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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知道她更喜欢永宁侯府,可是真的听她说了出来,还是难以抑制的有些心伤,他道:“在宫里面不好吗?”“宫里头是很好,”阮琨宁低下头,道:“可我总是要走的啊。”“走走走,你怎么就是忘不了要走?”许是喝多了,皇帝的语气里带了几分醉意,他道:“外头就这般好,惹得你这般向往,我这里便是龙潭虎xue,片刻也待不得吗?”阮琨宁纠结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怎的不是龙潭虎xue了,这才多少日子,竟没有几日安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非要为难我。”“为难你?我说,”皇帝突然提高了声音,微微直起腰来,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她面上:“你有没有良心?这些日子来,你可曾伤了半根头发?我都得小心的伺候着,别人谁敢真的把你怎么着?你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气势一上来,阮琨宁倒是有点气虚,也不想再同他说下去了,只道:“我不要管这些,反正我总是要回家的,还争这一点做什么。”“你不管?”皇帝身体稍稍往前靠了靠,猛地扯住她的衣袖,声音低沉,一字字像是敲在了阮琨宁的心上,他道:“你敢说——你不是仗着我的心意,才敢如此放肆?”他不是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思,可真的直截了当说出来却还是第一次。阮琨宁想出言去拒绝,却又实在无法反驳。原因无他,皇帝说的其实很对。她进宫来的这些日子,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一直到了现在的恣意自得,无非是皇帝纵容的结果。就像一只猫会慢慢地伸着爪子去试探,当它发现自己面对的东西是无害的,尾巴才会真的抖起来。他让自己觉得安心,自己才会这的这般放肆。阮琨宁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心里面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再看了皇帝正直直的盯着自己,那目光容不得任何闪躲,似乎非要从自己嘴里听到什么,才肯罢休一般。“哪个叫你喜欢我的?”阮琨宁唇角微微一弯,带着一点冷情的寒意,她用力把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抽出,随即把他推了回去:“你活该!”作者有话要说: 刷皇帝叔叔的刷一次少一次,你们慢点看的,马上就要开始刷别人啦,最后甜一点,马上就准备发个小刀片给黄桑,嗯,小刀片,对的,最后再么么你们第203章醉后阮琨宁推开皇帝之后,便整了整衣袖,面色平静的、重新端坐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一言不发的静默着。直到今日她才有些明白,有的事情真的是没办法避免的,再怎么躲避推拒也不行。就像是太阳的东升西落,月亮的上下弦,以及……人难以抑制的情意。只是一味的躲闪,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罢了,捅破了,也就只是那么一回事。皇帝此刻心情不好,她也未必好的到哪里去,自己又不会职业树洞兼职垃圾桶,凭什么要她伺候着慢慢听。也别说什么他是皇帝,暂且顺着他之类的话,只要她不想给韦明玄当小妈或者大妈,那早晚都得叫皇帝不高兴。只要是拒绝的话,无论是说的委婉还是说的直接,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皇帝是聪明人,至少是比阮琨宁多吃了几年盐的,她自诩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又何必玩这个心机,平白叫人笑话?她态度如此决然,皇帝自然不会看不出,可就是因为看出来了,这才更伤心。他原本是微微前倾着身子的,阮琨宁那一下用的力气不小,使得皇帝重新又靠回了椅背。他没有直起身来,反倒是就着这个姿势,懒洋洋的望向了半开着的窗外。本是他嫌屋子里太热,才叫人留一条缝隙的,到了现在,反倒是成了另一种滋味。月光清冷,半分暖意也不曾有,只有凉凉的霜华撒了一地。真是凉,害得他一颗心也冷了起来。“你呀,”皇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几乎听不出的叹息,他低声道:“原本今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糟糕了。”说到最后,他转过脸去,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脸上,语气温和的极易令人忽视他眼底的伤感。阮琨宁没有再去看皇帝,自顾自别过了脸,她道:“朝政上的事情繁多,各方盘根交错也是会有的,请陛下恕臣女……无能为力。”她话里面的推拒十分明显,硬生生的转了话头,皇帝自然也是听出来了的。“冤家,”他定定的看了她半晌,久到时间似乎停滞住,只一只烛在夜里面摇红,终于低声道:“真是欠了你的……”阮琨宁只做不闻,左右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宣之于口,倒不如继续一言不发。“罢了,不说了,”皇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替自己斟了酒,一口饮了,叹口气道:“我们还是说说话吧。”皇帝大概是之前就喝了不少,阮琨宁能够嗅到屋子里面萦绕着的酒气,她记得明日是大朝,不容有失才是。再者,如此深夜,自己同皇帝在这里,怎么也是不合礼数的。还有,此刻的气氛委实是称得上是压抑,不只是皇帝心里头不舒服,她心里面也并不是快然的。反倒是像是蒙了一层哀哀的烟雾,灰灰的,叫人透不过气来。顿了顿,她还是道:“明日还有大朝,万万不能耽误……陛下还是早些歇了吧。”“咚”的一声闷响,皇帝重重的将鎏金的酒壶放到桌上,阮琨宁被吓了一跳,禁不住微一战栗。皇帝冷笑一声,道:“朕的确是累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只有不悦之际,他才会自称“朕”,阮琨宁察觉出他心绪不平,也没敢说什么。皇帝也不在意她此刻态度,他面上露出一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凝声道:“时辰不早了,你随朕一道去歇吗?”阮琨宁之前不是没有被皇帝噎过,也只有这一次是真的被噎的什么都说不出了,他说的这样露骨,阮琨宁无论怎么回,都不能保证答案是完美无缺的,便只低着头,不开口了。皇帝此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