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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手为强!郑城斐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小不点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扑上来,压得他后背结实地撞上了车门。等等这是什么节奏?他怎么会突然这么热情?感觉到郑城斐的手往他背上探,阮天宇也急红了眼,一边调整压制对方的姿势,一边伸手往地上摸,企图摸到郑城斐想敲他的工具。郑城斐被他压得也有些闷,直觉这么热情也不是一件好事,抓着花的手使了劲,瞅准空档绕过小可爱的手,把花举到头顶。这下阮天宇傻眼了,这人是有病吧,还把花拿来当武器,能砸得破皮就很了不起了!但这么一大束玫瑰往脸上招呼,肯定得破相。阮天宇咬了咬牙,一双爪子拽着对方拿花的那只胳膊死活不放手。“你这么急干嘛?放手,这花本来就是送你的。”郑城斐皱着眉叹道。不过瞧他急切的小样儿,是不是在担心自己送花的对象不是他?阮天宇懵了,好像没听懂似地仰起脸望着郑城斐,迷茫的样子透着一股傻劲,看得郑城斐心里一软。“送你的,小笨蛋。”他低下头,想用唇在对方眉眼间蹭一蹭。可惜还没碰着,阮天宇显然已经反应过来,方才迷茫的双眼一下子瞪圆,推开郑城斐惊慌地坐直了身子。郑城斐觉得他的反应可爱得让人想要欺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把花往他怀里塞。“天宇,我喜欢你。”一改往日冷淡挑衅的调调,郑城斐难得柔情似水。香槟玫瑰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丝滑的花瓣蹭过他的下巴。阮天宇茫茫然地问了一句:“……你想日我?”这个节奏好像快了一点?郑城斐没想到阮天宇会这么问,但他顺理成章地把它归结为一种性暗示。“也想。”既然对方都有了表示,那他可不能太过辜负。他正想凑过去亲一口他认为是因为害羞所以越来越红的脸蛋,忽然一捧花就兜头盖脸地飞过来。“我的车都被你弄没了了,你他妈现在竟然想上我!”阮天宇气急败坏,抓着玫瑰就往郑城斐身上砸,一下子整个驾驶座到处都是飞溅的水珠和花瓣。阮天宇打了几下便开始踹门,门锁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他一把把无辜凋零的花扔在座位上,拉开车门逃似地往外跑,还不忘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季笙。“季笙!郑城斐又要讹我!!!快来救急啊!!!”听到季笙的名字,被撒了一身水和花瓣的男人脸瞬间就黑了。☆、【10】信息一样能发,花也一样会收,只是电话一概不接,人也不愿意见。郑城斐没敢逼得太紧,直接去人家楼下堵人,信息发多了也不会有回复,最后便统统归于二字。季笙每回见到郑城斐来花店,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付对方不甚友善的目光。花都是直接送去阮天宇上班的地方,再怎么抗议都是无效,最后只能看着家里各种颜色的玫瑰越堆越多,桶都不够用了。“那你就不要理他的订单,不要送过来啊!现在全公司都以为我被富婆看上了!”阮天宇气呼呼的,不理会季笙所说的“和对方聊一聊”的话题。“我说过了,但冷冷他自动抬了两倍价,那你觉得我是帮,还是不帮呢?”季笙正蹲在厕所处理花。冷冷是他们私下调侃郑城斐的花名,都怪顾予泽的备注。“哼!”小可爱翻了个白眼。“听顾予泽说的,冷冷倒也不算太差,怎么了,委屈你的玉体了?”季笙勾了勾唇,斜眼瞥了对方一下。阮天宇紧蹙着眉:“什么叫委屈我的玉、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脏得要死。”“顾予泽说,郑城斐不搞419,几乎不去酒吧。你这是偏见,是心病。”“顾予泽是他的朋友,他肯定帮老混蛋说话啊!再说,什么叫我的心病?!那你呢?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顾予泽,是要治疗你的心病?”季笙愣了一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阮天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沙发上搔首抓耳,半天憋出一句:“唉……我说错了……啊啊啊好吧!他今晚要是还给我发信息,我就……我就回复他!”季笙抬起头,镜子里映照着自己的脸,从17岁到24岁,除了晒黑了些许,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他垂下眼,一不下心就被玫瑰底下的刺割破了手指。他愣愣地看着血珠从细长的伤口处冒出来,聚在皮肤上沉甸甸的,坚持不住了才就着重力往下滑。“卧槽!”阮天宇看见他发呆,心里还正忐忑,便瞥见那一抹殷红,整个人大吼一声从沙发上蹦下去。“我不就说了两句,你至于郁闷到自残吗?!”他把季笙从厕所里拖出来,翻箱倒柜地找止血贴。等他把伤口包扎好,忍不住呈上又一个大白眼。季笙望着贴着止血贴的手指,怔怔地问:“我真的……总是提起顾予泽?”“难道不是吗?‘我送顾予泽坐车才回来’;‘今天夏毅那个脑抽的居然缠着顾予泽来我店里’;‘顾予泽这人真能扯,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阮天宇撅着嘴,一脸不耐烦却学得惟妙惟肖,“季笙,你要说你没点心思,谁信啊?”季笙沉默,他自然是有点心思,但阮天宇也提及,他是有心病的,可轻可重。以前没遇到阮天宇,他曾天真笃定,孤独终老会是他的终点。等遇到了阮天宇,他又想着,如果两个人都没法跨过心里那道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关照着生活下去呗。如今阮天宇有人追,那人看着倒也不坏,他又由衷希望自己的朋友能有一个好的归宿。郑城斐那日问他,如果小可爱搬走他会有什么想法。那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小可爱能遇见你也很好”,不是“那就搬走呗我无所谓啊”,不是“你这么快就和我抢阮爸爸我好寂寞哒”,而是……“那我也可以搬去和顾予泽住吗”……阮天宇见他又陷入的沉思,百般聊赖地玩起手机,“叮”的一声响起,他差点把手机都给摔出去。“儿砸!他又给我发晚安,你说我要怎么回啊!???”“那你回爱你么么哒呗……”季笙没心思搭理他。“神经病……”阮天宇抿着唇思考了一下,苦大仇深地按开语音朝那边吼道,“你有病啊!再给老子送花到公司我就把你的电脑黑掉!”郑城斐很快就回了一条,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我是有病,你接我电话我就不让人送了。乖。”阮天宇掐掉随即而来的电话,又在微信里朝他吼:“接你妹啊!有病就去吃药啊!”郑城斐:“你就是我的药,小笨蛋。”于是坐在一旁还处于半神游状态的季笙,都忍不住一阵恶寒。*四月初下了春天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