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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冲至鹤国年身前,朝他斩了下去。鹤国年本欲向旁边躲去,越三银枪一挑,又将人正正推到了刀下。一丝血rou分离的喷溅声,鹤国年狠狠抓住前端刀刃,一阵冰凉切如体内,让他第一次觉得难以忍受的,不是rou体的疼痛,而是心底的不甘。鹤国年顺着刀柄抓住安陵君的衣领,费劲力气将他扯到眼前,裂眦嚼齿:“我对你,千依百顺,我事事都由着你,只有你,只有你!”安陵君对着他的视线,冷笑两声:“别说得这么动听,你不是要杀我吗?”鹤国年激动道:“那是因为你要杀我!与其死在你手里,不如我杀了你。”安陵君大笑起来:“可你偏偏还是死在我手里。”鹤国年还想再说,一张口呕出一口血来,安陵君又握着刀柄往里推了一分,鹤国年头上青筋暴起,紧紧盯着他,这是安陵君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出除了算计意外的感情:“你在难过?我却更难过。我遇见你,就是为了杀你,为报我,君家,上百条人命。”鹤国年已经喘不上气来,却仍旧不肯放手,嘶吼了一声:“我……我明明……”安陵君替他说下去:“你明明知道我是谁。谁叫你太狂妄,谁叫你神怒民叛。”安陵君松开了手里的刀,鹤国年失了支撑,摔到地上,最后还拼着一口气抓住他的衣角,狰狞道:“我没错……”一直到嘴唇停止了蠕动,眼睛还是睁得浑圆。安陵君跟着滑到了地上,低着头哭道:“你真真是,死不足惜。”☆、第69章老皇帝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招手叫杨济过去,问道:“朕究竟是何病?”杨济垂首:“草民才疏学浅,不知。”陛下点头:“哦,连朕自己也不知道,朕是何时糊涂的。”陈淮慎以为他还要开始唠叨,谁知越王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怎么还不下去?留这儿做什么?”陈淮慎被问得一愣,一时也忘了自己来找这老皇帝是做什么来着的,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是为了揭发鹤国年的。只是老皇帝现在已经清楚鹤国年不是什么好人,那接下来要去干啥来着?陈淮慎惊悚万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不是自己的了。扭过头对杨济万般严肃问道:“他这傻病,会传染吗?”杨济瞪大了眼:“我怎知?”正在这时,大门“吱”地一声打开了,从背光处走来一长身玉立的男子,隔着纱帘只看见一个稀疏的轮廓,那人远远在屋外跪下行礼,如珠玉敲盘的美声,听不出感情,喊道:“儿臣给父王请安。”越王听见,眉角一扬,有了精神,强撑着要再坐起来。杨济上去扶了一把,老人家喜笑颜开:“三儿啊,进来,快些进来。父王再瞧瞧你。”陈淮慎如蒙大赦,退开两步兴奋道:“那你们聊。我等先行告退。”走过越三身边的时候,只听见他说:“曹静仁擅闯天牢,鹤国年将人全都调了过去,现在不知安危如何。”陈淮慎了然地点点头。陈淮慎一步三回头,好奇道:“他究竟是什么病?”杨济也是疑惑:“许不是病。有些方法能控人心智,只是太过阴损,书上也只是略有提过。越王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可现在怎么又正常了?又好像不大正常?”“十几年了突然恢复神智,人之将死吧。”陈淮慎有些忧伤,学着老头那模样感慨了句:“怎会如此?”杨济摸着袖里的扇坠,不知该作何处理,甩了甩,又收回去。陈淮慎探过头,悄悄问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杨济瞪大眼睛,又是惊道:“我怎知?”两人走出宫殿,才发现并没有预想中的金戈交戎,守卫的御林军都不见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越三的兵。锦衣卫头头见他们出来,牵了两匹马给他们。陈淮慎心有戚戚:“你们还想我们干嘛?”头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殿下说,现在随意你们干啥,只是京城现在混乱,锦衣卫和正规士兵还要在此待命,去救曹将军的都是一群杂兵或者平头百姓。”陈淮慎本来也有些担心曹静仁那家伙乱来,只是不高兴就这么被算计。起先不过是多带了一个扇坠,一路却倒霉得可怜。最后还差点害死了人家皇帝,现在小心肝还是颤颤的。两人领了马,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将那晦气东西随手丢进了池子里。水面上荡了一层涟漪,又恢复了平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赶着去了天牢。难得一路沉默,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不知为何,陈淮慎的心跟着马儿一起颠簸,越来越慌。远远只看见一道强光闪过,等到了跟前慢下速度,一个圆形物体咕噜噜地滚到了他的马蹄下。陈淮慎屏住了呼吸,看着飞溅满地的血丝,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是曹静仁声嘶力竭的大吼,然后见他飞也似地扑了过来,将那东西搂进怀里,说不出话来。陈淮慎这才看清,那分明是安陵君的头颅。陈淮慎四目寻找那少年的身体,再回过头看那漏在外面的一缕发丝,合不上嘴巴,觉得有些玄幻。曹静仁抱着安陵君的头又跌跌撞撞往回跑去,他已经受了不少的伤,现下嘴唇发白,手脚都不利索。将头放回身体的前面,跪在他旁边,又冲着陈淮慎喊道:“你帮我,摆正他,我看不清了。”声音里夹着莫名的慌张和悲痛,见他没有动作,又卑微地恳求道:“给他拼回去,求你给他拼回去。”纵是沙场见惯了生死,陈淮慎此刻也不知所措。跪着替他摆正,又理理他额前的发丝,拿袖子擦赶紧脸上的血渍,半点力也不敢多用。曹静仁在他身边,他能感觉他这汉子整个人都在发颤,张着嘴,整个人都慌了神。曹静仁问:“他眼睛阖上了吗?”陈淮慎点点头,又不知道他看见了没,说:“阖上了。”曹静仁探手摸了上去,方嘶吼着大声哭了出来:“君宁!我在喊你,你应应我。君宁……君宁!”陈淮慎却是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有些人散去在那如风的岁月的,但有些情却在心里永远留下了痕迹。司峰应安陵君所求,带他来阻止曹静仁。只是他却没想到,所谓的阻止,就是将脑袋往别人刀下一伸。御林军趁机朝曹静仁举刀砍来,司峰却挡在前头。陈淮慎将头往下按了按,让两部分贴在一起,道:“没事的,没事。头还在。”安陵君身下已经一滩血迹,配着他的白衣,显得额外刺眼。从不曾觉得他这样白,好像真的要化进光里去了。