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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店主突然间变得很暧昧。“唔……”陆远点点头,然后问:“请问你有水吗?可以漱口的水。”三十分钟之后,陆远回到了家里,他干脆的将名片扔给了杰丽斯,然后上楼洗了一个澡。对于有一点洁癖的熊孩子,“在厕所被一个变态强吻”和“你得了间接性抽风综合症一抽就会折寿十年”没有本质区别,他在卫生间里面用自来水擦了脸和手,并且在商店里面用水漱了口。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这里是伦敦而不是中国某个二流的小市中心,□□的厕所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发生……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直觉说,那个沃尔夫先生和陆罔年的关系非浅……比如说“你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和你父亲一摸一样啊”这明显就不是陌生人说话的语气!再再比如“替我向你家那个还没死的老不死问好啊”,就连问候语都省略了,而且还如此亲切的称呼陆老爷子为老不死的……这种事情一般陆太子都比较敏感,他总有一种陆罔年和沃尔夫变态曾经有一腿的错觉……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对着他前情人的儿子说出“我真想要了你”这种话。陆远的头很大,不过他洗了个澡之后还有一点理智,没有往自己身上撒消毒水。“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杰丽斯上楼给他送牛奶的时候就看到陆远在拼命的刷牙,“亲爱的,你要来点漱口水吗?”陆远摇摇头表示拒绝,他吐出的泡沫都带了一点血色,他默默的漱口,口腔火辣辣的疼。“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有那张名片?”杰丽斯摸摸陆远的额头。陆远果断省略掉大量的细节,含糊不清的说:“市中心,厕所里,一个男人给的,他要我带来问候。”“哦……真不幸……您最后和这个人有来往啦,我的孩子,避着他一点。”杰丽斯做了个扬手躲避的动作,“老爷快回来了,他看到名片会叫你下去的。”“您认识这个人?”“他是狼先生。”杰丽斯眯起眼睛,拍拍陆远的肩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父亲和他来往的时候也带回了这张名片,之后老爷大发雷霆——你知道,他上了年纪总是大发雷霆!”陆远点点头,想来那个变态也不是善茬,毕竟没有一个是善茬的变态会在腰间揣一把枪,这事情换了谁都会大发雷霆。“好了不说他,你父亲给你写了邮件,他对你这个月来没有联系他而感到很伤心。”杰丽斯抽掉陆远手中的漱口杯,将牛奶放在他手上,“你要给他打个电话吗?”陆远挑了一下眉毛,喝了一口牛奶。那一瞬间管他什么变态不变态其实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陆远犹豫一下,脑海里突然闪现陆罔年抿着嘴唇在电脑前面敲键盘的表情,认真的有点让人心悸……他放下牛奶,点点头。陆远这个月来没怎么联系陆罔年,一来是赌气,二来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在中国,他们分别之前,装模作样表现得和睦相处的父子两个人分开其实是好事,陆远才不相信陆罔年会对自己不给他打电话而伤心,陆罔年很少为什么事情伤心,而且那种事情一般是“陆老头子死了”这档子重要的大事,并不包括“自家儿子独立了不给他打电话”这种听起来就很白痴的小事。陆远跑到沙发上打开电脑看邮件。委实说起来,陆远有点小期待。毕竟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人在隔了那么远的地方隔了那么长时间第一次发了一封邮件……是有点浪漫的“亲爱的我想你了”还是略微含蓄的“你带走了我的思恋”……说起来这样算来这竟然是陆太子收到自家父皇的第一封邮件喂。一般他们接触得很彻底不需要邮件这种东西。不过事实证明,陆太子有点想太多。当他按着心里的期待,很郑重的点了一下键盘。果然一封邮件出现。点开。扫了一眼,他恶狠狠的皱了一下眉毛,猛然合上电脑,心里那点郁闷转变,脸上郑重的表情也绷不住了,裂开来了一点要杀人的疯狂。他扔掉手提电脑,抓起一个抱枕扔出去,砸中了壁炉上面的烛台。——尼玛居然是一份高考成绩单单单单!!!!——————————远在中国的陆罔年在半夜里接到了一个催命电话……当他头重脚轻的爬起来皱着眉头满脸杀气一副“要是不是天塌下来这种大事情老子灭了你”的表情,电话接通,他喂了一声,音调是零下十度。“陆罔年,我收到了你的邮件。”陆太子的声音隔着半个地球传来,八个小时的时差让陆远的声音听起来精神饱满,活力四射。那种完美的少年活力一下子撞到陆罔年的耳膜,让他有点无语。陆太子啊……陆罔年的眉头依旧皱着,脸色已经缓过来了,他昨天晚上熬夜陪着公司加班,两天才睡五个小时,好不容易解放了月末盘底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陆太子就风风火火的来了电话,换了是谁他都有理由把电话摔了……不过陆太子啊…这辈子就是他的软肋。陆罔年揉着太阳xue开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远。”“嗯,是我。陆罔年,我给你买了礼物。”“嗯,你去逛街了?”陆罔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三点,算起来伦敦正好吃晚餐,天还没有黑。“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国旗吗?”陆罔年随口答了一句。“……”陆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一阵,“是巧克力豆。”陆罔年思索了一下,也没有明白那个巧克力豆有什么深意,只是在冰箱里拿了杯咖啡,走过去开灯坐在了沙发上面。陆罔年的坐姿很端正,腰挺得很直,有点苍白的脸上有比较重的黑眼圈,他垂下眼帘睫毛下的阴影更加深刻,就像有精美外表的石膏像。“爷爷种的君子兰放在了你送他的鸭绒垫子上面,他说那个垫子的颜色丑死了。”陆太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凌晨三点钟有点突兀,但听筒里面传来有点压低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像午夜电台里面年轻的男孩子对听众说话时总是很温和。陆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