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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腾著热雾,我也停止了进攻,拎著长剑转过头去,月光照得很清楚,果然,在练习场旁边的一片灌木旁边,一动不动的站著两个女人,身形十分窈窕,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见到有人问,她们两个人似乎瑟缩了一下,最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走到了月光下面,露出了她们的面孔。那是两个非常美的女人,一张面孔是陌生的,另一张我想我认识:她的皮肤很白,白到了透明,耳朵尖尖的,明显有著精灵血统,耳垂上镶满了各色的耳环。──这是雷奥在神祭日那天白日宣yin,还邀请我参加的那个半精灵女人。我抬手将潮湿的额发掳到脑後,迈长腿朝她们走了几步,可能是因为手里拿著雪亮的长剑,气势过盛,她俩又像受惊的小鸟一样往後缩了缩。“──你们在这里做什麽?”过了一会儿,有精灵血统的女人满脸红晕地从身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了过来:“我听说凯罗西斯殿下住在这里,所以想把这个东西还给殿下……”我低头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东西──是上次撞见她和雷奥的床事时,我给她搭上的那件披风。已经洗的干干净净,叠得方方正正的了。本来是很纯洁的衣物,但是在这种时候被她这麽红著脸送过来,倒像是偷情的时候落在她那里的一样。我有点尴尬地看了身後的岩塔法一眼,却被送衣服过来的女人以为,我是下属,在回头请示他。就向我的骑士长投去了害羞而且崇慕的目光。连续两次被人以为他是骑士王,我是骑士长,我的威严感究竟是有多差。发现自己又被认错了,岩塔法便又开始尽他作为影骑士的责任:“谢谢。放下你们就可以离开了。”他冷冷地说。“可是……”白色皮肤的女人垂下头来,我离得更近,发现她的眉眼特别上了妆,看起来很明媚,但是透过半透明的眼睑,能看出来,这个女人还可以说是个孩子呢。真不知道雷奥怎麽能下得去口。“你们知道自己住处吧?”我问。“……我们不是……”两个女孩的脸都难堪地红了,以为我在讽刺她们大半夜的来见男人。“知道吗?”我又问了一遍,拾起一旁岩塔法的黑色武官服,展臂套上上衣,指尖一颗一颗系上制服上的铜扣,裹住赤裸潮湿的腹肌,迈步走到她们身边,湿润的发稍扫过唇畔,“──知道的话,我送你们回去。夜路不安全。”月明当空,我身後跟著两个美丽的女人,走在火龙疆王庭中。战神居果然是火龙疆王庭中最偏僻最简陋的住处,走出去很远都没碰到什麽人。又走了很久才路过了几处宫殿,里面一片灯火通明、欢歌笑语,一听就知道在通宵达旦的狂欢。我没有和她们说话,只是沈默地在前面走著,她们可能也不知道,该和我这个和骑士王长得一模一样的“骑士长”说些什麽,所以也一味的沈默著。精灵族的女人先到了她所住的宫殿,向我行了一个提裙礼就很快的离开了。我看著她鲜豔的裙角消失在黑暗中,转身对留下的女人说:“你住在哪里?”留下来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一头漆黑色的长发,气质很圣洁,眼梢向上微微挑起,是一个冷美人,很不像雷奥的妃子──起码不像我见过的他的那些女人。女人伸出雪白的手指,指了一下路,不知道为什麽,她的这个动作给了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我点了一下头,抬步继续走。黑发黑瞳的女人安静地跟在我的後面。走了一小会儿之後,我一直以为会沈默始终的女人突然说话了,声音很动听:“您是风龙疆的骑士长──岩塔法大人吧?”──所以,这一个是岩塔法的爱慕者了?听她这麽问,我顿了一下。“……是的。”“骑士长大人,凯罗西斯殿下被圣光照到之後,身体没有关系吧?”我愣了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成为了龙之国的神後。可是,知道我被圣光照到之後身体出现问题的并不多。没有得到我的回答,身後的女人好像并不在意。只是径自说了下去,好像只是想有个听众而已:“其实,我曾经见过凯罗西斯殿下一面,一小面。”她静静地说,“神祭日那天,我当过殿下的引路女祭司。”我差一点停下了脚步。──我记起来了,为什麽刚才她用雪白的手指向我指路的时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熟悉。我也想起来那时候她蒙著的面纱,胸前佩戴的青色宝石。还有她的话:“殿下您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她不是圣殿必须贞洁周身的女祭司麽?她不是戴著证明梦中情人是我的青色胸针麽?怎麽会出现在火龙疆的後宫里,穿著象征是雷奥妃子的衣服。“殿下现在应该已经把我忘了──我也成了雷奥殿下的女人。”她在我身後说,不知道表情是怎麽样。我沈默了一会,继续迈步向前走,黑夜里脚步声听起来很静:“是的。”女人还在我身後,继续说道:“神祭日後,太阳王殿下一邀请我,我就同意了──我必须这样。我是没有退路的。”我只是在黑暗里静静地听著,笑了笑。我会退位,女人会出嫁,花会离开树,都是很正常的,都没退路,也没什麽值得大惊小怪。然後女祭司说:“我必须得到凯罗西斯殿下的身边才可以──我想给他生个孩子。”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我猛地转过来,牢牢看向她:“你说什麽?”月光下,女人的头发黑如盲眼,眼睛固执而坚定。毫不迟疑地回视著我:“我要给骑士王生个孩子。”她的黑眼睛要把我的灵魂吸进去了,“岩塔法大人,您能帮我吗?”我移开了眼睛,“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我知道。”她说,“凯罗西斯殿下的母亲就是个普通人类不是吗?所以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她死了。”我平板地说。“我知道。如果他还是王储,有著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什麽也不会做的,我会乖乖的当一个女祭司。把贞洁留给主。可是现在……”女人的眼睛离开了我,看向了战神居的方向,“如果没有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为他死──我愿意。”真是一个勇敢,美丽的女人。我立在黑暗里,一时感觉到她的光芒刺目到让我无法直视。许久之後,我上前一步,抬起手来──“啪!”的一声,重重扇了女人一个耳光。她毫无防备,整个身体先後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