美的背部,揉捏他小巧的rutou。许苏感到恍惚,他以前也没少跟傅云宪嘴对嘴地亲吻,也没少讶异于这么英俊硬朗的男人,嘴唇竟是这么柔软温存。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许苏被傅云宪吻得意乱神迷,唾液连连,两人唇先分开,舌仍缠着,缠出一根细亮的银丝,将断欲断之际,又再次扑向对方,狂乱地咬着,吻着。如此往复几次,傅云宪显是动了情,他将裤链解开,抓着许苏的手去抚慰自己膨胀的下体,他抬起他的下巴,拉长他的脖子,在他细腻的颈后反复舔吻,在他耳边低哑地笑:“你想要叔叔了,是不是。”“才不要你……”许苏不甘轻易沦陷,又故技重施,试图半途中止对方的求欢,他手足并用地抵抗,“我已经报名参加司考了,我真的想要当律师——”傅云宪还当小东西跟自己耍性子,亲了亲他的嘴唇,轻描淡写地拒绝:“不准。”“叔叔,韩健他们用了我的辩护思路,用了我的辩护词,瞿凌案的无罪辩护成功了,媒体都在报道,这证明我也可以,还来得及……”说不上来哪儿来的一股热流在血管里冲激,许苏激动得手抖,还红了眼眶。“你对中国的司法现状了解多少?”傅云宪脸色微微一沉,放开许苏,“你这性子当不了律师。”刑诉辩护难,民诉执行难,刑诉水太深,民诉水太浑,非诉讼律师倒是个尚可的选择,钱来得快,也不至于牵扯太多政治博弈,但依然吃的是人情世故这碗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