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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想同你白头,不是只为了你给我生孩子的。”“我知道。”王逸之稍微松了口气,知道谢苓不反感就好了。“只是,我这十五年,给人做过女儿、做过姑娘、做过徒弟、做过师姐。就是没有做过母亲。”王逸之细细一思量,知道自钱塘一走后,谢苓在家学习了三个月,还是没有适应这个身份转变。他不由笑道:“我也没有给人做过父亲,看来我们还是很相配的。”谢苓正严肃着,突然听到王逸之此话,也憋不住,轻笑了出来。“没事啊,我过一段时间也不在家歇着了,我要出去找份事情做。你吗,你在我家……嗯,我想一想。”自家女眷做的事谢苓似乎都不喜欢,这有一些难办了。谢苓在道观里过了那么多繁忙的岁月,一时闲下来也是难受。王逸之在道观待过,让谢苓在家中仍然过道士的生活修行似乎也有奇怪,只好说道:“你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那我做些什么?”谢苓看着也是为难的王逸之追问道。“现在还不急,你的年岁还很小,”王逸之见谢苓眉眼间有些许失望,连忙道,“你在道观里那么久,老庄应该是知晓一二的。不如教习我那些不争气的弟弟,倒也是不辜负你白白学习那么久啊。”“我?合适吗?”“合适的啊,”王逸之刚想到这个妙绝的主意,便开始不仅给自己,也说服谢苓了,“你是个女孩子,心思细腻,教起来说不定比我们男人仔细认真。”这话倒是哄的谢苓开心,连道:“我这就去翻翻带来的书还够吗。”谢苓刚想走,想到一件事。转身,面对王逸之,踮脚。轻轻在王逸之唇上落下一吻。然后飞快地跑走了,很是狼狈,但又很是可爱。就像偷吃被发现,连忙逃走的小兔子,王逸之眼底的笑意正在晕染,正高兴着呢,突然被穿堂风吹醒了。秋天慢慢过去,冬天就要来临了。窗外银杏树叶子已经快要落光了。王逸之轻叹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然后自己把碗筷收拾去了。路过谢苓的那幅画时,他不由轻轻摇头,明明这么像自己,谢苓还不承认。口是心非☆、秦淮月下冬天很快就到了。谢苓教完今日的内容,收拾好自己的书,就准备回屋了。王迎之还想问些什么问题,被王连之一把拉走了,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二哥今日从官府回来呢。”谢苓听闻,面色一红,道:“你们把书背好,我明日来查。”王连之语带呜咽,哭道:“啊,明日二哥在家待一天,嫂子你不陪他吗?”“他休沐又不是你们休沐,别多想了。”“嫂子……”“没用喔。”谢苓摸了摸王连之的头,叹息道。在道观的时候,道长也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更何况,王连之和王迎之还有几个稍微小的孩子以后都是走仕途这条路,她就更不能轻视了。谢苓转身就回自己的新房,一时高兴,就迈着轻盈的脚步,刚踏出三四步,谢苓就赶紧停了下来,还好还好,没被人看到看到。回到屋子,谢苓就让晴凝和晴丝揉一揉自己的肩膀。谢苓起初很舒服,后来脖子便传来隐隐疼痛。晴丝看出谢苓的不适,连忙叹道:“我们姑娘也太过辛苦了吧。”“闲来无事,能发一些热就是了,”谢苓喟叹着,眼睛一扫,就看到桌上一件熟悉而陌生的东西,“欸?这画拿出去裱了?”“是啊,公子托人裱了半个月。”谢苓低头了一下,因为当时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王逸之这么上心。只是这画若是寻常景象变算了,但是画中主角是王逸之,不禁羞于示人,她赶紧把那卷轴卷了起来。晴凝看到连忙打趣道:“这画的是王公子吗?可这好像是冬天,姑娘你怎么画出来的?你不是春天才见到王公子的吗?难道不是他?”“虚构的,虚构的。欸,捏的真舒服,晴丝这几日手劲大了许多。”此话已出,就见晴凝笑的一脸暧昧。咳,心里有数了。“再用点力,嗯,拍肩拍肩,拍快点的。”就这样,谢苓指挥着身后人许久,终于听到背后人轻声一笑:“舒服了?”“嗯。”说话间,肩膀上的手已经移走,只看见多天不见的王逸之含笑望着她。谢苓见王逸之眼角有淡淡淤青,不由叹气:“瘦了。”“才四五日,哪那么快,”王逸之坐在谢苓的对面,道,“你看上去倒是很累,既然这样……我们出去玩吧?”“啊?”谢苓有些跟不上王逸之的逻辑,刚想开口问,就被拉着收拾起了笔墨。“你收拾这些做什么?”“你应该没怎么见过建康的初冬景象吧?”哼,这是偏见!小时候谢芷和谢荣可喜欢带她出去玩了。“才不是。”“那好,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去看。”那边,刚才王逸之给谢苓揉肩时候突然消失的晴丝和晴凝突然冒了出来,再仔细一看,东西都收拾好了。“可是,现在出去,什么时候回来?”谢苓摁住王逸之的手,问道。“我刚才跟父母大人说过了,会在宵禁之前回来的。你就当陪我散散心吧。”谢苓犹豫了一下,还架不住他真挚眼神,还是同意了。秦淮。自王谢宅过乌衣巷,途径子隐堂,终于到桃叶渡。一路繁华,人声鼎沸。王逸之在辛夷的搀扶下先行上了船,此时的秦淮虽不如春夏两季的汹涌,但依旧并不平静。王逸之站定后,转身向着岸上的谢苓伸出手来。谢苓心下一动,还是自行跳了下去。都不给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吗?王逸之嘴角一动,但还是带着谢苓坐在了船舱里。船舱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桌两椅。桌子上已经铺好了纸笔,这是让自己从屋内幻想到面对山林静物吗?只是,这船是动的,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啊。开船了。自桃叶渡,一路向东,至东城航。这段距离不远,小船晃悠悠的也到了。夕阳慢慢落下,在碧涛上化作金色的细纱,最后揉碎在岸边的石刻上。“建康真是繁华。”一直坐在船头的王逸之突然发出一阵感慨。“是啊。”谢苓放下毛笔,其实纸上一字未写,一笔未画,因为天色实在昏暗加上船只颠簸,实在是不好。“冬天的夜来得太快,要不要回去了。”谢苓走上前,学着王逸之的姿势坐下。天色已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